按照时间计算,楚祥和陈阔带领的士兵都是马队,少而精、行进速度快,所以战斗会在天亮之前开始。
也是说,所谓的偷袭是趁着夜色行军,以免对方探知。然后在天亮之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直接冲进敌方的大营去。
柳雅洗过脸,急急忙忙的往沧千澈的帐篷里跑去。她很担心战场的情况,而目前最为清楚的应该是沧千澈。
当柳雅跑到沧千澈的帐篷外时,正好一个探马从里面出来,表情很急迫的样子。而且出了门是直奔他的快马,飞身马直冲出营门而去。
柳雅的心往下沉,掀起帘子进了帐篷。没想到帐篷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整齐的分列两排,都是将官的服饰。
柳雅知道沧千澈身为主帅,这是在处理军务。她没有打扰,而是站在了门口朝里面一点,并不显眼但可以听清楚说话的地方。
沧千澈也看到了柳雅,但此时他战袍、铠甲加身,已经是军营的将帅。儿女情长也只得放在一旁,所以也没有跟柳雅打招呼,只是朝她微微一望,便又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
一时间,军营帐里气氛压抑无。柳雅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沧千澈的满身威势如此的强烈。
站在这边远远的看着他,看到的是仿若天神般俊美的沧千澈,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紧抿的唇瓣不再说着绵绵情话,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安心。
这时候,一个蓝袍的战将有些耐不住了,站出来拱手道:“太子殿下,楚副将和陈副将被敌围困,我们再不派人营救只怕来不及了。”
沧千澈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但眼眸却眯了眯,显然也是心筹措。
又一个紫袍的战将也站了出来,道:“主帅,算是楚副将估计有误,可他与陈副将带了足足八千战骑前往。若是这八千人有所损伤的话,只怕不只是打击我军气势的问题了。恐怕……说是伤了元气也不为过。”
柳雅听到这里,眉头也跟着一皱。她听懂了,前方战况不仅不好,而且可能陈阔和楚祥都陷入了危机。
三千人偷袭、五千人营救,结果还闹出这样一遭,那青梵人是早有准备,还是他们的实力真的太强?
沧千澈抬起头来,视线在左右两列的战将脸一一扫过,道:“本殿下派楚副将去偷袭,也给他安排了营救的队伍,这本来已经算是有所保障了。他二人不听从军令安排,阵前擅自做主改变策略才出了差错。若是我再派人去营救,岂不是损失更大?传令下去,按时拔营起寨,时辰到了向起凤坡的高低进发。”
“可是主帅……”那紫袍战将显然是急了,道:“主帅难道没有想过,楚、陈两位副将感情深厚,定然不会抛开一个独自回来?若是再不去营救,只怕他们两个……同生共死也是可能的。”
“又不是两情相依的伴侣,战场之还说什么同生共死?”沧千澈听了是冷笑一声,道:“我是知道他们二人平时相处的不错,才让陈副将跟随准备营救。我本来以为他会在关键时刻劝楚副将回头。却没有想到他反而也急着冲杀去,反而了青梵人的埋伏。这样看来,这两人平时领兵打仗的时候也太过冲动了,实在应该有个教训。”
说完,沧千澈把手一挥,道:“今日还要行军,诸位都回去准备吧。时辰一到,行军号必响,立即出发,不得延误。”
沧千澈这是赶人的节奏,其他的那些战将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蓝衣和紫衣的两个人没有走,一起看着沧千澈,显然还有话要说。
沧千澈拧眉盯着二人,目色深沉,颇有威压。
过了半晌,那紫袍的将军才打定了主意似的,向沧千澈请命道;“太子殿下,我请命前去营救。兵不在多,有一千人足以。势必要将楚、陈两位副将救回来。”
“一千人?”沧千澈听了摇头道:“八千人都已经被围困,再舍出你这一千人,本殿下带来的四万人马少了近一万。若是再有何异动,这杖还怎么打?本殿下已经决定的事情,不容更改。他们能否回来,看他们的谋略与造化了。”
说完,沧千澈挥挥手,道:“二位将军退下吧,不必多言。”
“可是……”蓝袍的将官也有话要说。
沧千澈道:“再有异议,以为抗军令治罪。”
这回,紫袍、蓝袍的两位将官再没有异议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的表情都带着不甘。
等到两人离开,柳雅才走前来,道:“那两个,是楚祥的好友?”昨天楚祥极力主张偷袭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是在一旁帮腔的,所以柳雅还有些印象。
沧千澈摇摇头道:“不只是楚祥的好友而已。紫袍的那个是楚祥的表姐夫;蓝袍的那个平日里和楚祥关系最好。加陈阔,他们四人在战场出生入死、相互照应,也确实亲厚。”
柳雅又问道:“前方战事情况不好?听你说话的意思,是陈阔途改变了策略?”
“没错。”沧千澈说起这件事还有些生气,道:“本来我也想过楚祥偷袭不成,还有人接应。算是楚祥好大喜功,陈阔也能够加以劝阻和制止。却没有想到,二人离营之后不久,便把计划做了改动。这八千人分为两队,分别攻击青梵人营地的西边和东边。结果一边是青梵人的精锐之军,另一边则是战蟒的饲养场,反而成夹击之势,将两人团团围住了。”
说完,沧千澈叹了一口气,道:“探马回报说,战蟒隐于草丛之,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我军士兵多来自北方,而北方少蛇。那些士兵见到一条条巨大的战蟒之后先乱了阵脚,别说攻击了,自保都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