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30 铁椅子

随即我被人托了起来,脚尖离地,两个男人把我架起来,塞进车里。

上的是警车,肯定是徐雅楠报的警。对于警车我太熟悉了,我坐过很多次了,我看到徐雅楠坐在另一辆警车里。

大伯被手铐铐住,显得很兴奋,他上了车,冲我笑着。

“笑什么?”我说。

“抓住了,终于抓住了。”大伯晃悠着手腕,心情不错。

一个留着平头的警察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大伯。

警车闪烁着,大街上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有点明星出道的感觉。

大伯依旧喜笑颜开,“抓住了,抓住了。”

博爱街派出所我去过多次,我认识他们一个所长,叫刘平,大眼睛,高鼻梁,我找他办过事,后来这所长被杀了,据说是被自己人杀的,我参加过他的葬礼,葬礼很冷清,也没有领导主持,花圈也不多,火化炉上冒着一缕青烟,几秒钟就消失了,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刘平到底怎么死的,谁也说不清楚,刘平的老婆也不清楚,刘平老婆年轻时是个大美女,那天在葬礼上,她穿着一身黑纱,屁股扭来扭去,像水牛一样甩着屁股。回来的车上,我递给她一只烟,她的手有些粗糙,皮干干的,指甲也失去了血色,她抽了两口烟后,吐了一个烟圈,烟圈渐渐变大,渐渐变得虚无缥缈。再后来就没听到刘平老婆的消息了。

我被推进院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并不怕警察,有几个朋友都是警察,多数都是酒肉朋友。

“我/操,能不能文明点。”我扯着脖子。

屋门口站着一个警察,一个箭步来到我面前,他跳起来,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我小腹上,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火辣辣得疼,我感觉肠子被踢漏气了。我捂着肚子滚了两圈,才稍稍好点。

这个警察把我拽起来,我看他有些面熟,感觉他像是刘平,当然是刘平年轻的时候。我被他拖进屋,然后被按在椅子上。

这椅子是铁椅子,最少有四五十斤重,通常会把嫌疑犯用手铐铐在铁椅上,这种铁椅子后来很少了,我怀疑是被警察当废铁卖了。

倒是没给我戴手铐,我大伯戴了两个,另一只手铐铐在脚上,另一头铐在铁椅子腿上。徐雅楠面无表情,坐在一个长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翻过来,翻过去。

“你是刘平吗?”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刘平说。

“我认识你,我还认识你老婆呢!”我说。

一阵风扑面而来,我的脸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徐雅楠惊叫了起来。

刘平回头看了徐雅楠一眼。

“他还是个孩子,别打他了。”徐雅楠说。

“这小子欠揍,”刘平瞪着我,“我老婆叫什么名字?说,说不出来的话,我还要扇你。”

我捂着脸,“那,那,那是我认错了,你现在还没老婆。”

“知道就好,说吧,知道为什么把你们抓来吗?”刘平说。

我大伯发言了,“*是个好同志,他对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所作的贡献,是已经下了结论的。”

“你叫什么?”刘平问。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大伯说。

刘平一手抓着大伯坐的椅子,把椅子倾斜四十五度,把椅子上的大伯拖到墙边,又把椅子掉个头,我大伯的脸就对着墙壁了。

“昨日文小姐,今日武状元。”大伯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语录张嘴就来,大伯快要成仙了。

“你叫什么名字?”刘平端起茶杯瞅着我。

“蒋未生。”我说。

刘平猛的把茶杯按在桌子上。

“他就叫蒋未生,刘公安,我之前忘给你说了。”徐雅楠急忙说道。

“有这名字?讲卫生?”刘平问。

“有,*的蒋,未来的未,生活的生。”徐雅楠说。

“好,蒋未生,你多大了?”刘平问。

“我想想,我十五,十五岁。”我说。

“知道你犯的什么事吗?”刘平说。

“不知道。”

“绑架罪知道吗?为什么要绑架老师?”

“第一我没绑架老师,第二我未成年,即使犯罪,也不用负刑事责任。”我说。

“放你妈个屁,未成年就不用负刑事责任了?没有这事。”刘平吼道。

“不可能,法律有规定。”我说。

“这里我说得算,说说,你为什么要绑架老师?”

“我没有绑架,是徐老师跟我去大伯家的。”我说。

“《音乐秘籍》是怎么回事?”刘平问。

“没有《音乐秘籍》。”我说。

“那就是把你老师骗过去了,你为什么把老师锁屋里?”刘平问。

“是啊,老师是怎么你了?”徐雅楠手指着我,身体哆嗦着,“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说。

“蒋未生,说吧,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放你走。”刘平说。

“我,我,我,我爱上徐老师了。”我说。

刘平回头看了徐雅楠一眼。

“放屁!”徐雅楠说道,“爱上我了?胡扯八道,把我关进小黑屋,还爱上我了?”

“我,我就是爱上你了,老师,我喜欢你,这是我的方式。”我说。

“你神经病?你们一家人都是神经病。”徐雅楠吼道。

“我大伯才神经病呢。”我说。

刘平坐回椅子上,把腿翘到桌子上,手指抠着脸上的青春痘,看着我。

“刘公安,你要好好教育这个孩子。”徐雅楠说。

“教育孩子是老师的事。”刘平晃着脚。“行了,徐老师,事情已经清楚了,你先回去吧。”

“不能让她走。”我说。

“为什么?”刘平问。

“因为学校有人要害她,就在今天晚上。”我说。

“谁要害他?”刘平放下脚。

“我感觉有人在今天夜里要害他。”

“感觉?感觉是什么?”刘平说。

“刘公安,我有特异功能,特异功能你应该听说过,我能预测到今天夜里有人要杀害她。”我说。

“有特异功能?好,”刘平说着走过来,把手铐铐在我手腕上,另一只铐在铁椅上,“你要是能离开这把椅子,我就信你有特异功能。”

“这我不行。”我说。

“*,你耍我是吧?”刘平说。

“真没有。”我说。

“徐老师,你回去吧。”刘平说。

“不能让她回去,千万不能。”我说。

“刘公安,我看他可能有精神病,不用理他了,我先走了。”徐雅楠说。

“徐老师,你千万不能走,你千万别回学校,你会死在女厕所里的。”我说。

徐雅楠头也不回的决绝走了。

“你大伯是神经病,你也是神经病。”刘平说。

“我可以走了吧。”我说。

“没门,你走不了。”

“为什么?”我说。

我话音刚落,一个巴掌过来,扇得我耳朵嗡嗡地响。

“为什么?为什么?你再说一句为什么?说我听听?”刘平说。

“不管风吹浪打,盛世闲庭信步。”大伯说道。

李平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朝大伯砸去。

“无限风光在险峰。”大伯歪着身子,斜着眼。

我暗想,李平应该就死在他的暴脾气上的。

李平卷起袖子,气乎乎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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