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千澈的手又大又暖,拉起他的手,柳雅一下子想到之前看到他满手伤口的时候,心也是偷偷的拧了一下。
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告诉他记得买点药粉去擦。
现在才总算是明白,对于心爱的人的关心,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不会少一点点的。
沧千澈把柳雅的手轻柔的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里,怕用力握疼了她,又怕太轻了拉的不够紧。结果没走几步,他的手心满是汗水。
冬天,如果手心冒汗的话很快会变成冷汗,手也会变凉。可沧千澈竟然紧张到一直冒汗、一直冒汗。
最后柳雅不得不把袖子放下来,将两个人的手都缩在袖筒里,笑着问他道:“你不能别总是出汗?我的手都是汗湿了。”
“雅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分开这段时间以来,每每的想到你一个人离去,我的心空落落的疼。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你了,我生怕一松手你跑掉了。”
沧千澈说到动情,手再次握紧了,道:“这次陪着穆青羽把那两件事做完,我们回京准备大婚的事情。算算,也快要到新年了,希望赶在新年之前,我们可以回去。”
“可是,新年我们能不能去漠北,陪陪舅舅?”柳雅一想到因为这件事情远去漠北驻守的拓跋将军,心里也是有些遗憾。
拓跋将军可以说现在是一个很尴尬的身份,留在朝里只怕不会得到信任,可是离开了又不能带着兵权。远去漠北,只是一个无奈之举吧。
沧千澈却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舅舅离开的时候一再叮嘱我,我与你的大婚,才是缓和局势最重要的一环。雅儿,你别怪我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目前来看,我们真的是肩负了太多太多了。所以我们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
柳雅原本一直期待的最单纯的爱情、最简单的婚姻,终于有了质的改变。
他们原本可以不顾一切的相爱、愿意为对方抛开所有也要在一起。
但是现在看来,算是爱消失了,只怕都还要继续这场婚礼了。
因为事关方家、古家和皇太后,事关太子继位,甚至还关系到拓跋一族能否继续得到朝廷的信任。
这些关系柳雅都懂,她也明白沧千澈的无奈。最终,他们的爱情也披了联姻的色彩,背负了各种家族的重任。
但柳雅终究还是释然的一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逃不开所谓的门当户对,那我该庆幸选的是你。”
“傻丫头,若换一个人,不会有太子大婚了。”沧千澈抽出手来,把手心里的汗水在身蹭了蹭,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起柳雅的脸,道:“幸好是你,但也只能是你。所以一切都不需要你太担心,只要你在大婚的那一天,站在我的身边足够了。”
“好日子,要来临了。”柳雅微微一笑,把头倚在沧千澈的怀里。
这次两个人出门,与其说是去看江湖人的试,还不如说是去约会看戏的。
这小校场被临时布置成了一个擂台,所有来这里的江湖人都可以随意的叫仇家出战。
你方战罢我登场,打的倒是真心热闹。不过打来打去,好像都是些闲散的江湖人士在折腾,真心没见着几个所谓的大门派有人场。
柳雅小声的对沧千澈道:“打的不怎么好看,也没见有什么大门派啊。”
“大门派的试要在最后一天,由穆家的人出面请台来。还要先摆一摆两方的阵势,做个生死约定,才会开打。”
沧千澈说完,眼睛往擂台看了看,道:“我想,穆青羽之所以要留下来,等到英雄汇结束,应该因为他是这一届穆家派出来的主事人。”
柳雅听了点点头,问道:“不是说,那位枯墨禅师才是穆家的掌家吗?他扔下穆家不管,现在又是谁在管着?”
沧千澈道:“穆家也有很多的分支,开创英雄汇的,是穆家其的一个分支而已。而枯墨禅师是一任的当家人,他虽然遁入空门,但是掌家的印信还在他的手里。而穆青羽是早选出来的,穆家接班人,只不过穆青羽没做什么好事,让穆家人难以承认他。枯墨禅师一直把掌家的印信收在身边。这一次,他是想要彻底放手,所以才让我来找穆青羽的。”
柳雅又问:“那你说的秀水庄和虎威寨又是怎么回事?什么乾坤井、任意桥的,听着无厘头。”
“秀水庄是江湖的一个门派,总舵是在一个山庄。只不过这秀水庄有点邪门,听说是大部分教众都是年轻的女子,而她们罗来的男子囚在乾坤井里,供她们取乐,修炼邪门功法。这乾坤井是穆青羽做出来的,听说机关众多,凶险异常。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想的,弄了这么个东西,囚禁男人。”
说到这里,沧千澈胡乱的猜测道:“会不会他当初也是了美人计,不弄个什么要紧的东西出来,人家不会放他离开?”
柳雅笑了,道:“或许有这种可能。看他现在不愿意再门,估计是怕他的丑事露馅。”
沧千澈也跟着点头,又继续道:“这个虎威寨相对要简单一些了,是江湖占据一方的恶势力。但他们原本只是一伙武艺高强的强盗,可是自从有了穆青羽给他们做的任意桥,成为了阻挡在他们山寨前的一道铁桶般的屏障。凡是想要报仇的、扫荡的江湖人士,全都死在了任意桥之,可见这任意桥的机关有多么厉害了。也因为如此,许多江湖败类做了滔天的坏事之后,跑去投靠虎威寨,然后还没有人能够从虎威寨把人给揪出来。你说这穆青羽做的事,有多混帐。”
柳雅听了也是一愣一愣的,觉得这穆青羽是不是脑瓜子抽筋了,弄了这么两个东西?这些人可都是江湖败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