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何尝不明白沧千澈的意思?她微微一笑,道:“澈儿,你回去吧。纳妃的事情,皇祖母帮你去跟皇说是了。”
柳雅听了倒是一笑,拉着沧千澈准备走了。
但是刚刚走了几步,柳雅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祖母奶奶,皇的身子好些了吗?”
“好,雅儿丫头有心了。”皇太后连连点头,道:“皇的身子确实好了些,起码睡的从前安稳了。”
“那好。还有皇后娘娘说是想找我诊病,我也是随时听候的。我们告退了。”柳雅说完,才和沧千澈走了。
其实柳雅故意提起治病的事情,也是给皇、皇后提个醒。起码她还是神医弟子,他们身的病还要倚仗着她呢。
算这不是威胁,可也算是她的一个筹码。她这个太子妃,可不是光靠着脸蛋才能够坐稳的。
出了懿宁宫,沧千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好了,这心里总算是有着落了。我也不想立刻回太子府去,雅儿想要去哪儿,我陪你。”
柳雅道:“我要去太子别院接林秀绣和秀清姐弟,给他们找好了以为先生,后天可以开始教导他们了。”
沧千澈问道:“这么快找好了合适的先生?京城里有名的先生我都认识,但不知你找的是哪一位?”
“潘先生,是冯叔盛给我找来的。”柳雅一脸赞许的道:“这位潘先生我午也见过,谈吐不俗,气度很好。”
沧千澈的眼睛一亮,问道:“潘先生?可是叫潘云瑞?”
“这个我倒是没问。”柳雅想了想,道:“潘先生三十多岁,身形高挑、气质儒雅,长得不是很俊朗,但是一见给人一种平和、温暖的感觉。再是……他应该是未婚,或是和妻子分别很久了。”
“这个还能看出来?”沧千澈听到柳雅最后的一句话,表示很惊。
柳雅点点头道:“男人成婚之后,多多少少会有些阳气不纯,眼睑、印堂都能够表现出来。也是为什么说童子身未婚的男人是纯阳之体的缘故。而如果是很久没有和妻子在一起了,也是可以把阳气补回来的,气色是可以看出来的。”
沧千澈听完,立刻把自己的脑袋瓜凑过去,在柳雅的眼前晃来晃去的道:“雅儿,你看看我的阳气是不是特别的纯呢?”
柳雅推开了沧千澈的脑袋,说道:“切,知道啦。说正事,这个潘先生和你说的是一个人吗?”
“应该是。”沧千澈也是想了想,道:“这个潘云瑞先生非常了不起。相传他是苦出身,但十分的聪慧,又很好学。年幼的时候家里穷苦,他知道去学堂做帮工,读书识字都是在窗外听来的。十二岁的时候考了乡里童生,十四岁参加了县里的春试,成了全县最年轻的秀才。只不过他十七岁娶妻之后,十八岁爱妻难产与他的孩儿双双殒命。他便自此再不求得功名,只一心在乡下种田,也再未续弦。直到冯叔盛和他有了一面之缘,他竟然肯到冯家教冯叔盛读书习字,成了他的启蒙老师。”
“哦?还有这样的一段传?”柳雅不由得更加赞许,看来这个潘先生确实不简单。
不仅仅是他的年幼聪慧,更因为他的一生痴心。
沧千澈点点头,道:“只是不知道,冯叔盛一向顽劣,为何讨了他的欢心。两人相差十几岁,却好像成为了忘年之交。自此,潘先生在冯家安顿下来。表面是一位教习,其实在冯家的书院里并不教授其他的学生,只是每日闲散着。”
柳雅点点头,道:“是了,听冯叔盛也是这样说的。如此说来,倒是谢谢冯叔盛,给我找来这么一个好的教习。”
说着话,也到了宫门口。明娟已经在这里等候了。明娟身后,还跟着一辆太子府的马车。
沧千澈和柳雅直接了太子府的马车,明娟坐原来的马车,一起往城外走去。
算一算,从过年前一天柳雅来过之后,把秀宁他们一直放在这里没有管过。现在柳雅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惦记了。
马车一来到太子别院门口,门外的家丁远远看到太子的马车过来跑进去通报了。
等到马车停在门口,管家已经带着别院里的人“呼呼啦啦”的又出来迎接。马车下面跪了一大片,倒是分外招摇。
连在古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明娟看了,都有些惊讶。毕竟这里只是一栋别院,还不是真正的太子府,怎么弄出这么大的一番阵仗来。
沧千澈则是早习惯了,把这些人打发了,拉着柳雅进了门。
进来之后见秀宁和东子他们都站在门口的石屏旁边,朝这边张望着。
秀宁一见柳雅来了,立刻迎了过来,道:“主子,您来了?刚才府里的管家都出迎在外,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子到了,所以没有一起去迎接。”
“不必,你们不用弄那样三拜九叩的。”柳雅摇摇头,表示她不在意这个。
秀宁和东子、秀绣、秀清又赶紧给沧千澈见礼,毕竟这位是当今太子殿下,礼数也不敢怠慢了。
沧千澈道:“雅儿,你去跟他们说说话吧。我去前厅坐坐,顺便让他们准备午饭。”
柳雅知道,沧千澈是怕秀宁他们对着太子拘谨,也点点头,对沧千澈投去感谢的一笑。
柳雅又把明娟和他们介绍了一下,然后跟着他们往后院走。还一边问着他们这些天的情况。
秀宁和东子倒是没什么,反正没主子的日子他们也一样的过。
倒是秀绣和秀清两姐弟对柳雅表现的更热络了,估计是这些日子秀宁没少说柳雅的光荣事迹。
柳雅道:“秀绣、秀清,你们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我给你们找了个很好的先生。”
秀绣露出喜色,连连点头答应着。
可林秀清看看他姐姐,却突然摇了摇头,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