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尹辰脸皮厚,其实自己更不要脸!
“尹辰,今日我害你变成猪头,爹知道我闯祸了一定会打我,回去后你能不能替我扛了,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掏马蜂窝才变成这样的呀!”凤霓云笑嘻嘻的跟他商量,一脸谄媚加可怜。
噗,闻言,尹辰差点喷出一口黑血,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呃……好……”他觉得自己受伤的不是脸,是心、肝,是内伤。
这口气怎么听着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一定是我的错觉幻觉,看他面色如常,不像生气的样子嘛!
“好哥们,够义气!”凤霓云笑着用力拍他的肩膀,弱不禁风的他差点被拍倒在地。
尹辰发誓,以后再不惹她,也不敢惹,凤魔女太暴力,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不管如何,两人就此事达成一致,这件事就算翻篇了,回到镇南侯府中,镇南侯只是关心了几句便不多言,但临走时看凤霓云的眼神不太对,洞若观火。仿佛在说,你呀!又惹祸了。
在镇南侯看不到的地方,凤霓云偷偷吐舌头,调皮捣蛋是她从小就学会的技能,不过她还算有分寸,没捅破天。
对此镇南侯才睁只眼闭只眼,暗地里却操碎心,她这样的个性,将来会不会受夫君冷落,孤苦一生。
若凤霓云知晓镇南侯的担忧,定会说:“笑话,他敢冷落我,一顿龙腾鞭下去,保证他听话服贴。”
好吧!女汉子的世界寻常人如何会懂?
同样,尹辰的世界凤魔女也不会懂。
受伤痊愈之后,尹辰居然无所畏惧,巴巴的跑来她跟前凑热闹,一个劲儿的怂恿她带他去军营。
他这样热枕的态度十分引人怀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凤霓云带上他去城郊。
百年来,十万兵权掌握在历代镇南侯手中,镇南侯在军中威信甚高,故而这十万将士被称为凤家军。
当凤霓云等人在军营门口下马时,有大约五个年轻副将出来迎接,态度看似散漫。
“末将等参见小姐。”五人齐恭迎。
“您身份尊贵怎么会来军营这种地方呢?当心脏了绣花鞋。”魏征道,初步听去,总觉得在讽刺她。
尹辰心想,以凤魔女暴躁的脾气,应该忍不了吧!
果然,凤霓云习惯性的扬起龙腾鞭,但却打在副将脚边,扬起厚厚的尘土。
“好小子,几日不见就敢上房揭瓦了,谁给的胆子?”凤霓云板着脸训他,眉毛上挑,说不出的凌厉。
那人笑嘻嘻的跑到她身后,为她捶背捏肩,同时谄媚的说道:“小的还不是仗着小姐的势,狐假虎威嘛!”
他手上的力度甚好,凤霓云很满意的抛下一句话让他眉开眼笑,蹦得有三尺高。
“魏征表现不错,饶过你!”
“哈哈哈,太好了,我不用入赘凤家了。”
魏征高兴了,其他副将愁眉不展,想起镇南侯说过要在他们几人中给小姐择一夫婿,犹如晴天霹雳。
魏征,你找打!其他副将追着魏征‘拳打脚踢’。
凤霓云从小混迹于军营中长大,尤其与军中几位副将结下深厚的友谊,毕竟年纪相仿,小时候还一起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
自从凤霓云成亲失败后,几位副将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她,就怕被相中,入赘凤家。
作为局外人,尹辰看不懂他们,于是悄无声息地观察。
魏征被兄弟们拳打脚踢伺候,凤霓云看不过眼,出言相帮道:“悠着点,别把他打残了,我还等着他给我介绍夫君呢!”
啊?闻言,魏征大吃一惊道:“不是说绕过我吗?”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凤霓云挑眉,似乎在说:“我什么时候言而有信过,我的话只有笨蛋才会相信。”
“大小姐,求您放过我吧!整个灵州的男儿都被侯爷选过了,没一个合适的;我上哪儿给你找男人去?”魏征端着苦瓜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糟了,说完这句话,魏征十分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大嘴巴;怎么可以触碰小姐的伤心事?
“小姐乃人中龙凤,小小灵州绝非您的栖息地,您将来的夫婿一定也是冠绝九州的大人物。”魏征谄媚的一个劲拍马屁,希望能将功补过。
可惜,他猜得到开头,却猜不中结尾,更猜不透凤霓云变幻莫测的心思。
“魏征,罚你十天不许说话,并围着校场跑十圈,立刻执行。”凤霓云厉声道。
啊……魏征赶紧捂着嘴,将那一声惊呼吞进肚子里,然后默默转身,朝校场跑去。
同时,凤霓云一记冷光射去,其他副将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僵住,万分默契的抬头望天,一脸无辜。
凤霓云挥挥手,副将们一溜烟跑没了影。
如此简单的互动,尹辰看在眼里,除了吃惊就是疑惑。
几个副将家学渊源,在凤家军中地位颇高,又是年轻一代佼佼者,对待凤霓云一介女子,虽然看似放肆无理,实则尊敬有加;从他们眼神中可以读出来,由此可见,凤霓云此人绝非表象这么简单,她平时表露的‘真性情’掺杂多少水份值得探究。
尹辰的沉默思索与探究目光,凤霓云假装视若无睹,笑道:“他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胆小如鼠,见我犹如老鼠见了猫,太有失军人风采。”
尹辰呵呵一笑,不发一言。
“军营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逛青楼呢!走,我带你溜一圈便回去。”
军营里都是一群汉子,毫无赏心悦目的风景,凤霓云不喜欢。
尹辰听到‘逛青楼’三个字又想到《坟头吟》,额头上顿时冒出几滴冷汗。同时又有一丝想入非非。
哎呀,我怎么变得不纯洁了,尹辰懊恼的低头掩饰心中紧张,并说道:“我从小体弱多病,最是向往飞扬的将士驰骋沙场,所以才想来军营中感同身受一番,也算了了心愿。”
说罢,还佯装咳嗽几声,显得弱不禁风。
这是打的同情牌了?凤霓云斜着眼,满满的疑问。
不过,听起来也怪可怜的,不如就满足他这个不奢侈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