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别哭了好不好?”我说。
林姗姗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趴在床上痛哭。
“还没完没了了呢,哎,我走好不好?”
“不行,你不能走。”林姗姗擦了擦眼泪。
“哎呦,我头晕。”我晃悠着身子。
“快,快,快躺床上。”
我倒在床上,故意翻了翻白眼。
“蒋未生!你别吓唬我好不好,老师怕你了。”
“水,水,我要喝水!”我说。
“好,我这去给你倒水。”
林姗姗挨着我身体坐着,温暖润滑,她胳膊揽着我的肩膀,喂我水喝。
我头一歪,倒在她怀里。
“你又怎么了?”林姗姗说。
“别说话,让我静静,我这么歪着舒服。”我闭上眼睛。
“蒋未生,你爸出差就不管你了吗?他不给你留点钱吃饭吗?”
“他才不管我死活呢,他总是拿我出气。”我说。
“他打你吗?”
“经常打,有一次顶嘴,他还拿菜刀砍我,亏得我跑得快,否则,被他砍死了。”
“啊,拿菜刀砍?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变态?没有人性。”林姗姗说。
“对,就是没人性,他在单位受了领导欺负,就回家欺负我,还有一次,他脾气上来,拿煤球炉朝我身上砸。”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林姗姗搂着我的脖子。
“还有一次,剥光我的衣服,把我吊在房梁上用腰带毒打,邻居都拍着窗户喊,别打了,可他打得更来劲了。”
林姗姗把我搂得更紧了,“畜生!你爹就是个畜生!畜生!”
“老师,我真不想回家了。”我说。
“不要回了,你就在我这住吧。”
“那你说话要算话啊。”
“老师当然说话算话了,你爸不会到处找你吧。”
“不会的,这你放心,老师,对了,你父母怎么不和你住一起。”
林姗姗咬了咬嘴唇,“老师,也很不幸。”
“怎么了?”
“我爸妈都不在了,走了。”林姗姗潸然泪下。
毛毛突然跳上了床,朝我怀里钻。
“去,去,一边玩去。”我把毛毛甩到床下。
“你轻点,摔着它了。”林姗姗说,“睡觉吧,你好好休息,希望能早日康复。”
“我睡床下吧。”我说。
“听老师的,你在床上睡。”
窗外的月儿弯弯,清风扫过窗棂,发出沙沙的响声。
林姗姗躺在床下,像一个女神,我真想俯下身去亲一亲。
毛毛轻轻地抓挠着我的小腿。
钱,钱从哪弄?看来钱是必不可少的。
我悄悄开了门。
夜里11点钟,外面已经很静了。
一个人躺在路灯下,似乎是一个醉汉,他脸紧紧贴着地,我忽然觉得这人好面熟。
毛毛跟在我身后,像一个小幽灵。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我突然浑身一哆嗦。一辆汽车的大灯照过来,照得大街上雪白雪白的。
我发现自己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个男人从巷子里的公共厕所出来,他差点撞到我,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才认出他是灯泡厂的李书记。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
李书记后来下海去经商,成为了明星企业家。他是被灯泡厂开除的,因为男女作风问题,我父亲每每提起此事,总是一脸的愤怒,说他把绢子的妈和绢子爸害惨了。绢子比我大两岁,也在37中上学,绢子妈姓刘,叫刘小媛,原来和我爸一个单位上班,住在后院,李书记和绢子妈通(奸)的事,我小时候就知道,绢子爸是海员,半年才能回来一次。绢子长得也漂亮,身材苗条又丰腴,每次她穿着短裙从我眼前滑过,总让我心里挺紧张的,而绢子妈和李书记的事,被我无数次的在被窝里推演。
想到这,我心里也是一紧,似乎心脏被谁狠狠地捏了一下。
我转身跟上了李书记。
果然李书记去的是刘小媛家。他推门就进去了。我忽然心跳加速,猫着腰蹲在窗下。
屋里没有丝毫的动静。我直起腰朝里面看去。
房间里只有绢子睡在床上。我推了一下门,门插上了。
我猫着腰绕到屋后,听到了动静。
我踮着脚朝里面看,刘小媛趴在八仙桌上,李书记抖动着,两人都没脱衣服。
八仙桌咯吱咯吱地响。板凳,桌子,椅子,矮柜,地板,书桌,甚至是门都成了他们的道具,每个道具发出的声音都是不一样的,有的暗哑,有的明亮,像锯树的声音,我的心,在不停地颤抖,腿也在颤抖,颤抖。
刘小媛不时地朝窗户望去,似乎她的直觉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天蒙蒙亮了,我腿有些麻了。
李书记探出头,朝外面看了一会才出来。
他走进巷子里提了提裤子。
我跟在他身后,咳嗽了两声。
他没有停步,继续朝前走。
我追了几步上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转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