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二哥知错了,二哥这也不是戴罪立功了嘛。”肖飒见实在躲不过,不情愿地走出来,讨饶。
“你那叫戴罪立功?不过是让你去发挥所长而已,本来我还希望你回不来了呢,也省得我动手了。”怀瑾不屑地冷哼餐。
战略图,她早做了备用,料想楚嫣打算利用肖飒逃出去,于是将计就计画了另外一张战略图,把他们原本作战的有利地形改了,诱他们进去后,再两面夹攻,一网打尽,再加上祈天澈排兵布阵的天分,他们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花无阙的功劳,金蝉脱壳的妙计就是他提出的。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两个未来大脑再加上古代一个最强大脑,怎么的也不能太差不是。
肖飒惭愧地低下头斛。
虽然刚开始有些怨燕儿这般设计自己,但后来想想,倘若他没受诱惑,也不会被设计。
“燕儿,也就是说,老二的……”肖默的目光飘向肖飒的胯间。
“扒了不就知道了。”怀瑾笑着怂恿,才说完,小脑袋就被拍了,身边始终不动声色的男人淡淡开口,“像什么样。”
怀瑾呶呶嘴,低头吃他方切好的水果。
肖家人见此,不由得放心了。
这位姑奶奶嚣张归嚣张,还有人治得了她。那人看似默默地纵容,但关键时刻,只需淡淡的一句话就让她乖得跟猫儿似的。
“多谢皇上。”肖飒这才松了抓住裤腰带的手,谄媚地谢恩。
“嗯,我倒也想知道到底是切三段还是切八段。”男子用竹签戳起一块水果进行喂食,眉眼都没抬一下。
众人绝倒。
看来不是救世主,而是助纣为虐啊。
怀瑾忍不住对祈天澈竖起大拇指,他们要是觉得这厮是好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比谁都阴险好么,只不过他的阴险完全被他清冷的表象给掩盖了。
挑眉看向肖飒,肖飒顿时吓尿,弯身,双手紧紧捂着下腹部位,偏偏最说得上话的那一位不在这里。
“这场战,咱们的战马也是功劳不小呢。”怀瑾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男人怀里,双脚搁在矮几上,慢悠悠地说。
“哦,我已经下令让下面的士兵各自照顾好自己的马了。”肖默耿直地道。
“士兵们也累了呢。”怀瑾娇笑,目光定定看向肖飒。
肖飒愣了老半天才领悟过来,忙点头哈腰,“燕儿,我去照顾马!”
“嗯……”怀瑾拉长了尾音,似乎不是很满意。
唯恐她反悔,自己小老二不保,肖飒一溜烟飞逃而去。
“启禀皇上,月朗国的帝王率领最后十万兵马往北撤离。”柳云修这才禀报正事。
这声‘皇上’,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当初毅然辞官而来果然没错,这个男人用兵如神,再加上身边的这位精灵古怪的奇女子,这场仗,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
“嗯,率一万人马去帮斐然,其余的,按原计划行事。”祈天澈淡淡地道。
柳云修领命,与肖媛一块退下,就剩肖默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燕儿,那我呢?”
“你……”怀瑾瞥了眼他的背,“歇着吧,我可不想我大嫂守寡。”
“燕儿,不能这样,我是将军,怎能歇息!”肖默严肃地抗议。
“我就要命令你歇息,快下去,我困了。”说着,怀瑾打了个哈欠。
肖默把最后希望看向祈天澈,希望他能说句话,别跟着任性。
但是,祈天澈却是微微调整了下手势,让怀里的人儿睡得更舒服,看也不看他一眼,道,“下去吧,你营帐里应该已有最好的金创药。”
肖默愕住,而后看向已经在他怀中闭眼睡觉的女子,再伸手摸摸肩背。
原来,她知道,纵然他已经用披风遮住了,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既然是妹子的一番心意,即便他再怎么不愿接受,但还是得乖乖回去料理伤口。
“真是一根筋,也就只有我大嫂那人受得了他了。”肖默一走,怀瑾立即睁开
眼,嘟嘴嘀咕。
“嗯,也只有我受得了你。”祈天澈顺势道,口不对心的小东西。
“谁说的,我可吃香着呢!你可得用心伺候!”怀瑾得意洋洋地道。
“嗯,我会用心‘伺候’的。”祈天澈抱起她,往营帐后的床榻走去。
“祈天澈,你又曲解我的意思!”
