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乎于清晨和晚上的时间,清风带着午夜时分的凉意,吹拂在大地上。枝叶间带着些许宛如珍珠般的甘露,在暗淡的光线下,甘露反射出微弱而充满神秘色彩的光芒。
一支军队徐徐前进,赵禳牵着阙月乌骓马走在靠前的位置上,李守忠脸色坚毅的护在一侧,背后挂着一把骇人的大刀。大刀的长度少说七尺高!折合二米一以上!手柄上用一条黑色的油麻线缠绕,油麻线表体粗糙而不吸水,可以防止沾染血水后刀柄湿滑。刀柄占据大刀的两尺七寸左右,即使如此那四尺三寸的刀身也及其骇人。
为了防止折断,刀身和刀刃明显是两种金属,刀身以紫铜打造,刀刃以上好的镔铁打造,全刀微弯,刀身上刻有繁琐而华丽的铭文,在中段更是有让人发怵的锯齿刃。
这陌刀的实用性不说,但拉风的造型,却是让无数宋军士兵看到了这刀后,感觉一种自豪感。这样的猛将做自己的上官,自己小命安全几分了!
“已经到了那里?”赵禳抬头想看下天色,只是这树林密的很,更别说外面天色现在还没有放亮。
前方的向导挑着一盏灯笼,毕恭毕敬的回应道:“王爷,如果小人没有看错,应该是快到了,翻过前面的几梁山,就可以看到龙水城了!”
龙水城坐落在龙水边上,却不是一个大平原。而是一个狭长的平原地带,平原最宽的地方不过是二十里。故而只要过了几梁山,就是一片平坦的平原地带。而且为了防止龙水城内的宋军骚扰,安化蛮扎营的地方距离龙水城稍微远一些。
距离龙水城稍微远一些,自然而然就比较靠近连绵不绝的山脉了!让赵禳所部的宋军距离更加近了!
“快到了!”李守忠看着赵禳,声音兴奋里面带着激动。
的确!他们这一支突袭军自从药山砦出发后,便是一路隐蔽十数天,抵达战场附近后。还要隐蔽了一天,这才出发。里头的压抑,又有几个人能够明白呢?
赵禳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过了半响,对边上的广靖军指挥使时三千说道:“到了几梁山后休息两刻钟,这段时间你亲自带人去打探一下情况!注意隐蔽,别被发现了!”
时三千点点头,道:“是,末将这就下去挑选精干人手!”
“嗯!”赵禳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水囊,摇了摇,发出一阵清脆的流水声。“半斤酒!省着点用!”
时三千闻言登时眉开眼笑。忙不迭的道谢后。接过酒囊。打开塞子,鼻子凑上去嗅了一口。你迷醉的表情,叫人哭笑不得。
赵禳说道:“好了!这是给你们驱寒用的,可别喝多了!”
时三千悻悻然的说道:“王爷,末将知道了,只是有没有更多?”
“滚!这是定制。你不要拿回来!”赵禳知道这帮兵痞子的德行,不能够给他们面子,要不然那死皮赖脸的功夫有的是自己受!
来到几梁山的山口处,赵禳就下令大军休息。二刻钟的时间虽然看似不少,但对于大军而言这个时间却不长。近千人就裹着毛毡、兽皮。躺着带着露水的草地上,或者背靠树木睡觉。
赵禳亲自带人巡逻。遇到那名士兵裹的毛毡不够好,便为士兵拉好毛毡角。一点也没有王爷养尊处优的感觉,不少士兵暗暗落下感动的泪水。
“王爷!时三千回来了,还意外的带了两个蛮子!”赵嬴武走到赵禳附近,压低声音,凑到赵禳耳朵边上说道。
赵禳大喜,立刻改变命令。“多休息一刻钟!你找个人带路,本王亲自审问那些俘虏!”
赵嬴武说道:“是的!”
当下一名王府侍卫在前头带路,赵禳来到几颗大树后面,尚未绕过大树,立刻嗅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几名王府侍卫脸色一紧,几人率先走去,发现没有事情,赵禳这才饶过去。
只见大树后面,两名蛮兵浑身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在外面,鲜血流了一地。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赵禳看了看边上,身上沾染了不少鲜血,手上还拿着刑具的时三千,略带不满的说道:“怎么把人折腾的成这个样子?”
时三千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两个家伙嘴巴很硬,而且时间也不多。不过好歹也审问出来了!”
赵禳立刻明白,估计是时三千想表现表现,要不然等自己来审问也可以。人都是有私心的,赵禳不能够苛求什么。收敛起脸上布满的神色,显得平静的点点头,问道:“可是知道了安化蛮到底集结了多少兵马吗?”
时三千有些无奈的说道:“详细人数还不知道,不过根据末将自己的观察,还有从这些俘虏口中得到的一些关键信息。安化蛮目前在龙水城下的兵力大概有两万人左右!和王爷估计的二万来蛮兵,没有出入太多!”
赵禳点了点头。
时三千说道:“除此之外,安化蛮的中安化州并没有出兵!”
“蒙汉央?”赵禳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的!”时三千肯定的说道:“这个消息绝对没有错!这次连同蕃州都作乱了,结果安化蛮兵力却不如往日攻打宜山砦的时候,估计和这有很大的关系!”
赵禳点点头,说道:“你这个分析没有错!蒙汉央没有出兵,或者只是派少量兵马意思意思,这可就叫自称越王的冯常圪投鼠忌器了!老巢那里肯定驻扎了一定兵力,再加上中安化州蒙汉央的兵马,怪不得这次安化蛮要比本王预料的少了近万人马!”
顿了顿,赵禳问道:“知道了,驻扎在南营的守将是谁了吗?”
时三千顿了顿,不解的说道:“本来是前智州刺史,现伪越南英王罗钩沉担任南营守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忽然换了那镇*师木换来,罗钩沉成了副将,并且加派了一千人马,事情有些扎手啊!”
说话间叫时三千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本道赵禳脸上怎么也有几分震惊之色,但赵禳却没有这神色,但也不是一副我早就预料到的胸有成竹神色,而是很平静,可以说脸无表情的。王爷到底是怎么了?时三千不解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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