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就已经破碎了不少的王妃冠,已经禁不起唐亦瑶的触碰,那支起来的另一只翅膀,此时也都掉了下来,跌落在地面上,“啪嗒”般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唐亦瑶淡淡的扫射了那满地的支离破碎东西,对上公孙默儿那带着惊恐慌乱的眼神,心底闪过一丝讥笑,她轻蹙起了眉头,眼底却带着些许笑意,“这王妃冠……可是摔碎了呢!”她似乎很是不解迷惑般的看着身旁的紫岩,疑惑的问着,“紫岩,摔坏了王妃冠的人,该如何处置?”
“王妃冠乃是皇家贵重物品,摔碎了,自然是要被凌迟的!”紫岩面无表情般的,漠然的神情里,没有丝毫的情感,看着地上跪坐着的公孙默儿,她轻吐出来的话语,显得极其的漠然。
“哦!是这样子呐!”唐亦瑶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公孙默儿,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般,神情十分的淡漠。却在下一刻,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可是……这可怎么办啊?要是普通宫女,自然直接处死就好了。可是这是默儿小姐,公孙家的人,咱们可是该如何去做才是……”
“按照律法,自然是要交由大理寺处理了!”紫岩回答着。两个人一答一唱的,倒是显得极其的配合。
而公孙默儿,早就在紫岩说起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是吓得够呛了。她哆嗦着身子,抬眼看着唐亦瑶那一脸漠然般的神情,心口一慌。交由大理寺处理是什么概念?下场肯定很惨,不用多想就知道的。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唐亦瑶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公孙默儿拉着唐亦瑶的裙摆,低声祈求道,“娘娘,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是有人故意绊倒我的!您要明查啊!”
“哦?是吗?”唐亦瑶挑了挑眉梢,凑近去公孙默儿的面前,她那柔声哭泣着的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啊,只可惜,她心底只剩下厌恶至极了,“本宫也在一旁,怎么都没见到呢?公孙默儿,你就认罪吧!”
没有以着“默儿小姐”为尊称了,还以着“本宫”为自称,这种身份上是碾压,确切的说明了唐亦瑶对于公孙默儿摔坏了王妃冠的态度,自然是不会让她好受的。
对上唐亦瑶那漠然般的神情里,带着的冷然和寒意,可想而知那里头暗含着的是什么意思。公孙默儿自知此时唐亦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驱除掉她的,她也不再求她了。
公孙默儿站起身来,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高昂起头颅来,恢复了那以为的趾高气昂嚣张至极的态度。她直视着唐亦瑶,眼底染上一抹冷笑,道,“唐亦瑶,你凭什么处罚我?就算我现在是个丫鬟,可是我还是公孙家的女儿,当今皇后的侄女。你只是一个璃王妃,怎么担得起和皇后作对?你,是没有资格处罚我的!”
“哦?是吗?”一声冷笑带着讥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步伐声的靠近,熟悉的脚步声让唐亦瑶一怔,下意识的回头,正好对上了来人。
华丽的服饰,以着上好的绸缎编织而成的,不同于以往的黑色沉闷,也少于以往的白色飘然,那象征着权贵势力般的黄色,耀眼得很,衣襟和袖口,以着密密麻麻的金丝勾勒起的些许祥云,胸口处,那虎虎生威的九爪金蟒,囧囧有神般的凛然的看着众人,让人不由得一颤。
斐烨踱步而来,优雅自然的步伐,霸气凛然得很。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此时就像是跌入深海中一般,幽深得让人琢磨不透,“公孙家的女儿还真是尊贵得很呐!连本王的王妃都没有资格的话,那么,本王可是有没有资格呢?”
公孙默儿身子不由得一颤,那冷然的话语,瞬间就像是冰水一般,淋漓在她的身上。她战栗般的站稳了身子,刚刚的那种霸气和傲然廋已经消失殆尽了,剩下的是一轮的惊慌和恐惧,她颤了颤身子,美眸流转着些许泪水,可怜兮兮般的看着斐烨,柔声道,“殿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
“放肆!”斐烨呵斥的打断了公孙默儿的话,他冷冷的看着公孙默儿,对上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完全视而不见,只有那种漠然和冷然显得越发的深沉,“看来你还是不记得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丫鬟!”
