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一个茶壶,又放了神蛊王进去,然后柳雅才用背脊贴在门框,闪身跳进了屋里。
之所以用背脊贴着门框,是以防有人躲在门后偷袭。她把背贴紧,防止了有人背后下刀。算是门后有人,也只能从前面和左右砍过来而已。
至于先丢一只水壶进去,也不是为了能够砸坏人。盲目丢出去的水壶,如果真的对屋里可能有的坏人造成伤害的话,和一只瞎猫逮住一只大老鼠的概率一样的微乎其微。
柳雅丢茶壶的目的只是为了惊动一下屋里的人。
不管是茉玛,还是可能存在的杀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哗啦”破碎声惊扰,都会乱了思绪和方寸。
柳雅再进去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端疑了。
当柳雅进屋之后,之前给茉玛整理房间的两个侍女已经倒在了地,死状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原本是两个年轻的姑娘,现在已经满身的烂肉,散发着一股腐臭、酸腥的味道。更是有一个眼珠都已经烂出了眼眶。
而茉玛此时蜷缩在床,用双手捂住头脸,正在痛苦的哭叫。只不过现在茉玛叫的已经是梵语了,柳雅一句也听不懂。
除了两个死去的侍女和茉玛之外,屋里再无其他的人。
柳雅在屋里转了一圈,石屋格局简单,家具也少的几乎没有。只有几只木箱子,柳雅都过去踢了踢,证明里面还是空的,不可能藏人。
而窗子也都是完好的,并没有人跃窗而入,或是穿窗而走的迹象。
检查了一番之后,柳雅才来到床边,但她没有立刻弯腰去检查茉玛,而是谨慎的将身子微微后倾,叫着茉玛的名字:“茉玛,我是柳雅,你怎么了?”
“呜呜,呜呜……毒蛊,毒液喷在我脸了。”茉玛哭泣着,回答的声音都是含糊的。
柳雅又朝她看了看,但是茉玛的手一直捂在脸,她根本看不到什么。但是微微嗅了嗅,也能够嗅到那股酸臭的味道,应该是瓢虫的毒液无疑。
柳雅立刻转头去找她的神蛊王,见神蛊王先是在那两个死去的侍女身爬了一会儿,应该是吃掉了几只毒蛊瓢虫,然后又展翅飞过来,围着柳雅转了一圈,落在了床。
柳雅退后一步,对茉玛道:“别动,你的周围还有蛊虫,我帮你清理一下。”
神蛊王飞了一会儿,落在了床头,爬着爬着爬到了茉玛的枕头旁边,然后再枕头缝里有捉了两只小一点的瓢虫吃掉。再飞了一圈,应该是确定没有了,才飞回到柳雅的肩头。
柳雅这才对茉玛道:“好了,茉玛,你现在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伤在哪儿了。”
其实,柳雅对茉玛还是一直保持戒备的。因为只有那几只带着蛊虫的绸花应该是其的一个侍女放的,柳雅对茉玛也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现在茉玛如果真的受伤了,这件事的两面性也是存在的。一方面是自己引来的坏蛋,把茉玛也牵连其。另一方面可能是茉玛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用了一招“苦肉计”。
不管怎样,当然还是要先看看茉玛的伤口再说。
茉玛还在哭,但是已经哆哆嗦嗦的坐了起来,把捂在脸的手拿开了。
柳雅看了茉玛的伤,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只见茉玛那张可爱漂亮的脸,有几个被腐蚀的伤口,左边脸颊有三处,右边脸颊两处。
虽然目前伤口还不是很大,只有豆粒大小,但这种毒液的毒性很强,眼见着伤口还有继续深入恶化的可能。
而茉玛的额头伤的最重,一大块红肉翻卷腐烂的伤口几乎把她额头原本的那条疤盖住了。
“茉玛,你忍着点,让我的神蛊王先给你解毒。”柳雅说着,再次放出神蛊王,让它落在茉玛的脸,朝她的伤口喷了一点点的毒丝。
毒丝一遇到正在腐烂的伤口,好像是一条粘合剂,把伤口里的毒液和腐肉粘合住了,似的伤口不再扩大,继而以毒攻毒慢慢的使毒液消散。
茉玛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但仍旧勉强忍着。眼看着她都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了,柳雅从她那惊惧又痛苦的眼神里看出,她绝不是在用苦肉计。
柳雅坐过去,拉过茉玛的手,道:“茉玛,坚持一会儿,很快好了。好在伤口还不算很大,先解毒,我会想法子帮你恢复的。”
“哇”茉玛再次大哭出声来,问道:“柳姑娘,我,我是不是会变得更丑了?我本来已经有疤了,现在又多了这么多的疤,我不再是青梵之燕了,我是最丑最丑的。”
“没事,还有我。我是神医的弟子,这点小疤痕是可以治愈的,相信我。”柳雅看着茉玛脸渐渐被毒丝和的毒性,和露出的红色嫩肉,道:“我现在去配药,你等一会儿。”
刚要起身往外走,茉玛又“呀”的一声,道:“地,地的人怎么办?阿春和阿卓是我的侍女,可她们不是我的奴隶啊。她们这样死了。”
柳雅看了一眼地已经停止腐烂,但已经不成人形的两个侍女,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后走过来拉起茉玛,把她床的床单扯下来,盖住了两人的尸体,道:“先这样吧,还要继续追查,所以尸体不能动。”
茉玛又是一阵低声的抽泣,柳雅已经顾不许多,跑出去拿了她的药瓶,先给茉玛塞了一颗止疼的药丸。然后道:“现在去哪儿找人来帮忙?外面的侍卫有多少?”
茉玛显然是吓傻了,问道:“我的侍卫还是濯恪哥哥的侍卫?”
柳雅道:“不管是谁的侍卫,出了事总该有人来帮忙。怎么调动他们?叫他们全都过来。我们现在很危险,越多人注意到我们,越安全。”
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要想不被再次暗算,最安全的办法是让自己成为一个焦点。这样隐藏于暗处的杀手才不会轻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