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 步步生魅293 神秘来信
“那……”墨惜颜微侧身看向立在一旁的叶护卫,道:“劳烦叶护卫下去跑一遭,让那位公子弹些让人静心的曲子。”
她现在就需要让人安神的曲子!养神!然后思考未来路!
叶护卫领命而去,陌如星瞧着墨惜颜脸上隐隐透出来的那一丝喜色,忍不住问:“公主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似乎自从与他的长姐见过面之后,她的心情便一直很好……
原以为今日之行的目的终将化为泡影,却获得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收获,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眼角眉梢跃动着愉悦的符号,墨惜颜轻应道:“嗯。”
陌如星抿了抿唇,试探地问:“公主和我长姐,今日是不是在府中聊了什么?”
“聊了,挺多的。”墨惜颜答得随意,但声音不高,就算隔墙有耳,估计也听不见她说了什么,而她说完,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当心隔墙有耳。”示意陌如星说话也尽量将声音放低一些,让那些偷听墙角的人即使耳朵贴着墙脖子歪到僵也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陌如星自是知晓如今的紧张局势,却是没想到出门在外,在茶楼这样休闲的地方歇脚,竟然也要这般小心谨慎,心中蓦然便是一沉,闷得有些难受。
不知何时,他们谈话才能恣意畅快,不用担心有人偷听墙角祸及王府?
心中感慨,他面色难免阴郁,墨惜颜余光那么一扫,正好扫见他布满心事的脸,便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轻柔地安慰道:“眼下暂且忍忍,总有一天,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畅所欲言,而那一天,不会太久的,我向你保证。”
她总能明白他的心,不是吗?
她一直都在他身边,不是吗?
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陌如星心中震颤着、感动着,喉咙哽噎着,良久,吐出一声略带颤抖的“嗯”。
墨惜颜对着他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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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接下来的数日,墨惜颜每日午后都会到六角楼歇歇脚,听听曲,混淆他人视听。
有时,她独自一人前来,有时,她会带上陌如星或者秋海棠,出双入对恩爱甜蜜。
皇宫里,墨燃玉忙着筹备登基大典,从暗中跟踪监视的探子口中得知墨惜颜每日必到六角楼听曲喝茶,却从不与任何人接触,她心中微微怀疑墨惜颜什么时候转了性,居然爱上了在茶楼喝茶的生活,却并未放松对墨惜颜的警惕。
“你且继续盯着她在王府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速速派人前来禀报!”
“是!”
待影卫退下,她坐在案桌后的身形透着凛冽寒意。
老九,你可千万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孤,绝不容许你破坏孤的登基大典!
五月二十八日,墨燃玉顺利登基,从清晨在西郊泰陵祭祀先祖,到游街,昭告天竺城中百姓新皇即位,再到回宫,由太上凤后,也就是墨子卿的生父替她带上冠冕,又亲自将玉玺交到她的手中,耗时整个上午,她才成了昭阳朝名正言顺的新一任皇。
礼炮炸响,歌舞升平,她心中暗自欢喜,感叹皇位终于是她的了,“授权”现场,却有几颗心暗自沉凉。
陌轻尘面色肃穆,心中惦记着那张真正的遗诏,何时才能得见天日,而台上龙椅前的人,罪行何时能公之于众。
在过去的几日里,陌玉檀已经暗中拜访了两位朝廷忠臣,那两位忠臣此刻看着墨燃玉脸上的笑,只觉厌恶,但想到如今局势,只有忍住心中的种种不满。
墨惜颜眼神淡淡地看着一切,面上是该有的端谨,心中,却是在想着墨燃玉正式登基后,她要扳倒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墨燃玉落座后,女使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蔓延开来。
“新皇有旨,今晚酉时太和殿设宴,群臣不论官阶高低,一律带家中家眷出席,以庆新皇登基。”
庆祝新皇登基?此时此刻,墨紫萱在五台山灭匪不知是死是活,她却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大宴群臣,当真是丧尽天良绝心绝情!
墨惜颜心中冷笑,随着百官一起跪了下去。“吾皇万岁!”
她在心里道:我跪你,祝你早日命丧黄泉下到十八层地狱,受尽剥皮抽筋油炸蒸煮之苦!当你终于能坐下来歇口气时,地狱使者给你坐的是钉板,还外加钉尖上撒盐的那种!
龙椅上,墨燃玉傲视群臣,微一抬手,“平身!”
“谢吾皇。”
待登基大典结束后,墨惜颜涌入人潮,疾步走向宫外,就在方才,她想起了一件事。
昨日,她在六角楼喝茶时,那个上茶的小厮突然悄悄塞了封信给她。那封信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小厮留下的话,也只有“这是一位客人叫我交给你的”这句没有证据证明送信者是何人的话。
当时,顾及着墨燃玉的人就在她的隔壁,又想着那信极有可能是陌玉檀让那小厮交给她的,她便没有多问,将那封信收起来后便让那小厮离开了。
因为还不能完全确定那封信就是陌玉檀让人交给她的,回府后,她直接让万管家拿着那信去找人仔细查查,看看那封信有没有淬毒什么的,所以,那封信里到底写着什么内容,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她急着回去一看究竟。
一番马车颠簸,待回到畅园从万管家手里接过信时,她心里忽然生出几许莫名的紧张来。
“确定这信确实无毒?”
“已经让人检查过了。”
“里面的信纸也检查过了?”看着被划开的封口,她凝了凝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都检查过了,不过王爷放心,负责验毒的人并未看过信上的内容。”
墨惜颜淡淡地“哦”了一声,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万管家说那人没看过信上的内容时,她为什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就像她竭力隐藏的秘密,侥幸逃过被人窥视那般。
动作轻柔地抽出信纸,突然跃入鼻息的异香,让她怔了怔。
待回过神,她眉色微暗,“这信当真无毒?这香味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