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到阿宁脸的不解。!
柳雅摇了摇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解释道:“我要想调动那些古家军的将士,除非我真正有实力的时候。而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隐忍不动,也是在等着这一天。”
沧千澈和舅舅那边战事属于僵持局面。因为沧千澈说过,天寒地冻时节,双方都会选择心照不宣的休战。除非主帅有能力破釜沉舟,一举得胜。
既然沧千澈都不能打破这样的局面,那柳雅想来打破。
否则,她可能再也找不到机会,可以张扬起自己的光芒,站在主帅的位置了。
论兵法和经验,柳雅不及舅舅;布阵对决,柳雅不及沧千澈。
她最大的实力是骨子里憋着一股子很劲儿,可以抓住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时机去冒险。
这也是作为杀手的本能。没有哪个组织会给杀手买保险,一次次接下任务,拼的都是自己的命。
阿宁听懂了,替柳雅担心的同时,心也鼓起了一种豪情。她也身为女子,知道女子要想和男人争一席之地,有多么的艰难。
算沧千澈如何宠爱着柳雅,肯把古家军的黄金令牌重新交给她。
可是几万古家军并不是听沧千澈的话,也不一定听柳雅的话。他们要看的是军功、是指挥者真正的实力。
也难怪柳雅要如此任性一回了。她确实没有退路,也不能只是为了玩闹。
很快,石磊和十七那边也都有了恢复,愿意跟着柳雅出兵突袭的占了绝大多数。
另有一部分保持观望,因为他们觉得以四千人对敌一万人,实力完全不能等同。而首战失利的话,对士气影响极大,所以他们希望柳雅三思而行。
还有极小的一部分,认为那雏鹰谷的绝壁是万难的生路,一旦被堵死在里面是死路一条,所以不愿意做这样直白送死的事情。
柳雅早表示绝不强求,因而不管谁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一律点头同意。
但是有一个前提,在她得胜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准离开营地半步。这是严防有人走漏了风声。
柳雅还决定让阿宁和锦蓝留下,监管当天留下的所有人。只要有人试图离开,一律杀无数。
阿宁不愿意,执意要跟柳雅走。
柳雅坚决的道:“我有十七保护,你大可放心。但是如果你把军营里的人放走了,我的计划可能失败,才是真正害了我。”
锦蓝也有心要跟着柳雅。但柳雅对锦蓝根本不需要劝解,而是用了一个更直接的办法,威胁道:“你若是不听我安排,立即走。”
转眼间,年关将至。在除夕的前一天,也是柳雅选定的突袭之日。
这一天,也有了好消息传来。是锦梅派人送来的一封信,信写得全都是小芷玥最近的情况。
柳雅还发现,在信角有几个可疑的墨点,看起来像是小小的梅花?
柳雅好的把信翻过来、掉过去的看,结果发现信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芷玥顽皮,掀翻墨盒,留爪印二、三枚。看那小字应该是卿墨的手笔。
爪印?还真是形象。
柳雅笑着把信纸收了,仔细的贴身藏着。好像那信纸的小小手印,是她的护身符一样。
柳雅把斗篷一甩,拉过缰绳了马,气势凛然的道:“十七,石磊,点齐人马,出发。”
一共四千人的营地,一下子走了三千八。余下的两百人眼睁睁的看着柳雅带人离开,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阿宁则是和锦蓝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两人始终站在一起,不离开对方的三步之外,以求有突发状况可以互相照应。同时也密切的关注着那些人的动静。
到达雏鹰谷预计是一天半的时间,这还得是日夜兼程赶路的速度。
以柳雅计算,这个时间出发,到达雏鹰谷正好是除夕的下午。如果不出意外,天泽国的那一队士兵应该已经在准备年夜饭了。
然而,不知道是天公不作美,还是柳雅选的日子真的不对,又或者是黄历的“诸事不宜”真的是准无。
总之,走了半天的路程,天空飘起了雪花。
漠北的天气虽然不像天山那么多半,但这天说风是雪,也不是柳雅所能够控制的。
眼见着风也刮了起来,吹得人脸颊刀割似的疼。雪花也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团团的大雪片,随着劲风朝人的脸、身不住的砸。
十七将马靠近柳雅这边,大声喊道:“主子,风太大了。要是再走下去的话,只怕起了雪雾看不见路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扎营吧。”
柳雅一手牵住缰绳,一手搭在头向前看。入眼还哪有什么荒漠苍苍,只有一片白茫茫雪野,又好像天和地都被雪线相连,让人根本找不见方向。
柳雅也不敢冒进,她毕竟没有雪地里作战的经验。去一趟天山,差点把她和沧千澈两条命都搭进去,柳雅对于这样的大雪也是心有余悸。
“扎营。”柳雅一挥手,决定先避避这风雪再走。
只是他们是急行军,带着的帐篷只图轻便,空间有点小,数量也有限。等到所有的帐篷都搭起来,分配一下也只能是十几个人挤一顶帐篷,人挨人挤的凑在一起才能休息。
如此条件,柳雅根本没法独立要一间帐篷。可是,也没有谁敢去跟柳雅挤挤。
最后也还是空出了一顶帐篷,十七和石磊都坚持让柳雅进去休息。
柳雅无奈的进去了,躺下之后她希望雪能快点停下来。但不久她睡着了,睡的不是很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等到柳雅醒来,天已经黑了。透过帐篷的帘子能够看到外面雪地反射着月亮的光亮。雪真的停了,风也小多了。
柳雅起身整理好衣服,撩起帘子出来了。然后对几个守夜的哨兵道:“我睡好了,你们几个轮流去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