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舅舅微微沉思,“这样也行,年前大家都忙着准备各种事情,不如放在年后,那时候也没什么事情,到时候定好日子回去通知大家一声,我们会提前给你们准备好。”
“不用的舅舅。”夏清浅笑眯眯的看着夏舅舅,像极了她逝去的母亲那般温婉,“到时候我和阿彻会提前回去的,不然那么多事情总不能麻烦你们。”
夏清浅这句话让夏舅舅不太开心,“什么叫麻烦,你在这么说你舅舅可就不开心了。”
“我的好舅舅,是清浅口无遮拦,我只是怕累到你们,而且这种事情,我觉得自己去安排才更加有感觉不是吗?”因为心里在意,所以才会爱管闲事爱生气,夏清浅很享受现在的这个状态。
夏云霓在一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怎么觉得自己父亲大人好像在对夏清浅卖萌。
将剥好的瓜子一下塞到嘴里,凌墨萱用眼神询问夏云霓怎么了。
夏云霓微微摇头,她才不能说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不然恼羞成怒的父亲大人又会不让她出门去见安子墨。
如果凌墨萱知道夏云霓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安子墨,恐怕她会哭着跑到一旁去蹲墙角,而且还会大喊夏云霓重色轻友。
凌墨萱咽下那些瓜子,她忍不住插了一句,“皇祖母最近身子确实不太好,而且她也想去看看天元乡,我倒是觉得三嫂这个时间定的很好,那我就准许了。”说完最后一句凌墨萱笑的像一只得逞的狐狸。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凌彻爽朗的声音,“你能准许什么?你还不是想着你嫂子前几日带回龄西宫的那里盒好吃的。”
凌墨萱背对着凌彻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等到她看向凌彻的时候,她脸上的谄媚让一旁的夏云霓格外的嫌弃,“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不信你问三嫂。”
夏清浅才不会拆凌墨萱的后台,不然估计凌墨萱会生气着好几天不理她。
“是这样的,刚刚舅舅问回天元乡定在什么时候,因为没和你们商量过,所以就擅自决定定在年后,毕竟年前父皇他也不定有时间。”之前那些人都要求着想要去天元乡看看,她定时间的时候自然还的考虑那些人。
“年后?”凌彻坐在夏舅舅和夏清浅之间,“年后的时间挺好的,我回去会和父皇商议,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年前确实没什么时间回去。”
“定下时间就行。”夏舅舅点头淡笑。
听到夏舅舅的声音,凌彻将贪恋的目光从夏清浅脸上收回,他看向夏舅舅,“我前些日子听陆璟寒说舅母她总是说自己腰疼,宫里的陈院判是比较擅长妇女之疾,我特意去太医院找到他,形容了舅母的一些症状,他说舅母只是内调不整所导致的腰疼,冬日就会更加厉害。”
凌彻说完陆璟寒马上来一些东西,凌彻接过放在夏舅舅年前,“这是陈院判特意制造的药膏,只需要早上晚上腹部和腰部轮流敷上一贴,不过月余就能够恢复。”
圆桌下,凌彻温热的手掌握紧夏清浅的,夏清浅嘴角露出一个甜蜜的笑意。
夏舅舅看着那些药膏,神情有些激动,“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舅母
每每到冬天就这个样子,看了很多大夫,都说没什么问题。”
“舅舅不用客气,这药膏很不太容易制造,写下一个药方,如果这药用完身子仍旧有些不适,可以抓药,煎药之后用药渣热敷,药汁饮用,虽不如药膏效果好,但也不差。”凌彻细心吩咐着夏舅舅。
那些药膏时候一个月用的,但为了防止有别的情况,凌彻特意要的药方。
夏舅舅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个药方,“我都一一记下,到时候会好好嘱咐她的。”
凌彻收回视线,看到夏云霓的时候眸光有些幽暗,他道,“清浅,我有些事情想和舅舅私下说,你带着她们出去看看舅母那里如何了。”
夏清浅不假思索的点头,“那行,你们快些,估计舅母那里饭菜都已经差不多了。”
等她们三个走出来,凌墨萱吸了吸被冻的通红的鼻子,“三嫂,我刚刚怎么从三哥脸上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是狗鼻子啊,这都能闻到。”夏清浅还没来得及开口,夏云霓就笑呵呵的接了一句。
凌墨萱瞪着眼睛看夏云霓,她大吼,“夏!云!霓!”
