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此时一片喧嚣。
本来那些护皇党派的人,一早就被斐洵之前连夜招进乾坤殿内立下了遗诏。可是现在斐洵驾崩,遗诏没有找到,甚至传出来了玉玺被盗。
没有玉玺,公孙苓本想以着没有遗诏,趁着斐烨不在燕京之时,拥立自己儿子——十皇子斐煜登上皇位的。可是没了传位玉玺,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的,加上朝堂上的其他舆论,斐烨的拥护者,还有中立的保皇党派,他们又怎么肯让一个幼子登上皇位呢?!
朝堂上因为玉玺被盗,皇位空缺,加上斐烨不在没人主持大局。即使公孙苓百般的要求让自己的幼子登位,却遭到了众多大臣的反对。他们便也是什么都做不得了。
公孙苓站在朝堂之上,一身皇后的服饰端庄典雅得很。她寒眸扫射过了在场的众多大臣,一个个都在悉悉索索的讨论着什么的。她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明明就旦在一夕了,若是没了这些人,她的儿子早就登位了!
“众多大臣考虑得如何?”公孙苓淡淡的说着,眼底闪过的些许薄凉,越发的暗沉了。
李丞相上前一步,道,“臣觉得皇后娘娘说的有理。现在朝堂皇位空缺,需要人来主持大局。现如今也就只有十皇子能担起大任了。”
其余拥立公孙苓的大臣们也都纷纷上前说着自己的意见,都同意她的观点。
而此时,武官林将军上前来,恭敬道,“此时不妥!十皇子年幼,尚未接触过朝政 恐怕是无法能耐为君之道,又谈何能做得什么呢?加上没有遗诏,连玉玺也被盗。依臣的意见,需要立刻找到遗诏和玉玺,让璃王殿下回朝主持大局!”
所有大臣都吩咐讨论起来了,内容无非就是在于斐烨主持大局的事情。
公孙苓冷冷的扫射了一眼李丞相,他心底一凉,嫉恨般的看了眼林将军,上前去,辩驳道,“林将军此言差异。璃王殿下现在前去处理北方野人,若是贸然赶回来的话,岂不是要让北方野人入侵,一旦引起了战争,受伤害的便是百姓了!如此一来,倒是朝纲不正,边境无法守着,又能怎么做得了呢?!”
林将军淡然一笑,他揉了揉自己下巴处的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来,李丞相还真是心系百姓啊!不过,昨夜璃王殿下已经连夜赶回来燕京了。他和北方野人立下了契约,不得擅自干扰对方边境,友好交往。所以李丞相担忧的问题并不会发生。”
“……什么!”李丞相脱口而出的震怒,倒是让旁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急忙改口,笑道,“如此,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林将军眼底染上了一抹嘲讽,“璃王殿下处理政务有方,又有雄心壮志,心系百姓,仁德友爱的,可真是一国之君的典范。加上他懂得为君之道,处理朝纲政务,主持大局的好人选啊!”
那些拥护斐烨的人都纷纷上前述说着斐烨的能力之强大,原本的保皇党倒也是细细讨论起来了,最终也是都支持斐烨回来主持大局的说法。毕竟,皇位如何的,都要由遗诏来把持才是。
李丞相等人众口莫辩的,倒也是无法。一局下来,便已经决定好了。现在,公孙苓可谓是输得很。
“皇后娘娘,请您下旨,让璃王殿下回来主持大局,待找到遗诏和玉玺,再来决定皇位!”保皇党之一的护国公上前说着。他头发早就已经布满了白发,脸上已经有了不少褶子,面容上却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他是跟随在斐洵征战多年取得皇位的人,因救了斐洵一命,被封为护国公,是个威严得很的人。
公孙苓颤了颤身子,她深吸了口气,激怒之下倒也是无法发作,只能一字一句的说着,“如此的话,若是没有遗诏,找不到玉玺,岂不是要璃王一直主持大局?那皇位空缺,整个朝纲如何得正呢?!”
李丞相一脸诧异的看着公孙苓,没想到她居然敢如此和护国公怼起来。他年历最大,威严得很,所说的又是有根有据的,这样子岂不是让人怀疑公孙苓的野心吗?
可是公孙苓那美艳的脸庞上,此时染上了一抹怒火,似乎正要逐渐的灼烧起来的一般,倒是让人不来由的恐慌。
护国公老脸一沉,眼底染上了一抹冷意,轻蔑般的笑了声,“哼!皇后娘娘这是何意?遗诏是我和其他大臣看着皇上立下的,不可能没有!若是璃王殿下主持大局不可,莫不是皇后娘娘想要越俎代庖?”
