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双手叉腰站在床,一副气势凛然的模样,指明了郝掌柜的是掉包。 !
郝掌柜的半天才回过神来,从地爬起来往怀里掏,掏出了柳雅给她的那个手绢包,指着喊道:“这手绢是不是你的?”
“是啊。”柳雅点头承认了,很乖巧的模样。
“那这里面的手镯……哦,不,这里面的铜圈子是不是你的?”郝掌柜的一边喝问,一边把手绢包打开了。
柳雅摇摇头,道:“这个不是我的。我给你做抵押的,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金手镯。”
说完,柳雅朝门口愣愣看戏看傻了的伙计和那两个打手道:“三位大哥做个证人,他这手绢里包的是铜圈子,可不是金手镯吧?”
伙计懵了,那两个打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只是一晚没睡觉,被郝掌柜的拎出来找人的。至于什么金手镯,他们根本没见着。
不过想想郝掌柜在这里只手遮天,似乎,大概,可能……这小娘子说的也没错吧。
商会在这座庆平城里是衙门,掌柜的在商会又是全权作主的。这郝掌柜也是另外一位掌柜的来得早,自然做了正位,平时也是呼风唤雨的。
再想想他看那小娘子的眼神,别说是昧着良心掉包了金镯子,算是强抢这小娘子做妾,也是有可能的。
因而,柳雅这么一问,那两个打手懵懵懂懂的跟着点了点头。
“屁!你血口喷人。”郝掌柜从来都是摆弄别人的主儿,如今被一个外来的小娘子给涮了,自然是心有不甘。
他指着柳雅喊道:“你们两个赶紧的,把人给我抓起来,带回商会去审问。”
“我看谁敢。”柳雅说着把匕首拔了出来。趁着所有人一惊的功夫一步从床跳下去,直奔郝掌柜的是一刀。
郝掌柜的可不是练家子,平时都窝在商会里闲散着,身子也不勤力还有些笨拙。所以柳雅这一刀过来,他又惊又怕,脚下发软却一步也躲不开。
柳雅手起刀落,从郝掌柜的头扫过。
郝掌柜只觉得头皮发凉,眼前黑丝纷落。原来是柳雅给他脑袋顶的头发给扫去了一片,变成了地海。
“你,你这个悍妇。不,不对,是女匪。”郝掌柜的回过神来,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柳雅,却还在往后退。
一直退到那两个打手的身边,使唤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拿人啊。”
“郝掌柜,她,她手里有刀。”那打手也不是傻子,懦懦的说着,还悄悄地往后缩了缩。
他们平时只是仗着身板宽厚、模样吓人,又有商会做靠山,所以都是横着膀子走路,吆五喝六的。
可是真正的本事根本没有。别说是空手入白刃,算是遇到个三脚猫的练家子,他们要拿住也费劲儿啊。
“有刀怕,怕……怕什么?”郝掌柜的自己怕刀,却把身边的一个打手推了出去。
柳雅也不客气,过来一个还是一刀。这一刀是竖着划下去的,力道掌握的极好,把这人胸前的衣襟儿连腰带直接隔断了。
那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刀贴着肚皮划下去了。他还以为自己完了,然后觉得胸前发凉,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嘤嘤”的呻吟起来,叫着:“我死了,我死了。”
“你特么的还活得好好的呢。你去。”郝掌柜的又去推另外一个打手,这个打手反应快,身子贴着郝掌柜的手一转,让郝掌柜的推了个空。
随即他又顺势把郝掌柜的一推,郝掌柜的踉踉跄跄的朝着柳雅又摔扑过去。
柳雅手里的刀一横,冷笑着只等着郝掌柜自己撞来。
郝掌柜的吓坏了,身子也软了,整个人横着往地一拍,自己扑倒在地,才算是没有撞柳雅的刀子。
柳雅前一步,一只脚踏住郝掌柜的后背,手里的刀子抛起来又接住,笑吟吟的问道:“郝掌柜,你倒是不必行此大礼。好好的说说,把我那金镯子给藏哪儿了?”
“哪有金镯子?你诓我。你……”郝掌柜的被柳雅踩住不敢动弹,更忌惮着她手里的刀子,可是也根本不会承认拿了那么贵重的东西。
可柳雅手里的刀子往下递了几分,刀尖在他的耳根刺了一下。
鲜血顿时留下来,温热的带着腥气,流了郝掌柜的一脖梗。他顿时慌了,生怕柳雅手下一哆嗦,刀子划破脖颈或是喉咙了。
柳雅笑着又问道:“怎么样?说还是不说?你且想想,是金镯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郝掌柜的顿时蔫儿了。是啊,柳雅这话分明是威胁,当然是命重要啊。
他的脸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哆嗦着道:“命,命重要。我想起来了,金镯子在商会。我一时大意,给弄错了。”
“嗯,没事。”柳雅很大度的摆摆手,道:“谁都有记性不好的时候,偶尔弄错了也没什么。现在记起来了,我也不怪你,把金镯子拿回来还给我是了。”
“好,好。小娘子放了我,我立即回去给你拿来。”郝掌柜的现在学乖了,立即应允了。
柳雅脚下一用力,差点把郝掌柜肚子里的那个啥给踩出来。她冷笑着道:“你以为我是傻子?放你回去,你不回来怎么办?”
郝掌柜的试探着道:“那,你跟我去取?”
“做梦。跟你去了商会,是羊入虎口。”柳雅手里的刀子又挪了挪,在郝掌柜的耳垂划了一道口子,道:“要么你把耳朵留下来当个抵押?”
“这不行。”郝掌柜的都快要哭了,道:“姑奶奶你绕过我吧。耳朵割下来还能长回去吗?”
“不能啊。”柳雅摇摇头,道:“没事,我有好药,割下来之后给你药止血,起码不怎么疼。”
“我,我让他们回去取,我留下做人质。”郝掌柜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连连指使那两个打手,道:“快,你们快去快回,把金镯子给姑奶奶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