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欢闹之下,因魏国使者突然来访而显得气氛紧张,尤其是六皇子更坐立不安,因为那日在凤凰阁君逸宸的话。
若真是和亲,除了皇子,再没有身份更合适的贵族子弟(明世子是因为大长公主的关系,有一半皇家血统,才有资格与楚国小公主成亲。)。在成年的皇子中,二皇子废了,五皇子领兵在外,似乎和亲之事要落在六皇子头上呢!
对于一个喜欢游戏花丛中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用婚姻绑着他更难受。
六皇子整日如坐针毡,竟然难得跑到王府去找君逸宸,得君逸宸一句‘稀客啊!’。
可不是嘛,天气好的时候六皇子一定是和‘狐朋狗友’四处玩乐,天气不好时便在家中蒙头大睡,难得来串门。
“四哥,我来看凤姐姐,嘿嘿!”六皇子不自然的挠挠头脑勺,望着凤霓云傻笑。
见状,凤霓云忍禁不禁,“快坐吧,别傻站着!”
“嗯,凤姐姐,这是我给小侄子特意挑选的礼物。”说话间,见他将一包东西搁在桌上,布散开后,各式各样的精巧小玩意儿映入眼帘。还有些看着陈旧,想必是他从小珍藏的玩具。
“有些是我从民间淘来的精巧玩具,有些是我小时候玩的,一直舍不得扔,现在给小侄子,希望凤姐姐不要嫌弃。”说着说着,他竟害羞地脸红了起来,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不知所措。
凤霓云失笑:“跟我还客气什么,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姐姐不嫌弃就行,我旁的没有,就是小玩意儿多,将来小侄儿出生了,缺什么玩的尽管跟我说,我保证弄到手。”六皇子拍胸脯保证道,眉毛得意地上扬。
这时,君逸宸一句话犹如冷水泼下,淋湿了他的热情。
“你跑来我府上混,是在皇宫混不下去了吗?”
六皇子刚在外建府,还未修缮好,所以暂时还住在皇宫里。为了逃离魏国那女人,六皇子不敢呆在皇宫,还是荣亲王府最安全。
“四个何必拆穿我,我是真的不想娶妻。”
人生漫漫数十载,他还没玩够呢!
“放心吧,谁都不用娶她。”君逸宸面露高深莫测的微笑,六皇子和凤霓云异口同声问:“为什么?”
“佛曰:不可说!”
这人真是可恶,卖关子吊胃口。纵使他们如何旁敲侧击、软磨硬泡,,君逸宸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次日,陛下下圣旨给众位三品及以上大臣,命其携妻女入宫参加接待魏国使臣的晚宴。
在晚宴开始前,君逸宸作为本次接待使臣的主导者,早早便入宫安排一切。凤霓云在晚宴开始前一个时辰方准备进宫。
“凤姐姐。”
她刚出了王府大门,便见六皇子在等待。
“六弟怎么来了?”她问,皇宫忙碌,作为皇子,他怎么脱得了身。
“四哥也真是的,担心凤姐姐进宫不安全,非要我过来接应,这光天白日的有何危险?”
六皇子嘴里假意抱怨不停,却很小心的将凤霓云扶上马车,梅子兰子紧跟上去,六皇子则骑马在一旁做护花使者。
马车轱辘声被淹没在街市的喧闹声中,行至一半时。
“吁!”
马车突然停下来,由于惯性,凤霓云整个身子往外面飞,若不是兰子拉住,凤霓云与腹中孩子定当不保。
梅子气愤不已,像闪电一样飞出马车外,拔剑指着拦在路中央的马车,呵斥道:“何人敢惊扰我家王妃车驾?出来受死。”
看那马车华丽非凡,想必其主人身份地位也非寻常,不知为何要与王妃作对。
路人纷纷后退至两旁,以免被伤及无辜。
横在路中间的马车纹丝不动,也不见主人露面,梅子越发生气了,直骂对方缩头乌龟。
对方无动于衷,盛怒之下的梅子剑锋凌厉直指对方马儿眼睛,马儿嘶鸣前脚弹跳起来,几近疯狂,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为马车中人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梅子的剑逼近马车帘子时,一把折扇挑开帘子,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丝……竟是一位翩翩公子,目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京中何时来了这般隽秀人物,怕是魏国使臣吧!但魏国人体格粗壮,倒少有弱不禁风的公子。
“瞧姑娘美若天仙,不想脾气却是暴躁,这样不好。”
小公子一边笑着,一边用折扇将梅子的剑拨开,看似轻松,但只有梅子能感受到他强大的内力。
马车中的凤霓云显然也感受到了梅子应对不自如,便掀开帘子,制止道:“梅子,回来!”
梅子退回,小公子也见好就收。
“不知这位公子拦住本王妃车驾有何指教?”凤霓云嘴角勾勒的笑容很浅,似夹着冷风扑面而来。
小公子从马车上跳下,靠近凤霓云的马车,梅子迅速拔剑挡住去路,不准他上前,以此同时,六皇子纵马拦在他面前。
居高临下鄙视他,道:“站住,你敢靠近凤姐姐一步试试,本皇子瞧你唇红齿白,不像个男人,倒像专门在宫里伺候的。竟然还敢觊觎凤姐姐美貌。”
啧!六皇子这话说得真毒辣伤人,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吧。
但小公子竟然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笑逐颜开,仰天大笑三声,“本公子是与不是重要吗?本公子对云郡主风姿早有耳闻,今日难得来秦,不如比试一番如何?”
“原来如此,若是以前,我应了也无妨,可惜今日陛下晚宴,不得耽搁,改日有缘再说吧!”凤霓云拒绝了,并未透露自己怀孕的事实,并吩咐车夫道:“绕道走吧!”
咦,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消失,众人无热闹可看一哄而散,徒留小公子傻站在街上。
小公子诡异一笑,注视着凤霓云一行人远去,“放心,咱们很快会再见的,本公主等着那一天。”
“早就听闻凤凰阁美人美酒美景,今日且去尝尝鲜。”小公子上了马车,往马儿眼睛处撒了白色粉末,马儿流血即刻停止,仿佛刚才那痛苦的一幕只是幻觉。
真不知这公子究竟是何身份,恐一时无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