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儿要避开古雨绡,柳雅让他快走。 也是小树儿前脚离开,古夫人和古家姐妹到了。
不过古夫人是个守礼之人,所以没有直接到柳雅和沧千澈的卧房这边,而是被让到了后院的客厅。
这时候秋影也回来了,还带着喜坠儿。柳雅示意秋影带喜坠儿去休息,和沧千澈先去见古夫人了。
古夫人的眼圈还是红的,一见柳雅被沧千澈抱着过来,一脸的心疼和吃惊,忙着问道:“雅儿,怎么伤得这么重?快点坐下,让伯母好好看看你。”
柳雅笑着安慰她说没事,古家姐妹也围着柳雅嘘寒问暖,结果娘仨说一会儿话都掉下眼泪来。
沧千澈不便这时候在旁边,将柳雅放在软榻,打个招呼离开了。
沧千澈一走,古雪绮和古雨绡更是直接扑来,抱着柳雅哭。
古夫人则是担心柳雅的脚伤,直接挽起了柳雅的裤管,硬是要看看。
柳雅道:“真的没事了。绷带已经可拆了,只是还不能使力气,所以没有走路。之前是拄拐杖的。但是想着回京也应该有几分的威风,把拐杖扔了。”
古夫人抹抹眼泪,泣声道:“你这孩子啊,当初是不该走的。现在倒是好了,弄了一身的伤,还被皇怪罪,还……”
说到这里,古夫人顿住了话头,也知道往下的抱怨说出口,可能要惹祸了。
柳雅拉着古夫人和古家姐妹坐到自己的身边,道:“真的没事,我们这不是挺好的嘛。我和澈都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去了漠北还能和舅舅在一起。我们也该尽孝了。”
古夫人听了,叹了口气,道:“你伯父一得知皇拟定废太子的圣旨,连夜进宫了。只是皇铁了心这样做,最后算是老爷子出面都没有办法。”
柳雅道:“我知道这件事爷爷和伯父一定会为我操心的,但圣意已决,谁也没有办法。其实我也正在和澈商量,要过去看看爷爷和伯父。”
说到这里,柳雅也叹了口气,道:“只是府里的事情太多,我们回京也有限定的日期,怕是不能好好的去告别了。还请伯母回去帮我们说一声,望爷爷和伯父不要怪罪。”
“雅儿,你说的真是外话。”古夫人道:“圣旨一发,以后你们怕是要回来都难了,所以谁还会挑你们这样的礼?”说完,古夫人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古雪绮和古雨绡也是抽抽搭搭的,两个人攥着柳雅的手,看着都是有话要说。
古雨绡性子直,看看这被搬的乱七八糟的客厅,气氛的道:“谁这么大的胆子,你们还没走呢,敢来搬东西。再说,当古家没人了吗?你总是古家的二小姐,姐夫也是封了侯的,这又不是抄家,怎么还能这样的搬法。”
由太子改为侯爷,这落魄劲儿可想而知了。也是古雨绡这样实在又没心机的性子,才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古雪绮听了伸手捏了一把古雨绡的胳膊,道:“你该劝劝雅儿宽心的,怎么还说些挑唆的话?难道让她去找人打架吗?
说完,古雪绮又转向柳雅,道:“雅儿,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我给你帮忙。路途遥远,能带的都带,漠北那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东西。要是这里的不让拿,回家里去拿,咱家都有。”
这姐妹俩不一样的性子,可都是一心对柳雅好的。
柳雅听了也感动,握着两个人的手,道:“都是身外之物,我本来不计较的。倒是以后没有人陪着我说话,也没人跟我去铺子里走走逛逛了,我心里空落落的。而且我走了之后,姐姐和妹妹辛苦点,帮我照顾好爷爷、伯父和伯母,有事没事的写信给我,算是不能回来,我知道你们安好我也放心。”
“雅儿……”古夫人叫了一声,心里发酸又哭。
柳雅一见古夫人这哭的厉害不敢再说话了,摇了摇古雪绮的衣袖,示意她们赶紧劝劝。
结果古家姐妹哭着又开始劝古夫人,弄得这客厅外面老远都能够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
借着和古夫人她们说话的功夫,柳雅又拐弯抹角的问了问宫里的情况。
不过古夫人也不住在宫里,最近连皇太后那边都没去,也问不到什么情况。
倒是古夫人说了几句茉玛公主离开的时候,裕贵人来古家道谢的事情。还说裕贵人当时很诚恳的样子,并不像是往日表现的那么嚣张跋扈。
柳雅又问道:“那裕贵人去道谢,四皇子也去古府了吗?”
古夫人道:“去了,四皇子和裕贵人一起去接了茉玛公主,然后四皇子又亲自将她们送出了京城。算算日子,裕贵人也快要回来了吧。”
柳雅心思转了转,道:“四皇子应该是和茉玛叫皇嫂的。但也不知道茉玛和这个婆婆、小叔相处的是不是融洽。茉玛没什么心眼,性子也直的很。”
古夫人随口道:“四皇子怎么看都是小孩子脾气,在府里待了一会儿不耐烦了,还说要找人去玩儿。可是府里的下人、丫鬟们陪他玩儿了一会儿他又闹腾,还拿个弹弓要去打鸟。他要打的鸟偏偏是你伯父养的一只八哥。好在裕贵人是给拦住了,还说要打他,也不用他送行了,这才老实下来。”
柳雅听了心暗笑:这四皇子在人前还是一副蛮小子的模样,可是他那心思肯定是算计着别的事情呢。因为达不到目的,所以才要闹腾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古夫人带着古家姐妹回去了。
临走当然是不忘了交代柳雅好好保重,还说已经给柳雅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她定下了离京的日期通知一声,古家给柳雅送行,顺便把东西给他们带。
看来古夫人也知道,只要东西进了太子府,怕是带不走了,还不如等出了城门直接给他们带着路。
柳雅也不多谢,都是一家人,谢了反而显得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