一个“越俎代庖”,要是安在了公孙苓的头上,便足以让她被诛灭九族了!那样子,整个公孙家恐怕就得在北浔国这一代覆灭了。
公孙苓颤了颤身子,不由得晃了晃些许。她勉强让自己站稳着,脸上挤出了一抹浅笑,“护国公可真是说笑了!本宫哪有那个胆量去做其他的呢?万万不可才是。”
护国公讥讽的笑了声,眼底满是冷然,“我从不开玩笑!这是事实!皇后娘娘没有那心思最好,若是有的话,我可是要提醒下,后宫不得干政这事了!”
公孙苓怔愣住了,心底立刻一慌,她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如此的不给面子,狠辣得很。她也不敢发怒,怕自己一言不得的,便被他以着欺君之罪,捉拿前去灭了九族了。她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护国公不必如此的,本宫只是为了朝纲着想,才会出言有些不妥。若是引起了些许误会的,还望您别介意。”
“哼!最好如此了!”护国公倒是不给公孙苓一点面子,直接冷声说着。
公孙苓也不好发怒了,只是按照护国公刚刚说的话去做,让斐烨尽快会朝。
……
和宁宫内。
公孙苓怒气腾腾的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洒落在地面,她眼底染上了一抹杀意和冷然,嘶喊了几声发泄着。周围的宫人纷纷都跪在地上,就生怕自己说个不许的,会让公孙苓迁怒到他们身上去。
花君刚好端着茶水进来,看着那宫人们都瑟瑟发抖的模样,还有那地面上的随意丢弃着的东西,倒也是暗了暗眼眸,猜测到了些许。她踱步上前去,柔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那个护国公的老头,敢在朝堂上和本宫叫板的!要不是占着他的年历好的他手下的十万军队,本宫会怕他吗?”公孙苓冷声说着,她那美眸里染上了一抹嫉恨,“等本宫找到遗诏,拿到玉玺,看你还怎么敢在本宫面前嚣张!”处理其他都不重要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公孙苓要先找到遗诏和玉玺,这样子才能把握着主动权。
“娘娘莫要生气,别气坏了身子才是。”花君简单的安抚着一两句,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宫人前去处理一下那地面上的污秽。她倒了杯茶水递给公孙苓,道,“娘娘喝杯茶消消气,这可是奴婢凌晨采的露水泡的,您可是要好好的品尝才是。”
“还是你有心了!”公孙苓倒是舒了口气,轻抿了口茶水,“遗诏找到了吗?还有玉玺的下落?”
花君直接跪在地上,一脸愧疚般的说着,“奴婢无能,什么都找不到!”
公孙苓倒也是没有指责花君,虚扶了她起来,道,“唉!不怪你!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把圣旨放哪了!连死也给本宫惹麻烦的!当初就该让他痛苦点在死的!”
斐洵和公孙苓是因为朝政需要才迎娶来的,公孙苓对他原本有的感情,早就在斐洵只溺爱于其他妃子,还沉浸在前皇后静儿的时候,便已经消失殆尽了。都是以夫君为纲,以夫君为天的。可是把持不了的时候,她就只能够自己逆天而行了。
那些宫人们纷纷都颤了颤身子,他们其中只有一两个公孙苓的心腹才知道如此绝密的事情,旁人都是什么都不知晓的。所以有些人当铺不由得恐慌得很了。
花君倒也是见怪不怪了,她淡然一笑,道,“娘娘莫要去介怀。遗诏总会找到的。若是没有,皇位空缺也不是长久之计。最终,那些大臣撑不得多久的,还不是要让十皇子登上皇位的。”
“嗯,倒也是。”公孙苓觉得在理,怒气也就消了一大半了。她瞟眼看着那倒在地上颤抖着的宫人,倒是不耐烦的别过了眼,吩咐道,“今谈的事情,本宫不想让旁人知道!也不得传出去!看着这样子的,还真是让人烦躁得很啊!”
“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奴婢会处理好的。”花君点头说着。
公孙苓淡然一笑,“你办事,本宫自然放心了。”她轻蹙起了眉头,走向了那个颤巍巍抖着身子的丫鬟,眼底闪过了一丝趣味,“怎么?你很怕?”
那个宫人没想到自己会得知斐洵被杀真相,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公孙苓看上的,不由得害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