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三十四年,秋。
西方酀族发生动乱,皇帝派大皇子领军平乱,但却是屢战屢败!战败消息令皇帝心急如焚,朝上三皇子自薦为副帅,並命八皇子随行为军师,沒多久便把动乱平定。
元熙因平乱有功,皇帝赐封他为睿王,且赐边疆之地“邺”为他的属土,八皇子从此长居于邺,只有在大时节才会回皇宫。
邺地城郊
坐在輪椅上的元熙与赵武在凉亭中眺望远景。只见远处有一个黑衣勁裝的人正向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来到元熙跟前單膝低头跪下。
“怎样一?”元熙目光如炬地问黑衣人。
“正如王爷所料,三皇子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
“大皇兄那边呢?”
“大皇子有几次差点正面和三皇子起冲突,但都被二皇子和四皇子给劝阻了。”
“啊?父皇没有什么行动吗?” 元熙挑眉问道。
“皇上曾几次叫了大皇子去敎训,但並未有进一步行动。”
元熙若有所思,半响才道,“你继续监视。回去吧!”
“是!”
黑衣人走后,元熙在凉亭中,看着远方愣愣出神。片刻后原来目無表情的脸孔,突然露出一抹冷笑,双手猛然按着轮椅两旁,缓缓地站了起来对赵武说“咱们走吧!”
“王爷,那张轮椅...” 赵武錯愕地看着元熙。
“把它推下落山崖。” 元熙冷冷的道。
“王爷想就这样走回去?” 赵武疑惑的问道。
“有何不可?”
“这不会引起他人怀疑吗?”
“赵武,你知道为什么本王的腿好了那么多年,却一直还要假装残废吗?”
“恕属下愚昧,请王爷明示。” 他一个武夫当然猜不透王爷的心思。
“那是因为本王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本王已是一个残废的人,令他们不把本王放在眼内,让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一个身有残缺的人,没资格去争夺皇位。”元熙淡淡的冷笑说。
“但王爷现在突然可以行走,不是更会引起几位皇子的疑心吗?” 赵武还是不明白。
“哈!本王那几位好皇兄已经斗得难分难解了!而且当中还牵涉了外戚和宫妃,以我估计半年内必有结果。因为父皇不会让这情况持续,再坐视不理的! 至于本王远在关边,他们已经不会有心思再注意到我了。”
“王爷不想争储位吗?”
“争是争,不争也是争!本王现在可以隔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其实谁可坐上那个储位,父皇心中早有数。本王何必和他们一起沾那潭浑水。走!回去吧!”
果然不出半年,皇廷牵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三皇子被暗杀而死,和其一党的五皇子,七皇子重伤;而策动暗杀的幕后主使者竟然是二皇子!
皇上惊闻二皇子弒兄杀弟,于是赐死二皇子,其母及家族也被牵连;至于大皇子和四皇子竟也牵涉在内,被即时废作庶人和圈禁于华元寺思过。
这埸夺储之争,使朝廷内外均极为震惊,一时牵涉其中的官员皆人人自危。
这场夺储之争,令天和帝大为震怒!于是在皇廷内外进行了一次大整肃,终使一场社稷危机落幕。但一与此同时天和帝的身体却因而每况愈下,他的姑息酿成了骨肉相残、死伤惨重至使其心力交瘁。
在经过一轮暗查,皇帝于天和三十六年初夏,急召八皇子入宫,并即时立为太子,並同时赐封大将军司徒冲的孙女司徒靜为太子侧妃。
太子娶新妃的日子,宫中弥漫着一遍喜庆,林如雅身穿红衣,独坐在房中呆呆地看着红烛,憶记起当年她嫁与八皇子的情景。
她和王爷结婚四年,他对她简直比对身边的侍卫还客气。在婚后二三年里他身边只有她,并没有其他的女人出现,所以她曾经很幼稚的以为他是爱着自己的;纵使去年他身边多了两位侍妾,但她们并没有正式名分,而且他即使有了侍妾,他对她也像过往一样,没有因此而冷落她。
直到那天,她在书房中看到那个锦盒,打开錦盒看到一条白色布手帕,于是拿起手帕,就在此时他剛巧进来,当他看到她拿着手帕时,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极难看,她从未见过那样子的他,致使当时她只懂看着他發呆,直到...直到他把她吼出了书房,命她以后不淮碰书房里的东西!那时的情景,她到现在还忘不了。
那次之后,他对她虽然也一如过往般,並没有什么的改变!但她始终没敢问他,那条手帕的主人是谁,她害怕知道答案,她知道手帕的主人不会是富家小姐的!因为那种布料只有平民才会使用,手帕上的荷花是主人自己绣上的吧!针子实在不好,但他却珍如至宝。
她不会去妒忌新进门的妃妾,因为她们只是一班和她一样,得不到夫君心的可怜女人。不过她知道自己隐隐在妒忌手帕的主人,直觉告诉她,她的夫君很在意那个女子,她到底是谁?他一直不立正妃是为了她吗? 他不让她怀上孩子也是为了那个女子吗?
林如雅双手掩着面,泪从指缝间沁出。她不该去打开那个锦盒,如果没有看到盒内的手帕,她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地觉得她的夫君是爱她的!
桌上红烛映照着孤独的丽人,一夜无眠。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