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也算是个能臣了呢。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冠华居小说网WWW.GuanHuaju.COm。”柳蔓月笑意盈盈,被他额上敲了这么一下儿也不恼,又饮了一口茶,她在这儿被皇上当成了古代小秘书差使,说是爱听她说话的声儿,竟叫她给他读那些个不要紧的奏折听,嗓子都快冒了烟儿。
?能臣?能折腾的臣子也是能臣了呢。
??笑着拍了拍她那手,随即皇上微微沉吟了会儿,方低声道:“朕遣去请道门中人的人已到了他们那处,传信儿回来,说是过些日子便上路,到时他们到了,咱们便不必担忧此事了。”说着,又苦笑了一下,“没成想着,朕竟有一日会去请那些个茅山道士出来稳固江山……”
??柳蔓月笑着贴到他身边儿,轻声道:“皇上莫不是怕此事丢脸不成?”说着,挑起葱白的玉指,朝四周的书架上点了点,“虽妾记不大清,可也知道古书上头说过,有些个开疆拓土的皇帝,都是靠了这些呢。这些个事,自是那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只要不是那坑蒙拐骗诈人钱财的无耻小人,真真有些个道行的自要敬重才是。”
??皇上微点了点头:“早先朕还不信,可思及这些个事,又不由得不朕不信。”说着,又轻叹一声,年幼时,曾偶尔听过一耳朵,说是先皇恐阳寿不长,应是因着那早先年东进北上之时,杀伐太重,且福相浅薄,恐压不住的缘故。那会子只当是危言耸听,可后来,先皇猝,虽说是亡于小人之手的算计,可到底正值壮年人便去了……
??这会儿再加上那阁中之时,更叫他不由不得信,这世上,神鬼之说果是有些个道理的。
??皇上频点妃嫔之余,但凡是侍过寝的,一个个儿的回去之后都仔细得不行,生怕万一有了,若不经心,下回再想要上可就难了呢。
??南面那处也是愈发的热闹了起来,官员相互间诋毁之事还没完了,忽的,便传来了八百里加急——澜河堤坝,决口了。
??坐在那宏心殿上,众朝臣于下头凝声屏气,此事,原本历年也是时有发生,可今年这情形却不尽相同,皇上亲派出的亲信大臣正在那处,为的就是此事,可偏偏的,那河就真真决堤了!
??下头众人一个个的垂着头,亲近皇上这边儿的,自是心中焦急忧伤,可看笑话的、等着许思承下马的,则一个个静立在下,就等着看皇上如何处置了。
??“澜河北岸决口,冲毁良田千倾,此事……众卿看要如何处置才是?”皇上静坐于上,板着脸孔冷冷瞧着下头,心中微微动怒。
??往年虽那澜河亦有决堤之事发生,可哪里也没这回的事大!不为着别的,只因平素本有泄洪的所在,可今年大雨一来,水势还未曾真个起来,便便就叫那最为肥沃之处决口了!此事若非有人从中作祟,皇上是万万不信的。
??他们,竟因着权势之争夺,宁肯冲毁良田,叫数千百姓丧生洪水,也要拉下许思承,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哪里还是臣子?如此行径,比那起兵造访的逆贼更为不堪!
??“皇上,早先许大人立了军令状南下,可如今才是澜河头一遭起洪,竟就冲毁千倾良田,不知许大人是如何督察的堤坝?”
??“皇上,许大人一到澜河两岸,只知诽谤当地官员,却从不下堤查寻,下头官员请示,欲加固堤坝防范洪灾,许大人一应不准,只知急于除去那些个瞧不顺眼的官员,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如此嚣张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啊!”
??“皇上!许思承人还未到澜河,便出言要尽除澜河两岸官员,哪个不听他的,便是乱臣贼子,此行此举,哪里还有身为人臣的模样?皇上,如此佞臣不除,难平天下悠悠众口,难安天下民心呐!”
??“皇上!”
??“皇上!”
??……
??耳中听着这一声声“皇上”,座上那皇上先是脸色黑了下去,随即嘴角上弯,竟又笑了起来。
??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下头跪拜那一片众臣,皇帝双手负背,缓缓走了两步,冷冷瞧着众人,寒声道:“好一片忠君爱国之士,此时澜河决口,你们不提如此安抚民心,如何调拨粮食分发灾民,如何请医送药提防病患,却跪在大堂之上请命处死朕的臣子?!”说罢,又冷笑一声,“他许思承便是死!也要先安置灾民、分发了粮食,待澜之汛过了,回到京中才能领命受死!”
