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没有师徒的缘分啊?”竹心叟看着沧千澈和柳雅拉拉扯扯的,突然伸出手来在沧千澈的背后戳了一指。net
沧千澈的武功虽然不算是顶尖的高手,可是后背有人偷袭他还是知道的。只不过这竹心叟看似云淡风轻的一招,他竟然没有躲开,被点了个正着,只能站在原地不能动了。
竹心叟绕到了他前面,道:“小子,我可是这丫头的正牌师公,她娘亲不在了,也没有了别的亲人,我说让她叫我一声‘外公’也没什么不对吧?可是你小子凭什么要替她做决定?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丫头一心想要治好的人,还有她娘亲拼了命也要救治的人,是你吧?”
“师公!”柳雅吓了一跳,也实在没想到这竹心叟突然发招了。而且柳雅担心这个竹心叟脾气太怪了,他要是有了什么歹意,估计是一抬手之间能把沧千澈和自己伤了。
此时,柳雅也有些后悔,当时不应该完全不听沧千澈的话,这件事确实应该从长计议的。
竹心叟朝柳雅一摆手,道:“小丫头,乖乖的跪下拜师,别理这小子。”
沧千澈身子不能动,眼睛、嘴巴却还是好使的。连忙道:“雅儿,别跪拜。你起码要弄清楚了他有什么心思吧?算他真是你师公,可是你拜师之后呢?要跟他走还是处处受制于他?这些事不说清楚,我不准你拜师。”
柳雅站在原地,看着竹心叟,心前后思量着整件事,权衡了一下之后,才道:“师公,你说让我拜师也不是不行。可是当年你一手教会了我娘亲,现在我又拜你为师,这不是错乱了辈份吗?不如,我还是叫你一声‘师公’,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您看在我娘亲的份儿,帮他把蛊毒解了好不好?实在为难的话,你只要告诉我该如何解毒,我带他离开,绝不再来烦你。”
竹心叟听柳雅说完,看看沧千澈,然后走过来捏起他的手腕,给他诊脉。诊了一会儿,眉头微微一皱,抬头问柳雅道:“他现在服用的药,是你给他开的?”
“是。”柳雅也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师公,药方有什么不对吗?”
竹心叟摆摆手,示意柳雅不要出声,又捏起沧千澈的另一只手腕,诊脉之后问道:“他的穴道也是你封住的?”
“是。”柳雅更急了,可是看竹心叟还是摆手,只得耐着性子,让他继续给沧千澈检查。
竹心叟又诊了一会儿,才放开了沧千澈,对柳雅道:“他的不只是毒,还有蛊毒。目前来看,你开具的药方完全没有问题,甚至还最大程度的缓解了他身蛊毒的毒性。但是,蛊毒不除,蛊可以自行分泌毒素,所以你再怎么解毒,也不过是一个解毒的过程,最后还是要陷入死循环之啊。”
“那该怎么办?”柳雅也走过来,紧张的看着竹心叟。
她觉得,竹心叟之所以能够说的这么清楚,应该是心里有数,也有解毒的办法了。
竹心叟眯了眯眼睛,转身坐了下来,又拿起了酒坛子,给自己斟酒、喝酒。一连喝了三杯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柳雅,道:“小丫头,你看那本医书手札,自觉了多久?”
柳雅梗了一下,想了想又不敢有所隐瞒,最后照实说道:“两个多月。”
“嘶”竹心叟抽了一口冷气,抬头看着柳雅半晌,然后用手指了指地,道:“跪下,磕头拜师,以后你是我的嫡传弟子了。要是你不拜师,我立刻杀了这小子。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种办法,能够让他死的很难看,很痛苦。”
“雅儿,不要……”
“扑通”柳雅已经跪了下来,道:“师父在,柳雅愿意和您学习医术。”
“好。既然拜师礼,我告诉你,竹心叟的名字是无心的意思,我希望你今后也不要处处留心才好。我的医术,不为治病救人,只为了自己活得畅快。你娘亲为了救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样的傻徒弟我不要也罢。何况,我当初只是传了你娘亲一些医术而已,并未让她正式拜师,入门。如今我再收你为徒,也不算是乱了辈份。”
竹心叟说完,把手里的酒杯朝沧千澈的后背扔了过去。在他的穴道一砸,酒杯又弹了回来,被竹心叟接到了手里。
沧千澈也感觉背后一麻,随即身子又酸又软,脚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不过,穴道却是已经解开了。
沧千澈穴道一解开,跑过来要将柳雅从地拉起来。柳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让开。
竹心叟“哈哈”地笑了,然后道:“小丫头,乖徒弟,快起来吧。这小子对你着实好,你对他也有情意,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为师一生随性,我的医术虽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可是只要有口气在,我都能给他延寿一年以。可是我这等功力,寻寻觅觅的一辈子,也只遇到了你娘一个还算是聪明机灵的,也还能看得眼,所以教了她四、五年。可你只自学了两个月,将你娘的医术都学会了,造诣甚至她还高,你这样的徒弟,我真是求之不得啊。放心,你们小两口打打闹闹的,为师都不会在意的。”
沧千澈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使劲儿的将柳雅从地拉了起来,低声吼道:“你真不听话,说了不要为了我跪别人的。”
柳雅气得使劲儿踩了沧千澈一脚,低声道:“你不能少说两句?让你别跟来,你偏偏要来。真讨厌。”
竹心叟又笑了,对沧千澈道:“是啊。要是这拜师的事被你搅黄了,这小丫头可白跪两次喽。”
“师……父。”柳雅本来想要叫“师公”,可是话到嘴边赶紧改叫了“师父”,然后问道:“您刚才说他的毒很麻烦,但是您却有办法?该如何做,现在教教徒弟行吗?”
竹心叟点点头道:“办法是有的,你现在用的药也对。但是蛊王不除,你给他用再多的药,也是枉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