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以前在家的时候,阿修阿爹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珞珈爹爹简直是把她捧在了手心里。
到了这里,她已经学着迁那些公子哥们了,已经没有让他们叫自己“爷爷”了,可是为什么师父还不满意?
知了跺了一下脚,转身往外跑。
无意间撞了一下管家,管家年纪有五十多了,被撞的不轻。但他还是连忙扯住知了的袖子,问道:“知了小少爷,你干嘛去?”
知了瞪起眼睛问道:“麦承锦呢?他走了多久了?”
“麦少爷是三天前离开的。说是要去城外的太子别院玩几天。”管家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因为锦蓝少爷回来的话,一般都是住在太子别院的。”
知了听“锦蓝”这个名字很多遍了,这才知道麦承锦丢开自己去等锦蓝了。
她心里再次梗梗的难受,拂开管家的手又往外跑。
“知了小少爷,别跑,你要去别院,我派人送你。”管家还以为知了是急着找麦承锦。
“不用,我认识路。”知了叫了一声,拐弯去了马厩。把前几天冯家兄弟送给她的小马驹牵了出来。
管家腰不好,腿脚也慢,等到他追过来的时候,见知了已经牵着马出了侧门。
“知了小少爷……”
“闭嘴,跟谁也不准说我走了。”知了狠狠的说了一句要马。
可是想了想,又跑了回来,趁着管家不注意,跳起来在他脑袋是一拳。
管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被知了一拳给打晕了。
还好知了知道自己力气大,这一拳是收着劲儿的。要不然这管家的脑袋得像个西瓜一样,直接被打爆了。
知了把管家的外袍扯下来,胡乱的把他缠绑起来。又怕人一眼认出这是管家,索性把衣服掀起来将他的脑袋都包住,然后把管家扔在了墙角里。
因为怕管家闷死,知了还在衣服扯了个小洞,把他的鼻子和嘴露出来。
然后知了抬手把侧门给锁了,钥匙拔下来往自己口袋里一塞,跳墙头出去了。
这次知了觉得是万无一失了,骑马一溜烟的往城外跑去。
知了其实不是去找麦承锦,也不是去找任何人,她只是觉得心里闷的要命,想骑马去发飙。
要知道,以前的知了不管是在村里还是在山寨,那都是一等一的小霸王。连山匪头子都被她揍的叫“爷爷”。
如今在雅府她已经收敛了很多了,不会乱骂人也没有打过谁。那些看起来清高烦人的公子哥示好,她也忍着恶心接受了。
只为了能够让师父高兴,让师父每天多重视她一点,多陪陪她嘛。
在知了心里,爹爹和阿爹是她的,阿墨是她的,现在连师父也是她的。
师父可以去朝,要管理国家大事,很忙很忙。可是师父下朝回来之后还是她的。师父怎么能教别人呢?
越想越气,知了狠狠的打马,把那匹小马驹打的嘶鸣不止,一路横冲直撞出了城。
知了根本不认识去太子别院的路,她也不想走大路,下了官道朝小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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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前几天下了雨,小路较泥泞,坑坑洼洼的还打滑。
知了骑的是一匹小马驹,本来是驮不动人的,因为知了年纪小所以才驮着她跑了这么久。
现在路况又不好,马儿跑的也累了,偏偏知了心气不顺又是狠狠的催马。这小马驹吃不住劲儿,猛跑了一段之后突然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知了之前跟麦承锦学的轻功用到了实处,被马摔下来的时候腰一拧,身子在地滚了一圈卸去了冲力,没有把她摔成重伤。
可是那匹小马驹已经倒在泥水里,嘶鸣不止,四蹄还不住的抽搐。
知了站起身来揉揉摔疼的膝盖,朝小马驹走去。她本来想要催马快点站起来,结果来到近前发现,这匹小马驹的右后腿断了。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知了怜悯之心顿起,连忙伸手去扶那匹摔断了腿的小马。
可是小马根本已经站不起来了,被知了一扶惨叫连连,抽搐的四蹄乱蹬乱踢,差点把知了给踢伤。
知了连忙回退几步,惊讶又自责的看着那匹可怜的小马,说道:“你等等,我去找人来帮你。”
说完,知了下了小路,朝小树林跑去。
树林不大,跑了一盏茶的功夫穿过去了。可是过了树林前面又是一片草地,最高的草有一米多高,知了如果走进去连脑瓜都遮住了。
知了站在草地外使劲儿的跳脚,想要看看草地另一头有没有村庄。如果有,记住方向一直走出去,可以找人来帮忙。
可是她毕竟年纪小、个子矮,纵使会轻功也没有很高的内力,所以跳得也实在不高。
每次跳起来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茫茫的长草,这样的情况知了根本不敢一头扎进去,因为进去之后很可能出不来了。
无奈,知了只好返回树林,截了两根直树枝,准备给那匹小马做个夹板。
等到知了举着树枝回来,小马驹已经不再叫唤了,瞪着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充满绝望的看着知了。
知了叹了口气,道:“真的对不起,我心里不痛快,没有故意让你受伤的意思。”
说完,知了走过去,先是安抚的摸了摸小马驹的鼻梁,让它尽量安静下来。然后又撕了衣服走到后面,一手按住小马的后腿,飞快的将它的后腿绑住。
小马驹完全不能踢踏后腿了,知了才开始给它的后腿打夹板。
因为断腿已经错位变形,知了还得给它重新把骨头正过来,对接好。
可知了不是医者,更不是兽医,做了几次都没有做好,结果把小马驹疼得直接昏过去了。
直到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根树枝给小马驹的腿固定好,她自己满身都是汗,小马驹也奄奄一息了。
“咕噜噜”知了的肚子叫唤了一下,她这才想起自己因为赌气跑出来,还没吃午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