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扬快步返回宿舍,用笔洗盛来清水,拿出一只干净的毛笔,蘸水后刷在空白书页上。
随着清水浸透书页,几幅连贯的图案逐渐清晰起来,下面还配有一段文字注解,不管是图画还是文字,都暗合书页最上方的名称——第十式龙域沧海。
他皱着眉头仔细品读,这一式的威力明显强于前面的九式,古人为什么要把它隐藏起来呢?而且还是用如此巧妙的手法,他们是怎么找到干后消失无踪、浸水才会显影的墨汁?
此时正值夏季,虽然已是深夜但空气温度仍然比较高,书页上的水快速蒸发,图案字迹变得模糊起来,他马上又刷了一遍水,拿出笔墨纸砚将图画和文字内容临摹下来。
十分钟后,展开对第十一式乱舞春秋的临摹,最后是第十二式花骨狂沙。
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他长出一口气,面前摆着三张足以乱真原作的画作,这要归功于前些日子给东方平泰画灵图,画灵图本就是一个临摹的过程。
拿出怀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可是他仍然没有睡意,便带着三张图重新去往练功场。
临摹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能深刻理解图画中的细微变化,再结合下面的文字叙述,他很快找到窍门,一板一眼的练习起来,收效甚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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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书房,国君陈明达伸了个懒腰,随身太监开口说:“殿下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上朝呢。”
陈明达虽然是个抠门儿的家伙,却也是个合格的国君,每天处理政事到很晚,十数年如一日,幸亏他是明窍境的武者,要是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垮了。
“好,准备回寝宫休息。”他站起来离开书案,出门之前随口问:“学生们都休息了吗?”
太监回答说:“除了一年级的叶云扬还在练功场之外,其他的都休息了。”
“叶云扬?”陈明达眉头微皱:“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吗,寡人得去看看,你一个人跟着就行了,不要声张,免得影响其他人休息。”
“遵命!”
几分钟后,一主一仆来到练功场外围,太监对站岗士兵做出无需见礼的手势,众侍卫保持安静。陈明达抬眼望去,叶云扬正在对着人形黑色金属挥舞画戟,一招一式颇有章法。
让他学习武技迷惑对手这件事,陈明达是知道的,所以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惊讶,笑着说:“不错不错,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这么晚了还在苦练。寡人想起当太子时父王说过的一句话,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就看叶云扬这股子勤奋的劲儿,他被皇帝封为丰安县侯和福临将军,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太监赶紧拍马屁说:“殿下英明,这是咱们东平国的幸事,归功于您的英明治理。”
陈明达心里十分受用,想起另一件事不由自主的叹气:“为什么孤荷跟他会有那么大的仇怨呢,叶云扬现在拥有贵族头衔和将军封号,要是能成为寡人的驸马该多好。你说前天晚上公主秘密会见了戴经纬,对吗?”
太监垂首道:“是的,二人在东面的假山下聊了很久。”
“都说了些什么?”
太监摇头:“奴才派去的手下不敢太过接近,不清楚二人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公主对戴经纬做出了某些承诺。”
陈明达冷笑:“承诺?那就是说戴经纬想要得到公主的承诺,就必须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你给我密切注意这两个人,万不可出乱子。”
“国君多虑了吧,公主虽然性格上有些许缺陷,但是在洁身自好方面却是没有问题的。”太监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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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父,陈明达哼道:“寡人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我的意思是不可让他们影响到其他队员,主要是不能针对叶云扬,你明白了吗?”