夏云霓知道凌墨萱今天脾气有些暴躁,她想都不想就从夏清浅身旁跑开,万一若是被凌墨萱逮到,估计会被凌墨萱给整死的。
看着夏云霓一溜烟的跑开,凌墨萱也不着急,她从一旁抓了一把雪,以最快的时间做了一个雪球向夏云霓砸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夏云霓刚刚回头,她想看看凌墨萱为什么还没有追上来,只是夏云霓才回头还没有看仔细,就觉得一个冰冷的东西砸到自己额头。
冰冷的触觉让她下意识的张开嘴,然后左右乱蹭着想要将跑进衣领里的雪块弄出来,可是不禁弄不出来,反而更往里去。
夏云霓咬牙看着凌墨萱,“你居然暗算我,你给我等着!”她说完四处看了看,蹲在一旁雪最多的地方做雪球,还不忘看凌墨萱的动作。
两个人就这样玩起来了,夏清浅怕冷不想参与她们,就跑到一旁的长廊等着她们。
凝儿不知道从哪里往汤婆子里灌了热水,夏清浅抱在怀里甚是温暖。
“小姐,你们在天元乡举办过酒席,是不是就要离开这里了?”凝儿声音有些低落,她跟着夏清浅这么久,早就已经习惯了夏清浅脾气,她不愿意离开夏清浅。
凝儿的话让夏清浅心中一震,是啊,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和凌彻一起去看看自己的父母曾经待过的地方。
“可能吧,我和阿彻商量好了,等帝都里的事情都忙的差不多,我们两个就准备出去看看外面的事情。”夏清浅并不打算坦诚自己的身世,同凝儿说话的时候亦是有所隐瞒。
凝儿自然不会察觉,但是尽管这样她就已经很不开心,“那么,小姐离开后,奴婢就应该会回顾贵妃那里吧。”毕竟她始终都是顾贵妃那里的丫鬟。
“你不想回去就在龄西宫带着,等王府修葺好,你就可以出宫去王府里,在王府里总能自由些。”夏清浅知道凝儿怎么想的。
自从凌彻被册封为王,宫里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是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了一
样。
“奴婢还是想跟着小姐和三皇子,毕竟宫外不是宫内,你们总是需要有人伺候。”
“你应该相信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夏清浅拍了拍凝儿的肩膀。
凝儿不在讲话,她觉得自己当然不太可能能够和他们一起离开。
夏清浅的身世,并不是太多人知道,所有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说这件事情,而只是说等到天元乡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们会离开一段时间。
夏舅舅知道夏清浅不安分的性子,也觉得有凌彻跟着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没有太担心,安排几句就没说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夏云霓,夏云霓做梦都想跟着一块出去游玩,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当灯泡,而且夏舅舅也不会让她离开的,她还是该想想究竟如何才能够顺利嫁给安子墨才好。
直到从夏府离开,凌墨萱都没有找到机会离开,她离开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好像谁得罪了她似的。
因为凌彻暗中作祟,直到秦晟从青越国离开,夏清浅都没有好好同秦晟说过太多话。
虽然夏清浅很想和凌彻叫板,但是凌彻狡猾像只老狐狸,她每次气的难受,结果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够见到秦晟。
秦晟的身份在那里,夏清浅也不能总是往秦晟那里跑,想明白的夏清浅也明白了凌彻的苦心。
就在秦晟离开那日,夏清浅现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湖蓝色的衣裙被风吹起,黑色的披风被吹的快要离开身子,如果不是夏清浅用手抓着帷帽,估计帷帽根本不能戴上。
秦晟离开的时候下意识的回首,他清晰的看着城墙上的人影,心中百感交集。
车队逐渐开始加速前进,秦晟不得不加紧马腹,他回头向夏清浅挥手。
而守在城门前的侍卫则十分茫然的看了看彼此,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刚刚离开的那个人似乎在朝着他们挥手。
夏清浅嘴角浅笑,秦晟那日的声音还留在耳边,“都云国在青越国之南,而当初姜梦和皇兄相遇的地方是在都云国偏南,在青越国的东南,那个是个很美丽的小城。”
岚州,夏清浅已经将这个名字牢牢即在心中。
现在已经快到年关,等到新年过去,大地开始回暖,他们就回天元乡,然后就可以去岚州。
一时失神夏清浅失手松开帷帽,凛冽的寒风吹落帷帽。
夏清浅忍不住低头,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从后面为她重新戴上帷帽,紧接着她整个人就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凌彻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该回去了。”
靠自己他的怀抱中,夏清浅惬意的眯起眼睛,“真幸运遇见你。”
“你是上天带给我的礼物,在我被陷害,失去往日的权利,是你慢慢走进我的心里,我也很幸运去的是天元乡,遇见的是你。”想着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好像那些事情还发生在昨日。
夏清浅觉得在幸福莫过于此刻,尽管天寒地冻,只要有凌彻的地方,好像都是四季如春一般和煦。
后来,无论世事境迁,夏清浅始终记得在寒冷的冬日,她依靠在凌彻的怀中,听着凌彻温柔的同她说,遇见的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