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心玉!”我的名字从孤煌少司的口中咬牙切齿地呼出,一双黑眸此时却闪烁出猩红的眸光。
我单手背于身后扬唇含笑看他。来杀我啊,妖男。我巫心玉既然暴露了,就不怕你来杀!孤煌少司,从今天开始,我巫心玉正式与你面对面了!
他手中的利剑甩过空气,切断月光的同时,鲜血洒落一地,然后,他目光灼灼地缓缓朝我而来,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他甩起利剑朝我劈来!
红影掠过身前,飘忽地朝孤煌少司而去,他几乎是平贴地面飞行,在月光中如同只有那空空的红衣在空气中前进,诡异得让所有人目露恐惧。
我想,此时此刻,慕容老太君才会真正后悔自己的叛变,莫说他们七个人,我想即使是七十个人,也未必能杀死孤煌泗海。
红衣滑到孤煌泗海面前,缓缓而上抱住了他前行的身体:“冷静……哥哥……她现在是你弟妹了……”他紧贴孤煌少司颈项,苍白的手抚上孤煌少司的脸,轻柔带哑的声音,让人酥麻。
孤煌少司猩红的眼睛狠狠盯视我许久,如要将我重重扑倒,狠狠撕碎。他的胸膛大大起伏,黑发在颤动的烛光中飞扬,浓浓的杀气无论任何人也不敢靠近,只有他的弟弟孤煌泗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染有一抹血渍的脸依然紧绷,他缓缓放落手中长剑,静谧的大殿里是孤煌少司深深呼吸的声音,宛如一头凶猛嗜血的妖兽正在缓缓平静。
从心底,我是佩服这对孤煌兄弟的。他们有智有谋,更有万夫不当之勇。最可怕的是,他们不怕死。不像慕容家族的人,常年没有亲历战场。孤煌泗海用金筷钉住慕容香,已吓得腿软不敢上前。而那慕容香更是一直鬼叫。连叛变也叛地畏畏缩缩
孤煌少司在孤皇泗海的安抚中渐渐恢复平静,勉强露出一抹微笑,重新睁开眼睛拍了拍孤煌泗海的后背,孤煌泗海遂放开他,他不再看我只看向周围目光放冷:“来人,扶大人们回府!”
孤煌兄弟早已洞悉慕容家族的叛变,但他们并未提前遏制,反是让它发生。这是在杀鸡儆猴,在百官面前彻底粉碎慕容家族的叛乱,血渐皇城,这是在告诉群臣,没有人能反抗他们孤煌兄弟,即使是曾经的心腹,掌握兵权的慕容家族!
慕容飞云这也是在走险棋,他是相信我救地了他的族系,还是,他的一脉真的不畏生死地忠于巫月?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必须保住慕容飞云这一派,作为他助我的回报。
“啪啪啪。”士兵整齐进入。两人一组,顷刻间扶走了中毒的官员们。外面也同时传来清洗的声音,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只是群臣中毒后的话幻觉。
所有的一切渐渐恢复平静,红光再次点亮,所有恢复如常!
“他们怎么还活着?!”孤煌少司看到了慕容老太君他们,及其不悦。而他脸上阴沉的神情已让慕容家族的幸存者面露惧色,纷纷低下脸,宛如在躲藏。
孤煌泗海回眸对我而笑,甜美的笑容里充满浓浓风情:“心玉说今天我们大婚。不想太血腥。”说完,他朝我邪邪一笑。视线带勾地转回脸看脸色更为阴沉的孤煌少司。
孤煌少司冷冷扫过慕容老太君等人,慕容袭静忽然爬行到他染有鲜血的黑袍下:“王!您答应过我的。会放过我们的!”
登时,慕容老太君和慕容燕等人吃惊得看慕容袭静,这一出,倒是真让我惊讶了,原来是慕容袭静出卖的嘛?
“哼。”我轻笑起来,孤煌少司立时拧眉看向别处,努力克制自己不再看我一眼,我扬笑看他:“原来是慕容袭静出卖了自己家族,乌冬面,一个女人能为你背叛自己的家族,对你可是真爱啊~~~”
“我要杀了你!”孤煌少司立刻挥剑再次而来,红影急退,落至我的面前,雪发在我面前如同白纱飘落,带来浓浓的妖冶的玫瑰花香。
“泗海!你让开!”孤煌少司怒不可遏,杀意再次点燃。手中的长剑浸染了太多鲜血而生出一抹可怕的血光!
“哥,冷静。”孤煌泗海依然挡在我的面前,“我知你恨她骗你,可是我喜欢她。”
“她也会骗你的!”孤煌少司愤恨而痛苦地说,“不如杀了她,她还是曾经你喜欢过的那人!”
我笑了:“乌冬面~~谢谢你真喜欢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哄骗我~~~”
“巫心玉!”孤煌少司咬牙切齿上前,孤煌泗海立刻扑上,再次紧紧抱住他,轻语:“嘘……冷静,冷静……她哪里也逃不掉了……她现在是你弟弟的妻子了……”
孤煌少司再次深吸一口气,放落剑,一把推开孤煌泗海侧开脸:“看住她!否则,我还会杀她!”
“你放心,若是看不住,我会杀她。”孤煌泗海像是保证地邪邪而语,这句话,在我意料之中,安然接受。
他忽的缓缓转身嘴角含笑看我,那阴邪的笑容却让我寒毛直竖,他眸光深情看我:“然后,我会随你而去,不会让你一日孤单上路。”
我怔怔看他,他不是在说笑,他是认真的!
“你还要随她而去?”孤煌少司抢一步到孤煌泗海身侧,孤煌泗海依然只看我一人:“是的,因为这个世上,只有她,和我是同类。”
孤煌少司愤然甩剑指向我:“我弟弟对你用情至深,你若负他,我孤煌少司发誓必杀光你身边所有人,怀幽,瑾崋,苏凝霜,椒萸!他们家族,我会杀地一人不留!”
我缓缓收紧了目光,侧开了目光。
“来人!把这些人带下去!”随着孤煌少司沉沉的命令,暗卫跑入大殿,慕容袭静登时惊慌地爬到孤煌少司袍下,抱住他的腿:“求王饶我们哦一命!求王饶我们一命——”
“滚开!”孤煌少司踢开了慕容袭静,嫌恶地掸了掸衣摆。
被踢开的慕容袭静惶恐而痛苦,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了我,目光之中露出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