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贲哈哈大笑:“你是什么身份?本王倒想知道什么样的身份能让本王无条件放人!”
“你知道邵梓孺是大元人。”裴容卿勾起唇角,“元帝避世的时候,他一直在我的手下做事。”
齐贲蹙眉,接着一脸恍然,最后大笑:“你可别告诉我你是那个跳下城墙的元国皇后!”
“看样子殿下对元国的情况很是熟悉,我这么一说你就知道了。”裴容卿一笑,“的确是我,但是我没死。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修书给元帝,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接我回去。如果殿下真的对我以及我的人做了什么,只怕最后会不好收场呢!”
齐贲阴狠的看着她:“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信你?女人,虚张声势的本事倒是学的不错!”
“齐珩在承德宫只怕凶多吉少,但殿下可别忘了,朝中的人几乎都唯他的命令是从,如果在这个关头,殿下再得罪大元,那么只怕你以后的路会很难走,但如果你今日放了邵公子,再送我和邵公子回大元,我可以说服元帝转而支持你,有了大元的支持,想必你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裴容卿漫不经心的说着,却让对面的男人陷入了深思。
“殿下既然知道我曾经在大元临朝听政,就应该明白我在大元的影响力,说服元帝支持你这一点,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此前齐珩派兵攻打大元,因此大元的臣民对他都没什么好印象,我也很想让殿下上位,只要殿下拿出诚意来。”裴容卿淡淡一笑,“我知道殿下对我的身份依然存疑,但是没关系,几日后待元帝得到消息送来国书,殿下便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殿下,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让你暂时放过邵梓孺,即使最后证明我说的不对,你也没什么损失,但如果我真的是大元的皇后,你的计划只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齐贲勾起唇角:“齐珩知道你的身份?”
裴容卿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殿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思缜密,让我佩服。的确,齐珩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用邵梓孺牵制我,又用我来牵制邵梓孺。”
“你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元帝怎么可能还会承认你的身份?就算你曾经是他的皇后,现在他也可以矢口否认,我可是知道,他将你的后事办的风光无比!”齐贲咧嘴道。
“殿下说的是。”裴容卿淡淡一笑,“但是殿下难道不曾好奇,为何我还活着?对,你猜的没错,是邵梓孺救了我,所以我无论如何要保住他!对元帝来说,邵梓孺也是得力的助手,作为大元著名的才子,如今却被你欺负,你觉得大元的臣民会善罢甘休?即使我不是皇后,他也不是你能轻易动的人。”
齐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本王的确有些相信你是大元的皇后了,不是因你说的话,而是你说这话的模样,实在让人不得不信服,只可惜你是个女人!我不曾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殿下现在见过了。”裴容卿提步上前,浅笑道,“殿下或许会担心我拿话哄骗你,如果我发誓可以让殿下相信我,那么发什么誓言我都不介意。”
这里的人都十分重视誓言,因此轻易不会起誓,同样的,如果一个人愿意起誓,就足以让人信服。
“你不必说,我相信。”齐贲放肆的目光打量着她,“邵梓孺如此关心和尊崇的女人,身份定然不一般,当初你临政时,就有传言直指你们二人,没想到……”他意味深长一笑,“本王虽然舍不得邵公子,但不得不说,你的话更让本王感兴趣。”
“那么,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吗?”裴容卿看着他,平静问道。
“还不行。”他咧嘴一笑,“我答应你暂时不动他便是,但是除非元帝亲自来接你,否则我不能相信你说的,能说服元帝转而支持本王。”
裴容卿微微松了一口气,含笑道:“可以,只要殿下信守诺言,但是现在我想看看他。”
“你确定要看?可别心疼!”他笑的狡诈,“而且你不担心我把你跟他一起关起来?”
“如果你不信我的身份,关一个和关两个又有什么区别?”裴容卿不以为意,“如果你相信我的身份还这么做,那么你就不是那个在齐珩手下隐忍至今的禹王齐贲了。”
他显然被她的话取悦了:“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来人,带她进地牢。”
地牢!裴容卿脸色一沉!
“别心疼,那里环境还可以,我只是打算先磨磨他的性子,只是可惜了,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得不放弃调*教他的计划。”
“您的选择是对的。”裴容卿按捺住内心的反感和愤怒,尽量不动声色。
他眼神一转,“不过我很好奇,你拿的那种毒药到底是什么?”
裴容卿挑眉笑道:“杀手锏怎么可能随便亮出来?殿下如果想试试,大可来找我。”说罢,她跟着侍从走向地牢。
幸好齐贲有野心,她才有和他谈判的砝码!裴容卿握紧了拳,脸色沉的可怕。
想起原光说的话,她只有苦笑,两日前自己才信誓旦旦的跟他说,自己绝不会如他所说,可是没想到两日后,她就不得不利用自己原来的这个身份。
难道,自己真的逃脱不掉吗?
可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元怀瑾看到信后的态度,但愿他还念着她从前的功劳,愿意给她一分面子。刚才自己在齐贲面前说的笃定,其实她一点把握都没有,更何况让元怀瑾亲自来接她。她自嘲一笑,只要能争取到时间就好,要救邵梓孺,依然只能依靠齐珩,但愿他能顺利脱身。
走到地牢,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裴容卿只觉得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