“我只会这种伺候。”
“我不要这种伺候。”
“要不要还言之尚早。”
“你唔……”
怀瑾发现,跟一个斯文野兽争论永远是输。
……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拿回来的战略图才让我们吃了败仗!五十万兵马居然输给对方十万!”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楚嫣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她的身上满满的都是血迹。
她哪里知道,那份战略图竟然是假的!
难怪,那夜她居然能那么轻易的逃脱了,根本就是他们有意放她走的。
亏她还以为是自己聪明,躲在屋里,让他们以为她早已逃出去,等他们走后她才离开。
却万万没想到那个女把一切都料到了,而且也没真的惩罚肖飒,反而让他带兵来缠着她,不让她施展阵法,而原先那些作战地形,被她施了阵,困住的却是他们的兵马,她被缠住,根本没法去破阵。
再加上对方给了他们错误的情报,让他们来不及想对策,就已经惨败。
十万……不,应该说,不到十万,剩他们五十万,确实是很不可能的事,但这的的确确真的发生了。
她的天澈哥哥用这场仗来证明他的确用兵如神!所到之处,无不是势如破竹。
“早知道如此,朕倒宁愿你死了!”月朗帝咻地拔出御剑指着她,“朕当初以为可以不必废一兵一卒就吞并了朔夜国,后来你没达到朕之所望,朕也给了你机会,你却又一次次让朕寒心。这次,朕势在必得,又因为你坏了事!若非他们朝廷没派兵增援,此刻,朕已成为他们的俘虏!”
楚嫣看着这个拿剑指着她的男人,这个,是她的父皇,她的生身父亲,竟然要亲手杀她?
在他眼里,人命如蝼蚁她是知道的,但她是他的女儿啊,也能同其他人一概而论吗?
“别用那种怨恨的目光瞪着朕,朕从来不留没用之人。”月朗帝被她瞪得不耐烦,冷声道。
“那父皇是要杀了嫣儿吗?”可悲啊,到头来竟然是要死在自己的父亲手中。
“杀你?不!你还有立功的机会。”月朗帝阴险地笑了笑,“现在军心大乱,五十万对十万居然败了,还被对方反过来追着打,怎能不乱?”
听到这里,楚嫣有种不祥的预感。
月朗帝的目光落在她布满血渍的脸蛋上,以及她被掩藏在铠甲下的身段,“眼下,正急需一个可以稳定军心的方法,既然这场仗因你的疏忽而败,那么,也该是你赎罪的时候了。”
“不!父皇,儿臣可以换别的方法赎罪!”楚嫣惊恐地摇头,从他的眼中,她隐约知道是什么了。
“眼下,只有这个方法适合你,也只有你最适合这个方法。”月朗帝收剑,“来人!带嫣然公主下去弄干净,就说是朕慰劳将士们的一番心意!”
楚嫣惊骇瞠目,脸上血色褪尽。
这是她的父皇啊,就算再狠,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他居然要把她当军妓一样赐给将士享用?
纵然知道这个男人之狠,却没想到会狠成这样,他,根本不是人!
要她沦为军妓,她宁死也不要!
目光悄悄落在他刺在地上的那把剑,闪身过去,然而,却在手够得上以前,她被一脚踹飞,倒地,吐血。
她更加不敢置信,“你,不是我父皇?你是谁?”
