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蓝的眼有了波澜起伏,心境也仿佛被拉开到了另一种境界。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那是一种立于巅峰的俯视众生,更是一种超然的自信完满。
没有人能够让这个女子改变心意,即使杀人在她眼都将是一种成。
锦蓝是翩翩少年,但那少年在此时此刻突然间想要成长起来,成长为一个傲人绝世的男子。
似乎心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动了,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追随。
“我……愿意忠诚于你。”锦蓝平生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而且他一字一音都咬的非常清晰,语气更是坚定无。
柳雅舒了一口气,手腕一翻,从手绳里另抽出两根金针,一抖手朝锦蓝的头打去。
这次锦蓝站的稳稳的,没有一丝移动。金针入顶,刺入了灵台和印堂,顿时一股热量从胸涌出,随着银针和金针的引导冲向全身的经脉。
随即丹田里他这几日苦修的内力也被调动起来,随着胸不住涌动的热量冲撞向任督二脉。
锦蓝咬了咬牙,忍住了胸口的闷疼。
小树儿看着锦蓝一下子涨红的脸色,知道这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也不由得替他紧张了起来。
柳雅转头看着小树儿,轻声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小子有一种特别的能力,会影响身边的人。”
小树儿一愣,知道柳雅是在和自己说锦蓝的事。默默地回想了一下,小树儿惊讶的低头看了看他刚才和锦蓝在地画的画。
“刚刚发现了。”小树儿抽了一口气,用脚尖把地的画抹去了。低声道:“我一个堂堂的小将军,竟然画这种幼稚的东西,也是怪了。”
说是怪,其实柳雅和小树儿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怪的事。只不过锦蓝的能力影响,小树儿也愿意敞开心扉而已。
但不得不说,若是锦蓝把这种能力用在以后的交际,或是干脆去做一个探子,算他潜伏到皇身边,要套个交情得到点情报都是可能的。
换句话说,柳雅若是能够收服锦蓝,并真正的教导出来。那锦蓝无疑是柳雅的一大利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柳雅和小树儿说话的功夫,锦蓝却仿佛是被扔在热水里给煮了一遍。
开始是脸色涨红,继而是全身血脉热涌,周身跟下了锅的螃蟹似的红了个透。
接着便是五脏六腑的灼热炙烤,那种煎熬无异于要脱胎换骨的难受。
锦蓝倒是没吭一声,默默地忍着,看着柳雅和小树儿说话。当然,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听力能否都听得全。
过了一会儿,柳雅前一步,把锦蓝胸口的银针拔了。又一会儿,把头顶的金针也拔出来了。
锦蓝的身子一下子瘫软着往下倒,小树儿赶紧过去将他扶住了。
柳雅道:“把他送回去吧。今天在此扎营,让他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要接受训练了。”
小树儿看着果断离去的柳雅,连忙伸手拉过锦蓝的手腕,按住脉门试探他的情况。
一探之下,小树儿笑道:“恭喜你啊,锦蓝,我二姐的手段真是高明,你体内的经脉有一半被直接打通了。”
锦蓝也在修习内力,知道经脉被打通意味着什么。一下子,刚才忍受的煎熬都不算什么了。
他也抬起头朝着柳雅离开的方向看去,眼神里有几分的安慰,几分的期翼。似乎能够跟在那个女子身后,也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有了这样的目标,锦蓝暗自捏紧了拳头,从小树儿的手里挣了一下,让自己站得笔直。
“我二姐是很护短的,你跟着她没错的。”小树儿没有注意到锦蓝一直追随柳雅而去的目光,而是自顾自的给柳雅说着好话。
“我,会坚持。”锦蓝郑重的说着,“无论、多难。”
这句话不是誓言,但却仿佛是落锦蓝心头的一个执念。似乎以后只为了她的召唤,无论多难都要听命于她。
“既然要坚持,先恢复好体力。你身都湿透了。”小树儿再次扶住了锦蓝,把他送回了帐篷。
卿墨和锦蓝一间小帐篷,还有几个冯叔盛手下的亲卫也住在一起。
不过几个人这些日子相处的很好,一见锦蓝被扶回来都前询问。
锦蓝笑着摆了摆手,一脸骄傲又温和的样子,表示他没事,很好很好。
小树儿替他解释道:“我二姐用针给他打通了经脉,所以累了点。但这是好事,休息一个晚好了。”
这帐篷里的人都是练武的,一听见这个消息都纷纷的恭喜锦蓝。
还有个人直接道:“小篮子,你这经脉要是全都被打通了,等于是增加了二十年的功力啊。现在被打通了一半,也起码省了十年的修行。只要你再努力点,成为高手指日可待了。”
锦蓝听了再次想起柳雅让他选择的时候,那坚毅的眼神和周身的气势,竟然让他把之前的犹豫和害怕变成了淡淡的欣喜。
锦蓝心里觉得,柳雅对自己真的还不错。
肯带他从天山出来是恩情,又肯收他在身边是信任。现在又帮他打通经脉增加内力,是一份扶持。这样的好主子真是难找,也庆幸自己没有选择错。
小树儿把锦蓝安顿给卿墨走了。他现在是皇钦点的小将军,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卿墨则是围着锦蓝左看右看,羡慕道:“没想到你这家伙因祸得福啊。本来你被柳大哥叫走了,我还以为你凶多吉少呢。”
锦蓝此时的心情平复了,对柳雅的好感倍增。之前心有余悸,此时却是莫名的崇拜。所以卿墨这样说,他想了想点头,也赞同自己是幸运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因为刚才调动内力消耗太剧,锦蓝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等到锦蓝再次醒来,帐篷里黑漆漆的,周围全是其他人睡熟后或轻、或重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