公孙默儿颤了颤身子,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有着站不稳了些许。她抬眼看着如此无情无义是男子,知晓他是可以掌握她生杀大权的人,之前是,现在也是。她急忙跪下来,求饶道,“殿下饶命啊!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殿下饶命啊!”
斐烨似乎不想理睬公孙默儿了,他转眼看着身旁的唐亦瑶,那寒眸染上了一抹似水般的柔情,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出来,本王和你做主!”
唐亦瑶定定的看着斐烨几秒,这个变脸无情的男子,真的让他很是无奈和莫名的感伤。她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在就已经碎了不少的王妃冠,道,“公孙默儿摔碎了王妃冠,还望璃王殿下按照律法处置!”
斐烨低头正好对上那支离破碎的残落碎片,皱了皱眉头,他转身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默儿,淡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按照律法,应到直接处死!鉴于你是公孙家的女儿,便打落慎刑司,听由发落!”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是宫女被贬去做最累最脏的活的地方。一进去就不成人样了,更何况还是公孙默儿这么一个娇生惯养,娇滴滴的女子呢?!
公孙默儿怔愣住了些许,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那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恼怒而激动着抖动着身体,看起来着实让人感觉到颤然。她抬眼看着斐烨,那美艳的脸庞上早就趟满了泪水,她以着极其怨恨般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斐烨,抽泣这的声音,哆嗦着语气,道,“为什么?烨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连问都不问我,就如此把我给丢弃了!烨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怎么可以?!”
斐烨冷冷的看了公孙默儿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什么陌生人一般,眼底的漠然越发的深沉了,“本王自然是相信本王的王妃了!还有,本王的名讳可是你能叫喊的!”他不耐烦的看了眼公孙默儿,挥了挥手,立刻有守卫赶进来了,“来人,把她压去慎刑司!”
“是!”得令之后,两个守卫上前压着公孙默儿离开了。
公孙默儿挣扎着,却也是抵不过那守卫的力气,怎么都动弹不得,她不由得破口大骂,“唐亦瑶!你别以为你得逞了!让姑妈知道了,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斐烨!你敢如此对我!我姑妈不会让你们这么对我的!啊啊啊——”
渐渐的,声音渐行渐远,公孙默儿的咒骂声也倒是消散了不少。
斐烨皱了皱眉头,自然也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却也没有多问些什么的。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揽过唐亦瑶肩膀的时候,却被唐亦瑶黑躲避开来了。
唐亦瑶朝着斐烨俯身行礼,低声道,“谢谢殿下为臣妾做主!王妃冠已经毁了,臣妾自然是不能够去皇宫寿宴,衣裳不正的,自然不敢参加!还望殿下替臣妾说一声,让太后娘娘失望了,失礼的,改日在上门请罪!”
斐烨还没有说些什么的,唐亦瑶就直接请罪了。他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一切就像是计划好了一样。他都不知道的该如何相信唐亦瑶的话了。他轻声说着,“这不是你的错,祖奶奶不会介意的。你跟我前去请安就好,宴席的话,若是你劳累了,便推辞去了也行!如此,可好?”
唐亦瑶抬眼,对上斐烨那带着些许祈求流光的眼眸,心底微微一颤,本想拒绝,却在倾吐处唇瓣之处的字眼,转化为了一个“好”字。
斐烨柔和一笑,伸手替唐亦瑶拂过那眼角边洒落下来的发丝,柔和道,“我在外面等你!”如同平常恩爱的夫妻一般,刚刚那种霸气凛然的士气,此时倒是消散了不少,化为的柔情,倒是动人得很。
唐亦瑶定定的看着斐烨那离去的身影,神情有着些许恍惚而不自在般的,逐渐的萧条而过。
“……小姐,小姐!”紫岩的呼喊倒是让唐亦瑶回神过来了,她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小姐,你,你……没事吧?”紫岩担忧的问着,“若是不想去皇宫,何不和殿下说清楚呢?他会答应你的。”
“不必了。”唐亦瑶恢复了淡然,她转身来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这么精致美艳的妆容,也确实该好好炫耀一下,“帮我整理一下,我们进宫去!”
“是。”紫岩也不敢多劝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