月朗国的皇帝生来不是练武的料,这是月朗国的人都知道的事,而眼前这个,不止会,武功修为还不错。
“嫣儿,朕知晓这样委屈了你,你不想认朕
,也是理所当然。”月朗帝走到她面前,蹲下,掐起她的脸,“但这不能改变什么。”
楚嫣知道这是假惺惺,他的面上虽然笑着,但是他的力度很狠,似是警告。
“带下去!”月朗帝扔开她,拂袖起身。
“不!”楚嫣拼命挣扎,但却被人塞进一颗药丸,将她架了出去。
那是软筋散,她想吐出来却已来不及。
被他们用水泼去脸上的血渍,露出娇美的脸蛋,厚重的铠甲也被剥离,只剩单衣,发冠抽走,发丝湿哒哒地滴着水。
当她被推到仅剩的将士们面前,那些萎靡的人一个个站了起来,个个目光落在她身上,皆是不怀好意。
她知道,被水泼过的她,只着单薄的中衣,曲线毕露,以往那个英姿飒爽,号令三军的威严不再。
过去,她都刻意把自己脸上肤色弄黑,如此一来就看不出她本身就难以掩饰的娇媚。
甚至,她曾无意中听到过有人私下议论她,意.淫.她在男人身下的模样,后来,那两个人被她当场杀了。
眼下,对这一群狼,她手无缚鸡之力,逃不掉,除非……
才想着,一个圆木塞进她嘴里,绳子紧紧绑在她后脑,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防止俘虏受不了刑咬舌自尽所制的东西。
她不愿配合,却被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当自己还是公主吗?”那人冷哧了声,捏开她的嘴,强行将那东西给她戴好,然后讲她推到地上。
“大家听着,皇上为犒劳大家浴血奋战,将嫣然公主赐给我们了。”那人话音才落,所有人疯了般地欢呼,个个朝她跑过来,好像饿了很久,而她就是香喷喷的肉。
“慢着!”那个副将又说话了,众人立即停下争先恐后的动作。
“既然是我带来的,理当是由我先来。”那人蹲下身猥琐地伸手摸了把她的脸,“还真是滑不溜丢。”
说着,他俯首想要嗅一嗅公主的体香,然而,才靠近,他皱眉,而后,厌恶地起开,用手扇去还弥漫在鼻端的臭味,道,“再去洗一遍,太臭了。”
一炷香后,楚嫣又被泼得*地押回众人面前,这一次,连里面的贴身肚兜都被瞧得一清二楚。
楚嫣阴狠的瞪着要碰自己的男人,只要他们敢碰她,她一定会通通杀了他们。
看到那双眼,那人厌恶,直接扯下裤腰带覆住她的眼睛,那双阴狠瞪直的眼睛,简直让他觉得是在奸尸。
浑身软绵无力的她被男人一把搂住,她以为这次再也逃不掉的时候,突然那人猛地推开她,弯身恶心地干呕。
“怎么还是这么臭!”那人厌恶地道,然后随手指了个小兵,“你上!”
“谢大人!”那个小兵立即脱掉盔甲,一脸垂涎地上前,但就在扑上去的那一刹那,像是碰到钉子似的反弹起来,捂着嘴鼻,扇去臭味。
“什么狗屁公主,这么臭!”
“是不是真的啊!”
“你们这是无福消受美人恩,我来试试!”
有人自告奋勇,而这个还没碰着半分就打退堂鼓了,同样是嫌臭。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但同样都碰不着,是没法碰,因为,实在太臭,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臭味更浓更烈,也让他们知道这臭味根本洗不掉。
到最后,个个都避而远之。
楚嫣被他们丢出老远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也闻到了来自自己身上的那诡异的臭味。
但无论如何,至少这让她免于沦为军妓。
她想,一定是当日肖燕给她水里加的那瓶药水。
呵……那个女人一定想不到吧,她那瓶意欲整她的药水到最后竟救了她,让她免于被那些男人凌.辱。
等再相见之时,她会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
楚嫣从地上爬起来,扯掉卡在嘴里的圆木,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异味,确实很臭,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臭,很难闻。
若这臭味能避免沦为军妓,她万幸。
正要回营帐收拾自
个,但是,她才迈出一个步伐,倏然,身子里突然冒起的异样让她脸色丕变……
※
再次发出江湖令,听说各大门派已经组队往朔夜和月朗两国交界处赶。
他们今日就要撤离,乘胜追击,直击月朗国京师。
正装车,就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跑回来,头上还蒙着一块花布,若不是他那乞丐裤泄漏了他的身份,怀瑾还真认不出来那人是花无阙。
但是,她认得出,别人认不出啊,这不,马上就有护卫尽职的拦下他了,但才靠近不到一秒钟,那两护卫立即弹开老远,抬手捂鼻子。
怀瑾皱了皱眉,走过去,“叫花唔……”
同样,她才靠近也本能反应地捂住鼻子后退再后退,“叫花子,不过几日不见,你还真把自己弄成叫花子回来啊,臭死了!”
说是要来见识战场的也是他,临阵脱逃的也是他,还好,他在出谋划策上出了点力,不算白吃他们的米饭。
不过,在他们打得如火如荼的这几天,这厮在干嘛?好像比他们还忙?
