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低档的货色我不要。”我说。
“那你要什么样的？”陶叶子问。
“五星级里的那种，有点档次的。”我说。
“你还真难伺候，这怎么联系？”陶叶子说。
“这好办，我去联系。”郭小强说。
“好，两千块钱够不够？我给你。”陶叶子说。
“两千块钱肯定不够，我还有三个月的活头，你不能只让我玩一次。”我说。
“你想玩多少次？”陶叶子皱着眉头。
“这三个月我都得玩。”我说。
“就你这身体，玩死了就。”陶叶子说。
“玩死最好。”我笑了笑。
“风流鬼。”郭小强说。
“你要多少钱？”陶叶子说。
“三天玩一次，也得三十次，三万吧。”我说。
“三万？你疯了？抢钱呀？”陶叶子说。
“三万还多？我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这点钱算什么？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说。
“三万是有点多了。”郭小强说。
“我可没有这么多钱给你玩女人。”陶叶子说。
“叶子，三万真不多，我死后丧事就免了，进火葬场一切从俭，就我这身衣服就行，不用买新衣服，你如果火葬场的钱也不愿意花的话，我就死在街头，亲属就不用认尸了，这样火葬钱就不用出了，尸体还能保持一段时间，一切由政府买单。”
“那不行，你毕竟是蒋慧的亲身父亲，我肯定给你收尸的。”陶叶子说。
“据我了解，进火葬场费用不少的，你把这些钱省下来，现在给我多好啊，新衣新鞋什么的真得没必要，都烧成灰了，太浪费，脱光了烧最好，把我的衣服捐给希望工程吧，现在国家很苦难，很多贫困山区的孩子都缺衣少食。”
“你这么说，我心里很难过，你怎么能得这个病呢？我带你去看病。”陶叶子说。
“别去了，进了医院，你就是花三百万也看不好，大脑萎缩，你说这病怎么看？怎么看？看了就是白扔钱，一夜回到解放前。”
“是啊，脑残是看不了的。”郭小强说。
“我看你也脑残。”我瞪了郭小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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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病，就这么等死？”陶叶子说。
“去医院看死得慢点，但有用吗？有意思吗？与其浑身插满管子活受罪，还不如让我好吃好喝，好好玩玩，让我死在石榴裙下，这一生也没遗憾了。”我说。
“你真的不愿意看病？”陶叶子说。
“绝对没有看病的必要，你给我出三万块，让我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走吧，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算了，下辈子也不用见了。”陶叶子说。“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孩子上学花钱多的呢，还有你拿了我这么多钱还债，我真的没多少钱了。”
“两万八行不行？”我说。
“还是有点多。”陶叶子说。
“两万六吧。”郭小强说。
“两万五千不能再多了，我最多出两万五千块。”陶叶子说。
“你真抠门，我都快要死了，你还跟我讨价还价。”我说。
“你玩女人，我给你出两万五，你还不知足？我认识你，真是倒大霉了。”陶叶子说。
“叶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都快要死了，你就权当可怜他吧。”郭小强说。
“我带了一万的现金，先给你，下午再给你转一万五千。”陶叶子说。
“好吧，那就这样，谢谢了。”我说。
“蒋慧的自信车呢？”陶叶子问。
“丢了。”我说。
“自行车怎么丢的？在哪丢的？报警了没有？”陶叶子问。
“报警也没有用，警察才不跟你找呢。”我说。
“找不找是他们的事，你肯定要报警，那是新自行车，你说，你有什么用，你自己怎么不丢？啊？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你脑残不脑残？”陶叶子气势汹汹。
“叶子，他的确脑残，你就别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这些了。”郭小强说。
“你等会去报警。”陶叶子说。
“行，我去报警。”我说。
“这是什么事？打结婚我跟你在一起，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早死早托生吧。”陶叶子说。
“叶子，别说这些了，他快死了，你回去吧。”郭小强说。
“小强，你看好他，别让他再惹事生非了，他早点死，对国家对家庭都好。”陶叶子说。
“行，姐，我看好他，这你放心，最多三个月，玩死他，照死的玩。”郭小强说。
“蒋未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陶叶子问。
“没什么了，女儿以后就靠你了。”我说。
“女儿以前靠过你吗？你说，靠过你吗？你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干什么都不行，你连个工作都没有，现在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陶叶子说。
“走吧，求你了，让我静静。”我说。
“走吧，嫂子，等他快断气了，我通知你。”郭小强说。
“谁是你嫂子，我和他离婚了，别等快断气，等他死透了，再通知我。”陶叶子说。
“那是一定的，死透，得死透了。”郭小强说。
陶叶子门一摔走了。
“你这老婆的脾气可不怎么样？”郭小强说。
“我忍了她好多年了，终于解脱了。”
“这钱怎么花？今天晚上，要不，我给你弄两个美女，一左一右，左右夹击，我负责给你端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饱个眼福，只看不动手，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翻个身子，换个姿势。”郭小强说。
“你想多了，这两万五千块钱，可不能动，这是买枪的钱。”我说。
“你还想着那狼窝呢！”
“是啊，那狼窝里的黄金是我做了好多年的梦，我一定要弄到手，搂到怀里都舒服，黄金比女人靠谱。”
郭小强拿着病例看了看，“你这病例本不会是假的吧？这两万五一下就到手了。”
“你是说我装死？”
“有可能，小时候你最擅长装死。”郭小强说。
“要是假的，我他吗的现在就高兴地跳楼给你看，摔断一条腿，我都赚了。”
“真的了？你这钱不花，万一黄金没寻着，还剩下这么多钱，就可惜了，这样吧，拿两万块买枪，五千留着生活用。”郭小强一脸媚笑。
“那行吧，就按你的意思办。”我说。
“等会，我先去摆地摊，然后我就去街上买点猪蹄，中午我们吃麻辣猪蹄，然后晚上我们庆祝一下。”郭小强说。
“庆祝什么？庆祝我早死？下地狱？”
“不，庆祝你早上去天堂。”
“说点正事，你家里还有铁环？”我说。
“有啊，小时候我爷爷给我弄的，我一直留着，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去楼下滚滚铁环。”郭小强说。
“有了，拿钱买些铁丝，我们做铁环，然后去街上卖给小孩，肯定能发。”我说。
“现在小朋友不喜欢玩这个的。”郭小强说。
“那可不一定，蒋慧小时候就爱玩，一个铁环卖十块钱，一天能挣个几千块了。”
“能行吗？”
“赶紧去买铁环，然后我们做好，我跟你去街上卖。”我说。
“好吧，我这就去。”
郭小强买来铁环，花了两个小时，做了五十个，然后去街上摆摊。
我把铁环套在脖子上，围观的人还不少，但买的不多。
忽然有人喊，“城管来了！”
“哥，我们赶快跑。”郭小强说。
“跑什么跑？有什么好怕的，我他吗的连死都不怕，还会怕城管？”我说。
“他们会没收东西的，还是快跑吧。”
“不跑，他们敢。”我说。
“你不摆摊，你不知道他们的厉害，都是大爷，还是跑吧。”
“要跑你跑，我不跑，你慌啥？这铁环都是我花的钱，你跑什么？他们是狼？会吃人？”我说。
“好吧，我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