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偷了,是刘军干的。”我说。
“刘军是谁?”
“睡在我下铺的兄弟。”
“他偷女人袜子干什么?”
“用处大了。”我说。
“有什么用?”徐雅楠问。
“你这是打破砂锅问(纹)到底吗?”
“你不想说就算了。”徐雅楠撅着嘴。
“怎么给你说呢?这袜子吗?是半透明的,可以用来摩擦?可以联想。”
“摩擦什么意思?”
“摩擦你不懂?哎,摩擦暂时打住,这女人的袜子有脚汗臭味对吧,刘军就放在嘴边闻,他闻过后,把丝袜递给我,让我也鉴赏一下。”
“真恶心,你也闻了?”
“我当然不会了,我很气愤。”
“不错,就应该这样。”徐雅楠说。
“我问刘军,这是谁的袜子?他说是丁爱玲那个女兵的,我就骂他是个猪脑子,要偷也要偷指导员的呀,别的袜子,我都不要。”
“偷指导员的袜子?你?”徐雅楠说。
“我挺喜欢指导员的。”我看了一下徐雅楠的脚。
徐雅楠缩了一下脚,“你在给我编小说吧?”
“你别打岔,我当兵那时候,真的是爱上女指导员了,她只要一出现在我面前,我身体就情不自禁到打颤,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你小屁孩,懂什么爱情?”徐雅楠说。
“你懂爱情?你谈过恋爱吗?”
“我没谈过,但我懂爱情,在我看来,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无爱情故,两者皆可抛。”徐雅楠攥着小拳头。
“你真会改词,是为自由,两者皆可抛,不过,在部队里,我愿意为指导员潘红艳牺牲我的一切,我愿意把我处男身子也给了她。”
“你这处男不是给了那个叫小娟的了吗?”
“是的,但我现在后悔了,我觉得我的第一次给指导员,才是完美的,第一次应该献给爱情。”
“那个女指导员很漂亮吗?”
“漂亮,尤其是穿着军装,我们通讯连经常来一些男军官,我觉得都是为她来的,她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男人只要看一眼,就崩溃了,就想把她占有了。”
“还倾国倾城?有这么美?”
“美,不过,有这样的尤物在军营,真不是什么好事,男人都不愿意战死疆场了。有一次,我和女指导员有过近距离的接触,我和她夜里站岗,那夜很特别,因为上级通报有一个持枪杀人的歹徒在我们附近活动,所以,五六式冲锋枪是上膛的,只是保险没打开。”
“什么保险?”
“保险就是枪上的一个装置,这个个装置按下去,子弹才能出膛,否则扳机扣不动的。”
“什么是扳机?”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扳机就是一扣就能发射的。”我用手勾了一下。
“你懂得真多。”徐雅楠说。
“那天夜里和她一起站岗,她也害怕,那时候她年龄也不大,二十二岁左右,我那时十八岁,她貌美如花,我意气风发,我们躲在角落里。”
“为什么要躲在角落里?”徐雅楠问。
“当然要躲起来了,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说什么?谁不懂?”
“行,你懂,你懂,当时多好的机会啊,我应该向她表白我对她的爱,可惜啊,我就像一个傻/逼一样,像个雕塑似的站在她身边。”
“你表白估计也没用,她也看不上你。”徐雅楠说。
“是的,她就是个女神,她一说话,这个世界都静止了,都在听她说话。”
“继续编。”
“我感觉她冷,我想把身上的大衣给她穿,但我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她身上也穿着大衣。”
徐雅楠笑了,“你真的有病。”
“我觉得你笑起来好看,当然生气起来,也好看。”
“蒋未生 ,明天一早我就要走。”
“我说过了,你要在我这呆三天,对了,明天早上你写个请假条,我给带学校去。”
“你休想,我明天必须得出去。”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后果就严重了。”我说。
“怎么严重?”
“我打算把人生的第一次给你。”
“放屁,门都没有,我现在就走。”徐雅楠说。
“不能走。”
徐雅楠推开我,“你要是拦我,我就跟你拼了。”
“你打不过我的。”我说。
“那可不一定。”徐雅楠下了床。
我急忙抱住她的腰。
“你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徐雅楠愤怒地说。
“我不拿。”
徐雅楠转身给我一个大巴掌,扇得我头晕眼花,她一把我拽到在地上,用脚踢我。
我慌忙抱住她的脚。
“蒋未生,你松开我的脚。”徐雅楠一巴掌扇在我后脑勺上。
我爬起来,把她摔倒,然后骑在她身上,把她的手按住。
“蒋未生,你放开我。”
徐雅楠不停地挺着肚子,感觉就像是骑在一头疯牛上,我双腿紧紧盘在她的腰,一点都不敢大意。
徐雅楠折腾了一阵子,不动了。
“继续啊,累了?继续呀?”我说。
“蒋未生,我要杀了你。”
“你有完没完?有意思吗?反抗是徒劳的。”我说。“如果你把我惹急了,我可以要非礼了。”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勉强女人。”
“你放开我吧,我求你了。”
“放开你,你肯定要找警察来抓我。”
“我不会的。”徐雅楠说。
“不过,三天之后放你走,你可以让警察来抓我。”
“我要疯了。”徐雅楠不停地摇着头。
一夜,徐雅楠和我扭打了三次,直到她精疲力尽的睡去。
早上给她买了早点,然后把她锁在屋里,我背着书包去上学。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林姗姗朗读着课文: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
我睡着了,睡得正香,感觉有人踢我的脚,我睁开眼,看到是陶叶子踢我。教室里一阵笑声。
“你有病啊。”我说。
我一抬头,看到林姗姗站在我跟前。
林姗姗一手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到教室外面。
“干嘛,干嘛?”我说。
“蒋未生,你睡觉就睡吧,我也不管你了,但你不能打呼噜呀。”林姗姗手指戳着我的脑门。
“我打呼噜了?”我说。
“你就在外面给我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