花无阙看到怀瑾就像是看到救兵,一把掀开头上的布,这下所有人都瞠目了,这个臭气熏天的人居然是平日里风.流倜傥的花公子!
“小瑾,我的姑奶奶,你要救救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地就全身发臭……”看到怀瑾盯着他的腋下看,他连忙举手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狐臭!”
“那个,你先离我远点,我怕会薰坏我的味觉。”怀瑾又退了几大步,退到某男身边。
劈风很尽职地挡在她身前,如临大敌般,但是也不过维持了几秒也扭头跑掉了。
花无阙欲哭无泪,连狗都嫌弃他了。
“你这几天掉茅坑里了吗?”怀瑾问。
“别开我玩笑了!我已经把整家店的香粉都洒身上了,用花瓣泡了一天,毫无效果,反而变本加厉!”花无阙苦着俊脸,各种抓狂,真的是难倒他这个未来大脑了。
“去看看还有什么没收拾的。”祈天澈搂着怀瑾转身就走。
花无阙傻眼,做男人做成他这样真的好吗!
“喂!你这样不道德!”他抗议,只是还没靠近就被李培盛跳出来拦下了,也是一脸强忍作呕的样子。
“与我何干?”祈天澈回头,淡淡地说。
花无阙却知道他是在趁机报复,所以说,他们是绝配!
一个整人整得光明正大,一个顶着光风霁月的外表,内里却阴暗至极。
“不就是亲了一下你的女人吗,至于这样!在我们那里亲吻是礼仪,所以在你之前小瑾早就不知道被亲多少次……”
次奥!
花无阙在看到那张笑眯眯的笑脸后,他觉得自己就是在找死!
“叫花子,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名副其实啊,我大方点赐你个金碗好了。”居然敢毁她。
在现代,即使在国外她最多也就让人吻手背好么,那还是在没法拒绝的情况下。
花无阙看着李培盛不知打哪变出来的金碗,他欲哭无泪。
拿着金碗去乞讨,新技能吗,不被打死就不错了。
“你们那里亲吻是礼节,嗯?”祈天澈俯首,贴近她耳畔,不疾不徐地问。
但是怀瑾却听出了算账的腻味。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你只需想,亲的是我的原装就行了。”怀瑾笑呵呵地打发。
“嗯。”他淡淡点头。
怀瑾以为他接受这个解释了,却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
“你将这几日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跟李培盛说吧。”很大方地说完,搂着佳人上马车。
“你答应帮我了?”花无阙受宠若惊,刚不是还拽拽地不让怀瑾帮他吗?
怀瑾也讶异地看他,这男人不像是那么善变的人啊。
祈天澈撇了他手上的金碗一眼,“你拿金碗的样子瞧着挺顺眼的。”
“噗!”怀瑾忍不住噗嗤而笑,天!这男
人欺负起人来比她还高明。
花无阙愣了半天,看到窃笑不停的怀瑾,顿时明白了。
那男人当他在乞讨,所以很大方的帮忙了!
因为这金碗就是怀瑾前一刻赏给他乞讨用的!
这对奸夫恶妇!
祈天澈带着怀瑾回到马车上纳凉了,李培盛强忍着接受苦差事,听完花无阙巨细无遗的说完通篇大论后,忙不迭过去转述给两位主子听。
怀瑾听完,眨了眨眼,脑袋飞转了下,钻出马车,看到花无阙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远处,别说人,连苍蝇都不靠近,心里不由得同情,也深深觉得自己太没同乡爱了。
“花无阙,你去抓只猫去荷花亭那座湖给它洗个澡。”
“这关给猫洗澡什么事?”花无阙纳闷地问。
怀瑾咧嘴一笑,“根据你所说的,唯一可疑的就是你洗了好几次澡的那座湖。”
“你凭什么认为?”他的确是经常关顾那座湖,第一次为了躲那个小豆芽,第二次被劈风逼的,后来小豆芽又恰巧找上来,他又栽进湖里去。
“等你做完试验我再告诉你。”
怀瑾话音刚落,花无阙就打劈风的主意,奈何劈风傲娇地别开头,不愿搭理他,就算它搭理,他也不敢抓啊。
于是,半个时辰后,花无阙抱着一只开始散发臭味的猫出来了,猫身上的臭味并不明显,可能是刚泡的关系。
“你猜对了,的确是那座湖的关系。”花无阙恨得牙痒痒,瞪向劈风。
“错了,不是湖,是我。”怀瑾环胸倚在马车上,笑眯眯地说。
“你说什么?”花无阙声音拔高,两眼冒火了。
居然是她把他搞成这副鬼见避的模样!
