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另外我还有另一个佐证,来证明这个岛很广大。”
田夏夏好奇地道:“还有什么佐证?”
我也不给她卖关子,道:“这些天来,我们都看到了,这座岛上的生态环境,非常复杂,物种齐全,品类繁多。如果仅仅是一座孤悬海外的小岛的话,它不可能繁衍出这么齐全的生态环境。因为小地域的局限,会让很多物种传续不下去的。但现在咱们却发现,这并没有影响,这就能反向推出,这块地区足够大,大到足够维持一个很复杂的生态系统。”
田夏夏道:“可是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呢,怎么什么物种都有,就是没有人类?世界上还有哪块大陆,是没被人类开发过的?我记得七大洲中只有南极洲才会几乎没人吧?可这地方又根本不像南极洲啊,又长椰子又长棕榈的,这不应该是赤道附近的热带地盘吗?”
我很赞许她的分析,然后无奈地笑道:“也许,咱们是发现新大陆了。就像当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一样……”
田夏夏却没有心思开这种玩笑,道:“那么现在看来,我们只有回程这一条道了。”
我道:“主要是我们没有再往下走的必要了,以海难发生的距离计算,生还者,要么在咱们之前走过的海岸线登陆,要么就是死在飘流的途中了。不可能再走得更远的了。”
我这么一说,就看到田夏夏的脸色渐渐变了下来,知道她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这话是说她妹妹以及我表姐肯定完蛋了,急忙又补充道:“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她们是从另一个方向的海岸登陆,或者,登在其他的岛屿上了。总之我们还有希望的!”
田夏夏紧张的精神这才有点儿松缓,道:“那是那是,从心灵感应上看,我妹妹肯定还活在这世上,这边找不到,那她肯定是往另一边去了。”
我道:“那就这样吧,我们睡一晚,明早就回程。”
田夏夏不再有异议。
我们这一趟出来,一共过了十六天,除去三天给田夏夏养伤没有动之外,在海上走的,一共就是十三天。
往回走,我们肯定也得用一样多的时间了。
不过真走起来的时候,感觉速度要比我们来时要快上一点,毕竟路线已经走过一趟,熟悉路况,不至于绕弯,也较少停泊,补充水源也是轻车熟路。
返航的第十天,我们终于又再次经过那个地方,那个让田夏夏差点把小命丢掉的地方。
时间正是中午,我们商量了一声,决定登陆。当然目的不是为了重游故地,缅怀旧事,重温友谊——诚然在这个地方,让我与田夏夏的友谊更进一步发展,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们登岸的目的,是为了这里的一片椰子林。
我们打算摘一船椰子带回去。
到了这片海域,我们已经隐约能看到另一头的青烟信号了。这证明苏舞她们,还在那儿,并没有得到救援离开。
所以我们打算送她们一份礼物。
虽然以后也可以上这里来摘椰子,但往返一趟也得两天时间,现在既然经过这里,当然就顺道儿带些回去了。
等摘够一船椰子,天色也已不早,我们又回到原本那个茅棚去,住了一晚。
第二天下午时分,我与田夏夏,出去将近一个月后,终于再次与大部队会合。
海滩边,一个捡海螺的少女,远远看到我们的船只,高兴得大叫大跳。
“回来啦,他俩回来啦!”
这人正是可心。
随着她一叫,里面又跑出来几个女人,苏舞、李玲她们都出来了,个个心情无比激动。
可心亢奋过度,更是涉水跑了出来,完全不顾危险。
我急忙叫停她道:“别,别过来,忘了上回你被章鱼怪拖走的事儿了?”
但可心到底还是走过来了。
没办法,我只能把她拖上船。
这妮子,一身衣服与头发,都湿漉漉的,但那股兴奋劲儿完全不减,喘着大气道:“乐乐哥,夏夏姐,你俩可回来了,想死我们了!”
我笑道:“有多想呀,我看你都瘦了好多,居然想到吃不下饭?”
可心白了我一眼:“乐乐哥你这坏人!说好最多半个月回来,却整整去了一个月,害我们天天在海边等呀等,难过死了。”
她不识椰子,看到我们载着满船的果实,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问道:“这是什么呀,你们在哪捡来的?”
田夏夏道:“你不认识这东西?这是椰子哦!”
可心瞪大眼道:“这就是椰子呀?毛乎乎的,我只喝过椰汁,可没见过椰子,话说这椰汁是怎么挤出来的,看这毛乎乎的样子,不像是有汁的水果呀!”
田夏夏笑道:“椰汁不用挤,就藏在椰壳里面,打开椰壳就能看到了。”
我们靠了岸,把椰子一个个抛出海滩。
李玲、苏舞等人走了上来。
苏舞怔怔地看着我,那神情,让我仿佛有一种错觉,像是妻子在迎接阔别已久的丈夫一般,哀怨之中带着欢喜,与我对上眼时,忍不住一声娇嗔:“你舍得回来啦,说好半个月,结果却让我们等了一个月,还以为你丢下我们不管了呢。”
我笑道:“怎么会,让苏姐你们担心了,我俩只是走得有点儿远,往返花的时间多了。你们这里怎么样,一直没等到救援吗?”
苏舞摇了摇头:“没有,信号烟我们一直在放,但根本没有救援前来。你们呢,有什么收获?”
我摇头道:“我们也没。沿着海岸走了半个月多,只遇到一个死了的逃难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一路都很荒凉。”
我认真看了看,见不仅可心,连苏舞,李玲以及另外两个女人,都瘦了不少,皮肤也黑了一些。
看来这一个月,她们都过得的确不怎么好。
我对苏舞道:“你们可都瘦了,苏姐。”
苏舞道:“在这种环境生活,我们不瘦才怪呢。”
我回头四处望了望,又问道:“他们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