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清浅的水塘泛着夕阳投下的金色粼光,翠青的草地被野花缀的犹如细毯。 水塘边一抹紫色的倩影斜身侧躺,半边剪影透出疲惫与温和,睡的那么柔软又安然。
来人的脚步顿了顿,伫立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心房翻涌起情愫,脸却显出刚毅的神情。明明想要转身走,可是却收不回自己的视线。
“主子。”十七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她奔了一天一夜,只喝了两次水塘的水。”
柳雅奔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在身。根本无处去找食物,更没有烧水的器具,所以她只是渴极了,又正好路过干净的水塘时才会喝个饱。
“这么辛苦的跑来做什么?做好她的主帅不好吗?”淡淡的,装作不在意的嗓音,却因为一丝暗哑透出了心里的焦躁和心疼。
十七默了片刻,然后道:“阿宁受了重伤,主子一直很自责。休息不好,也没有能说话的人。”
“阿宁?”再次放眼看去,发现柳雅的眉心微微蹙着,那柔和的睡颜果然带着几分惆怅。
“别跟来。把漠也叫走,你告诉他这个消息。”说完,来人迈开大步朝那睡熟的人儿走去。
柳雅因为突然靠近的脚步声而惊醒,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兜头盖脑的被一块破布给罩住了头脸。
她下意识的要挣扎,可是来人随手点了她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然后扛起走。
这是绑架?遇袭?
柳雅并没有太慌乱。对方没有一刀把她给“咔嚓”掉,证明短时间还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只要她有一口气,绝对不会任人宰割。
只不过,对方的身份十分可疑。以她的警觉性,算是睡着了也不会让人如此近距离靠近的。
可是直到来人近身边她才醒,可见对方的轻功是非常快的,快到她的直觉更强,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放开手去数,能够达到这个速度的人不会超过十个。想到这里,柳雅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因为她所能够数的过来的人,都不会伤害她。
柳雅现在动不能动,喊也喊不出来,只能尽力的吸气,嗅一嗅对方有什么可疑的气味。
她是可以靠着对方的味道分辨来人的。算不是熟悉的人,起码对方是什么身份大致也能够猜到。
如庄稼汉身有泥土气息,猎户的身会有野兽的骚味,渔夫身有腥气,而杀手身是血气。
可是现在她的头被一块破布盖着,那块布有汗味和马粪味啊。这是个走脚的车夫?还是个骑马的牧民?要么,也是和她一样行军打仗的人?
沧千澈?十七?如果是他们两个,又为什么给自己脑袋蒙一块破布?
柳雅胡思乱想着,感觉被扔在了马背。力道有点大,硌的她的腹部疼了一下,她的浑身肌肉也不自然的一缩。
随即,抛她马的人也跳马背,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还紧紧按住她的背。
这样是防止马在奔跑的时候把柳雅摔下去,可是也让柳雅的肚子硌的更难受了。
她试图动一动,可是对方的点穴功夫似的她身子发麻,挣扎都使不出力气,只得被横按在马背颠簸,颠的她肠子都快要断了。
“呕”胃里一阵翻腾,柳雅纵使不能说话却忍不住身体自然的应激反应,差点被颠的吐出来。
此时她庆幸自己两天没吃东西,否则这会儿被包着脑袋吐出来那恶心劲儿不用提了。
按住她的人似乎这时候才感觉到柳雅的不适,大手把她往提了提。挪开了她被死死硌住的胃,只硌着肚子。这样虽然胃不难受了,可是肚子还是被颠的好疼。
柳雅忍不住磨牙,恨不得现在能够在那人的腿咬一口。
骑马的距离有点长,柳雅预计跑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速度才减慢下来。
柳雅都快给颠的没气了,肚子倒是不疼了,开始一阵一阵的泛酸水。
终于,马停了下来,那人先跳下马背,然后单手把柳雅从马背提下来,往地一戳。
柳雅被颠的七荤八素的,双腿双手也因为穴道被止住血液循环不畅,所以麻痹的没有力气。
结果被放下来也没站住,身子直接倒了下去,还是仰面朝天摔倒的,姿态极其滑稽。
不过柳雅也发现,她并没有摔的多么疼,而是倒进了一堆干草里。草是很干爽也很干净的,而且并没有硬的草茎把她刺痛。
这是哪儿?捉她来干什么?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柳雅满心疑惑,可是那人是没有把她头破布拿开的意思。
而且这周围静悄悄的,也感觉不到一丝的风,好像是个大屋子?可什么屋子可以让马直接走进来呢?马厩吗?
柳雅正在胡思乱想,那个人似乎是拴了马之后又回来了。
他看了看柳雅仰面摔倒的样子,眼里满满的都是疼惜,可是却一言不发的俯身前,直接去拉柳雅的腰带。
柳雅没想到对方过来是一个直扑,还来扯她的腰带。顿时急了,“唔唔”的吼了起来。
勉强发了几个气音,根本连正常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那声音反而让柳雅立即闭了嘴,觉得太过暧昧不清了。
可是对方并没有因为柳雅想要挣扎或是吼叫而停止,三下五除二解开她的腰带,又往下拉裤子。
柳雅这下子毛了,真的是汗毛和头发一起竖起来,整个人都僵硬的像是一块腊肉。
这特么的谁啊?疯子还是野人?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不把自己穴道解开呢。
柳雅拼命的咬牙,用仅仅能动一点点的指尖猛抠自己的手心,试图让疼痛使她更有力气。
可是她那微小的内力根本不足以自己撞开穴道,她的裤子却禁不住对方的强势,一下子被脱到了小腿。
一瞬间,柳雅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她从辈子做杀手开始都没遇到过霸王硬弓的事,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打击让她顿时绝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