怀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那天我整完楚嫣后,刚好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就随手把璎珞给的那瓶药的空瓶子扔到湖里去了。我想,问题应该出在那瓶药身上。”
她也总算是明白璎珞那天给她的药是什么功效了,居然是后知后觉让人发臭的药。
绝!这手段可比她还狠!
“解药呢!”花无阙气得全身发抖,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被人嫌弃过,他是阳光暖男啊,还要普度少女心的。
“没解药,我也是刚知道那药的药效的。”怀瑾很爱莫能助的两手一摊。
花无阙抓狂了,在原地各种暴走,像是疯了似的。
“那个……你要不要试着去找找璎珞?”怀瑾下马车走到他面前,弱弱地提议。
花无阙瞪她一眼,“我压根就不该来!”
然后气汹汹地走了。
怀瑾不知道的是,这一走,她和花无阙可能再也不见。
“干嘛赶他走,怕我吃醋,嗯?”马车里的男人这才钻出来,淡淡地问。
怀瑾白他一眼,“他去找解药啊,那样子必死还不如好么。”
祈天澈一笑,搂上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俯首,轻笑,“别以为我没看到。”
“看到什么了?我背着你胡来吗?”怀瑾皮皮地对他眨眼。
“解药。”她不动声色地把解药放到他身上了。
“祈天澈,你让我多得意一下会死啊。”怀瑾鼓了鼓腮帮子,转身,看向花无阙离开的方向,道,“那家伙太碍眼。”
“你这口不对心的毛病跟谁学的,嗯?”屈指轻敲她的小脑袋,明明是怕耽搁了那人的时间,明明是怕他跟在身边会出意外,毕竟,他们这里是生死一线的战场。
那男人,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个时空,因为他若死在这里,就是真的死了。
所以,从开战那日起,他就被留下来看管楚墨了,而且,因为花无阙似是崇拜她的技能,所以她藏了什么让花无阙找,看他那样子估计是没找到。
“谁的口是对着心的啊,你吗?”怀瑾指他的嘴,又戳他的心房。
他握住她的小手,勾出少见的邪笑,在她耳畔悄声说了句,怀瑾直接推开他,“死开!”
居然说他的嘴早已无数次对着她的心。
这厮不逗弄她会死啊!
“你到底藏了什么让他找?”祈天澈跟着上了马车。
“你猜。”怀瑾挑眉。
“猜中有奖?”他也微微挑眉。
“嗯哼,只一次机会。”她就不信他猜得到。
祈天澈支腮盯着她,那目光让怀瑾觉得很不怀好意,很,邪恶。
她在脸红之前赶忙低头喝茶,粉饰太平。
“你藏的是一份心,一份为他着想的心,等他领悟过来也就等于找到了。”祈天澈淡淡地说出她对花无阙的心意。
这种心意,他不会介意,倒是很欣慰她如此为他人。
打一开始,他就知晓她总爱打着坏人的名义做好人。
譬如,刑部尚书之女的案子,譬如,对薛紫夜的利用她没计较,再譬如奋不顾身救渊儿……
她善恶分明,看似嚣张跋扈,行事不顾他人,却从不曾真正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何其有幸,这样有趣的女人为他所有。
“……”怀瑾感到挫败,让一个人太了解自己也不是好事。
祈天澈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我的奖励呢?”
“不许要我没有的东西。”怀瑾事先申明。
“你有的。”祈天澈抓住她的小手指亲吻了下,薄唇移到她的耳畔,轻轻刷过她耳际,以呵气般地嗓音告诉她,他想好的奖励。
怀瑾听了后,脸色爆红,挣扎着推开他。
“不知是谁曾大放阙词要……”他以巧劲将她困在怀中,目光落在她因为生气而嘟起的小嘴上,“嗯?”