太监慌忙点头:“明白了。”
陈明达抬头看了一会儿叶云扬练功,便转身离去。
第二天上午,叶云扬用一招横扫千军将吴俊彦和殷子时同时逼退,二人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叶兄,你也太强悍了点儿吧,昨天才开始接触《震天戟法》的,今天就发挥出如此威力,你这是故意跟我们炫耀吗?”殷子时说。
叶云扬呵呵一笑:“我有必要跟你们炫耀吗,实话告诉你们吧,哥们儿昨天晚上练了个通宵,取得这样的成绩是理所应当的。”
吴俊彦竖起大拇指:“叶兄威武,照这样的速度,你完全可以在大赛前学会震天九式,昨天我还跟子时替你担心呢,毕竟方天画戟是冷门兵器,就算是战场经验丰富的将军,大多数都不太敢用画戟。”
叶云扬淡淡一笑,心里想的是不光要练会震天九式,连隐藏的三式也要熟记于心。
不远处,戴经纬神色复杂的瞄了他一眼。
午饭过后,叶云扬的私属秘密练功场。
东方平泰和东方伊雪坐在一侧的小石桌旁,一边表情悠闲的品茶,一边看叶云扬施展凌空画符的技巧。
“嗯,不错!”老头儿放下茶杯,赞道:“刚才那张炽火咒画的很完美,将近一丈长的火焰枪呢,就算是玄光境中期的武者也不一定能扛住,他对二级符箓的掌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东方伊雪点头说:“没错,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二级符箓,每天的训练任务那么重,除了团体训练和实战训练外,还有抽-出时间修炼玄力、练习武技,也就他能做到,不光坚持下来了而且还有长足的进步,换成别人恐怕早就累趴下了。中级训练场的五级模式已经难不住他了,有必要建议他使用六级模式。”
老头儿笑着说:“能不能在大赛上取得好成绩,全看云扬的发挥,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回来之后我都要在全体师生面前表扬他。”
“他要是翘尾巴怎么办?”美女教谕有这样的担心,叶云扬的性格是压力越大动力越大,突然没有压力了,而且耳边全是溢美之词,万一他迷失了方向如何是好。
“没关系,打回去就是了。”老头儿一点儿都不担心,说:“云扬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只要孙成文还没倒台,对他就是最大的威胁,他肯定不会懈怠的。”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王宫外整齐的排列着十几辆马车,最为显眼的,便是国君新打造的太子仪仗——一辆通体用沉香木制作的豪华马车,车轮有一人多高,每个辐条上都带有明晃晃的铜钉,车厢顶盖上镶嵌黄金,车厢四周配以金玉装饰,看起来极为奢华。
这辆车与其他车辆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动力系统”,由五匹毛色、体型相同的骏马组成,根据大汉礼仪,皇帝出行车辇驾驭六马,诸侯四马,公卿大夫三马,士二马,庶人只能驾一匹马,太子地位高于诸侯低于皇帝,可以享受驾五马的待遇。
国君陈明达在众文武大臣的簇拥下走出王宫,一眼就看见停在门口的马车,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说不兴奋是假的,大汉帝国有大小几十位诸侯王,能享受和太子同等待遇的只有他一个。
可是万一在国力评比大赛上沦为倒数第一,他的脸又该往哪儿搁呢?
孙成文上前一步,为国君摆好等车用的踏凳,朗声到:“请殿下登车,预祝我东平国旗开得胜!”
众文武也跟着喊道:“殿下登车,旗开得胜。”
陈明达瞬间信心满满,龙行虎步走向马车,回头道:“寡人不在的这段时间,请各位用心操持国事,孙丞相、吴太尉二位辛苦一些,多帮帮世子。”
国君率队参加大赛,世子监国,丞相和太尉辅国。
“遵命!”
在宫廷乐师们奏起的浑厚乐声中,学生和随行官员登车,车队在两千御林军的护送下出发。
车队的排列很有讲究,国君的座驾位于队伍中间,随行官员坐在前方的车里,负责开道、启停和食宿等任务,学生、教谕坐后面的车。
随行的还有东方平泰,叶云扬厚着脸皮混进他的马车,主要是因为东方伊雪也坐这辆车。
车队出了国都城之后加速前行,到下午两点时进入大汉帝国直属州郡,到傍晚时一共奔行四百余里,来到事先安排好的驿站。
驿站不大,驿丞并没有因为东平国弱小而怠慢,反而十分热情,吩咐驿卒们帮忙卸车、做饭,忙的不亦乐乎。
按照东方平泰的规定,学生们在路途上不能懈怠,乘车时要修炼玄力,晚饭后要跟御林军组成的临时队打两场,方可修习。
两场过后,队员们大汗淋漓,纷纷去往驿站浴-室洗浴。
叶云扬端着一盆脏衣服走出浴-室,正要去往房间,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叶学弟,我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他回头一看,是戴经纬,便笑着说:“当然可以,学长稍候,我先把衣服放进房间,然后就出来。”
“好的,我等你。”戴经纬的脸上带有一些焦虑,几天来这种表情时常出现,同学们以为这是大赛前出现的紧张心理,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PS:昨晚突然断网,折腾到半夜也没搞定,没能及时更新,请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