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覃初柳就和元娘来了太平镇。
本来覃初柳是想和小河来的,小河老早就嚷着要来太平镇了。
只是她娘说要买些布料,给傻蛋做两身衣裳,小河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
到了镇上,两人商量好在梅婆子那里汇合,就分头办事去了。
覃初柳到永盛酒楼的时候,郑掌柜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到覃初柳很是欢喜。
两人礼让着进了楼上的包间,分主次坐下,“太好了,你今日来,倒叫我少跑一趟了。”
说着,郑掌柜从胸前摸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覃初柳。
覃初柳接过一看,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柳姐姐。
叫她柳姐姐还与郑掌柜有关联的人,不做它想,定然是百里徵了。
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覃初柳的脸上马上就浮现出了柔和的笑意,恨不得马上就启开信封,看看那小粉团子都写了什么。
不过当着郑掌柜的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急切,只压抑着兴奋的情绪把信收了起来。
郑掌柜把覃初柳的表情动作看在眼里,微微地点了点头,能够从小培养感情是好事,且柳柳对小少爷似乎也不是全无感觉,这事儿最后只定能成。
若是真成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可就是自己未来的主子了,想到这里,郑掌柜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腰背也挺的更直了。
“柳柳啊,今日来可有什么事?”郑掌柜笑眯眯地问道,眼睛里的两道精光想挡都挡不住。
覃初柳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尽量不去看郑掌柜的眼睛,郑掌柜的眼神儿让她觉得自己是块香喷喷的肥肉。
“郑掌柜,我打算做一种腌菜,需要的食材由永盛提供如何?”说道正经事,覃初柳收好杂念,完全是一个小大人儿的模样。
“什么食材?那腌菜可有成品?”郑掌柜的意思是想要先尝一尝那腌菜。
“菘菜,”覃初柳答道,“不过没有成品。这菜需要二十天左右能好,要搭配别的菜或炒或炖,做面食的馅料也是极好的。”
覃初柳的心有些打鼓,没有成品就让郑掌柜答应这次买卖着实是有些难度。
果然,听完了她的话,郑掌柜拧眉沉思起来,覃初柳也不去打扰他,只静静等他的回复。
好半晌,郑掌柜才轻轻敲了敲桌面,决然道,“好,菘菜永盛来提供,菜腌好之后,在商定价格,如何?”
“这样最好。”覃初柳倏然一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只要有了菘菜,她有信心自己做的酸菜让郑掌柜满意,现下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之后,覃初柳又提出了其他的要求,比如菘菜的数量,腌菜的坛子、缸之类的。
从永盛酒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郑掌柜太过热情,执意要留她吃饭,若不是她说要去寻她娘,只怕这个时候还脱不开身呢。
寻到元娘他们的时候,元娘正被两个男人堵在墙边,梅婆子和戚老头儿在那两个男人身后试图把元娘拉出来,一个男人倏然转身,大力地推开了他们。
梅婆子登时便撞到了桌角,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戚老头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往后退的时候崴到了脚脖子,疼的直抽气。
见此情景,覃初柳忙忙跑过去,她心里虽然惦记着元娘,却也知道来硬的定然不成,再说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先把梅婆子和戚老头儿扶到一边坐下,然后才对那两个人道,“你们放开我娘,光天化日还有王法没有?”
其实,早在覃初柳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发现她了,他们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倒是元娘,原本还决绝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
那两人回过头来,覃初柳才看清楚,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刚刚推倒梅婆子和戚老头儿的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壮硕,只背脊微微佝偻。
另外一个男人年纪更大一些,看上去将近六十岁,眼眶乌青、满脸褶子。
此时这两个人同时向她看过来,同样的三角眼,眼睛里同样迸射出不耐和厌烦的情绪,覃初柳登时便断定这两人是亲戚。
果然,下一刻这两人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呦嗬,是这小娘们儿的闺女,长得也挺水灵,可惜年纪太小”,壮硕的男人咂了咂嘴,一副万分可惜的模样,然后继续对老头儿道,“爹,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带小娘们儿去快活快活!”
原来是父子俩!
男人的话太过直白,覃初柳哪里听不明白。
她刚要出言呵斥那人,老头儿就先不乐意了,“你个兔崽子,善后的事儿让老子做,你倒要先享受,没门儿!”
局势出乎覃初柳的预料,她还什么都没干,那对父子就先起了内讧。
覃初柳趁机给元娘使了个眼色,元娘会意。
两个人瞅准了时机,同时动手。
覃初柳随手抄起边上的一张长条凳向壮硕男人的下|体砸去,与此同时,元娘也一把抓过老头儿的头发,迫使他面对她,膝盖狠狠地顶上男人最脆弱的一处。
“嗷……”父子两个痛呼出声,随即都倒在了地上,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儿。
不是她们的动作有多迅捷,也不是那对父子不堪一击,实在是她们的动作太出乎预料,父子俩个是一时大意才着了她们的道。
先前就有不少人躲在一边看热闹,但是没有人敢上来帮忙,现下见父子两个被打倒了,有几个还算有胆色的拿着绳子上前把父子两个绑了,说是要送到县衙,交给官老爷处理。
那两人被架着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壮硕的男人呼喊,“小娘们儿你们等着,看老子不操死你们……”
元娘气的浑身发抖,眼圈儿也红了。她再是剽悍,力道上到底敌不过男人,今日受了这样的折辱,若不是她还有牵挂,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元娘啊,你们以后不要来了,那蒋氏父子最是睚眦必报,他们今日没有得逞,还进了县衙,只定要寻了机会报复的。”梅姥姥坐在一边哀哀哭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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