??这置地有声之语,让朝堂上下众人心内皆是一震,惊异不定的抬头朝皇上瞧去,心中诧异不止。
??新皇初登大宝,虽做事果决,且博采众长,可到底年幼,又因着初为人君,行事不敢过于张扬,没哪个把这年幼皇帝放在眼中,只当他因着幼时随在先帝身边,学着先帝的模样行事罢了。
??可如今,这掷地有声之语,竟一语道破众人心中的龌龊算计,且点出众人应尽之事,这哪里似个只知玩乐的昏君会行之事?
??刘勋元微微抬起头来,心中忍着震惊之意,瞧了小皇帝一眼,见他寒着脸,转身离开大殿,再没多瞧众臣半眼,心中那惊恐更甚了起来。
??如此果决的少年国主……哪里会听命阁中安排?!此事……必要快些同阁主商量才是!
??一连三日,朝中大臣老实至极,皇上说什么,下头便应什么。分派下去的事儿没一人胆敢开口顶撞,老实的叫人心中起疑。
??“不听话您心里头不舒坦,这会子听话了,还觉着不好?”柳蔓月歪头靠在大迎枕上看着他。
??皇上叹了口气:“那些个都是老狐狸了,哪有这般容易收拾的?几句话就服帖了?朕总觉着不像。”
??拿手指头在枕头上划着圈儿,柳蔓月也一时没想明白,只得道:“许是要瞧着情形再定呢?那些个有不臣之心的妾说不好,可那些个原本就要瞧着状况行事的,许是顺势低头也说不准呢。”
??缓缓点了点头,只心里头总装着这个事儿,再放不下,倒是跟她说说话儿才能叫心里头舒坦些。想着,便躺到了她身边儿,拿头枕到她肚子上头,只觉着她那腰身软得不成话,抬她往她腰上捏去,笑道:“这便的柔软,朕只怕晚上力气使大了,再扭伤你的腰。”
??挑眼瞪了他一回,轻哼一声儿,他哪里力气小了?半点儿没觉出他有趁着劲儿的意思。
??被这一瞪心里又软了三分,抬手抓过她那柔荑,轻捏着:“明儿晚上去朕那处吧。”这些个天轮着个儿的点那些个妃嫔过去,早先点过的,连那玉嫔在内,都甚少再叫了。这一个来月了,柳蔓月还没去过一回呢。
??日日在她这处虽舒坦,可偶尔还是惦记着能换换所在,倒更得趣呢。
??拿手指头戳着他的面皮,柳蔓月亦不作声,只瞧着他,脸上那梨涡笑得俏皮得紧,瞧得人心里头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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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如此果决?”一人斜靠在榻上,身边两个素衣女子轻打着扇子。
??面前纱帘重重,里面那人同婢女时隐时现,外面跪着那人更低了三分的头,沉声道:“正是如此……属下早先也没想着,那小皇帝竟会如此。”
??“呵。”里头那人冷声一笑,“如此说来,倒是你们这些年都看走了眼了?”
??外头那人冷汗津津,大声不敢喘上半声。
??“倒也是,既如此,那就叫他硬着来吧。”说着,里头那人大袖一挥,胳膊加到了腿上,“将他架空了,倒要瞧瞧,他还能有何手段。”
??“是。”得了消息,外头那人才暗松一口气,弓着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不多时,又是两人恭敬行来,伏在地上,口中颂着阁主千秋。
??“宫里头的那些个女子都安排好了?”
??“回阁主的话,已经都承过宠了,且东西也都送进去了。”外头跪着一人应道。
??“嗯,慢慢给她们调理着身子,过些日子差不多有一个来月时,叫人进去给她们号脉,哪个能一举得男,便全力扶植着。”
??“是。”
??抬起一手,放到面前反复瞧着,似是查验自己那指甲一般,俊秀的面庞上洒落下一片阴霾:“等有了儿子,他若不听使唤,便直接除去了吧。”
??“是,人已经安排好了,只等阁主吩咐。”
??不亲近女子又如何?不叫女子暗中动手,那便明着来呗,不过是换换这江山的主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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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蔓月手里执着团扇,正在手中扇着,白萱把那各色果子合着冰珠儿的小碗儿拿来,正把勺子递到她手边儿。
??外着白莹匆匆进来,抬眼朝柳蔓月瞧了一眼,半垂着头道:“主子,外头有御膳房的人过来,说是给各处送宫里新得的果子。”
??捏着勺柄,柳蔓月愣了一愣,抬眼朝白莹看去,那边白萱白雪也是纳闷,白萱那纳闷道:“咱们这处的吃食,不都是小厨房供应么?怎么御膳房那处会送东西过来?”??如何?多圆满呐~灭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