“祈天澈,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唔……”
嗯,嘴被堵了,手被压住了,她被某人强行……怀咚了。
“爷,楚墨带出来了。”就在吻得不可开交,往下一步发展时,外面传来李培盛的声音。
“关进马车就行了,告诉我作甚!”男人一脸不悦地出声,衣衫已是微微凌乱。
怀瑾窝在他怀里忍不住窃笑,此刻的他难得的有点孩子气呢。
就像是小孩子好不容易快要拿到手的玩具,突然被打断,前功尽弃,耍脾气呢。
要不是他有着良好的修养,估计会直接飙出那个字了。
不过即使不飙出那个字,他此刻清冷淡淡的嗓音依然能轻易的听出不悦。
欲求不满啊,谁说不是呢,这些日子忙着打仗,夜里他见她累了,明明想那啥,最后却只是抱她入睡,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当她是木头,感觉不到他的反应?
原本在首战告捷时,挥退所有人后,他抱她回床榻,她也本以为他会直接扑上来的,他却是吻了个餍足后,最终只是搂着她睡。
这男人啊,贴心得叫她心疼。
外面的李培盛自是感觉到主子的怒气了,也深知自己极有可能打断了不该打断的事,但是,事态紧急,只能硬着头皮道,“爷,楚墨缠着肖默不放。”
话音才落,怀瑾已经撩开车帘走出来,李培盛悄悄瞄了眼,呃……这位姑奶奶的衣服虽然整理完好,但从那鲜艳欲滴的唇来看,他的确打断了什么。
“李培盛!”来自主子的叫唤,淡淡的,低低的,却叫他感到森冷至极。
连忙低下头,眼睛不敢再乱瞟。
他是太监啊,难道爷还怀疑么!
“李培盛,你跟在我身边一辈子也不是事。”
果然!
李培盛满脸冷汗,“爷,奴才知错了,若爷要奴才的眼睛的话,奴才……”
“没了眼睛的人爷留着有何用。”祈天澈淡淡地撂下话,往前走去。
“谢谢爷,奴才会管好自己的眼睛的。”
“嗯。”淡淡地,几不可闻的回应,表明不计较了。
呜呜……爷居然这样就起了要赶他走的念头,太伤人心了。
“大哥,我是燕儿,你最疼的妹妹,燕儿啊。”
怀瑾赶过来瞧见的就是楚墨紧紧抱着肖默的手臂不放,哭着上演一出认亲戏码。
走近了,看到肖默头疼的脸,她反而不急着靠近了。
肖默那模样根本就是完全当楚墨是疯子嘛,担心个什么劲,再说了,肖默那不会拐弯的脑筋,根本不会想到借尸还魂那上面去。
“来人,把他给我拉开!”忍无可忍,肖默终于发威了。
要不是知道此人对皇上也燕儿很重要,他早就一把将他摔在地上了。
还大哥!他什么时候同意做他大哥了!
乱认亲,还一国太子呢!
“大哥,我真的是燕儿啊!”被强行拉开的楚墨瞥见怀瑾出现,倏地手指一转,指向她,“是她害我变成楚墨的,她占据了我的身躯!大哥,你要信我!”
肖默看向她,在思考楚墨说的话。
燕儿的确不像他认识了十七年的燕儿,现在的燕儿坚强果敢,有很厉害的身手,很厉害的脑袋,还会带兵打仗,排兵布阵,听爹说,她敢徒手抓蛇,取毒液杀敌。
这跟他一路保护长大的妹妹根本是两个人。
怀瑾微微挑眉,这二愣子是开始怀疑了吗?
知道来到身边的男人打算采取强硬手段,怀瑾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对他微微摇头。
她倒要看看肖默想出什么个所以然来。
“担心?”祈天澈俯首用仅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
“我是不是该让他们知道?”怀瑾幽幽出声。
怎么说楚墨才是他们的女儿,她不该瞒着他们把他除掉。
是不是应该让他们相认?
“让他们相认的话,会更棘手。”祈天澈轻轻握紧她的手。
怀瑾看向他,这个男人是真的懂她。
因为,若是让肖家人知道楚墨是肖燕,并且还能回归本身,这就为难了,想都不用想,他们选的会是真正的肖燕,因为真正的肖燕才是他们的家人,而她,到时候就会成为霸占他们女儿/妹妹身躯的坏角色了。
“别想这么多,一切交给我。”祈天澈轻轻捏了捏掌中的柔荑,看向前方,如墨黑眸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怀瑾怀着复杂的心情期待肖默的反应时,肖默抬起头,重新看向她,然后扭头,看向楚墨,居然做出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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