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几乎很少和袭芸有私下的接触, 如今乍一听到他这样深情款款地说话,慌了神似地去看郢郦,六神无主的样子看得郢郦直笑。
“看我做什么, ”郢郦道, “人家在问你呢。”
袭芸咬咬唇, 最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陈恩说去求旨, 竟然真的很快就去了, 傅修远在这件事情上也没多说,只是袭芸做不得妻,只能封为妾。
知道这事的时候郢郦还问了袭芸, 若是只为妾是否还愿意,袭芸笑笑, “娘娘, 世上有多人做得了妻啊?”
这话倒是真的, 郢郦之后也没再问她。
……
……
自上次之后,傅修远很少再来, 即便来了也甚少和郢郦说话,仿佛他们之前便只剩下了一件事情可以做。
临近大婚,傅修远政事婚事一起忙,没过多久,郢郦就彻底见不到他了。
婚服曾经拿过来给郢郦过目过, 她只是粗略掀开衣服看了眼, 问了问傅修远是如何说的。
“婚服都是由陛下亲自过目, ”女官恭敬地说, “其中细节也都有陛下亲自裁定, 但陛下说娘娘喜欢才可,让我等拿来给娘娘过目。”
郢郦放下手, 没想到傅修远对这些事情当真这样上心,这种事情本没必要他亲自去做。
女官笑笑,“陛下是真的疼爱娘娘啊。”
女官走后,郢郦一个人在殿中做了许久,前些日子袭芸便已经开始准备出宫的事务了,他们的婚事为了避免和郢郦与傅修远的婚事撞上,特意提前了几天,就连袭芸自己都没想到如此之急。
婚期临近,按照往年来的惯例,郢郦应当归家或者由陛下赐下宫城边的宅子居住,等到成婚当天再由皇帝亲自接入宫中,但是郢郦身份特殊,傅修远又未曾明确示下,所以也就省了这一步骤,直接住在了宫中。
时间越近,郢郦便开始觉得心中不安,仿佛这一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婚期的前三天,袭芸出了宫,跪在她脚边哭了许久,哭得眼睛红通通的。
郢郦忍着心中不舍,摸摸她的头发,“我头一次送女子出阁,没想到竟是送你。”
她着人在殿内拿了个上了锁的小箱子过来,将箱子递给袭芸,又将钥匙塞到了她的手中。
“娘娘?”袭芸不解地看着她。
郢郦笑了笑,“这是我给你的嫁妆,你留着傍身,别傻乎乎地都给交出去了,知道吗?”
大族之中的争斗郢郦了解,也不知道袭芸这样的性子是否受得了,只能寄希望于陈恩这个人能够多多照拂她一些了。
“谢谢娘娘。”袭芸跪在地上,最后还是被郢郦拉起来的。
“快走吧,”郢郦擦了她脸上的泪水,“别让陈大人等急了。”
提到陈恩,袭芸又红了脸,倒是没多磨蹭,便跟着前来的小太监准备出宫。
身边骤然走了一个亲近的宫人,傅修远不来,偌大的宫殿便又只剩下了郢郦一个人,仿佛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将她束缚在这里。
然而,大婚的前一天,有个小宫人急急忙忙地冲进来,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娘,”她急得快要哭了,“听外头的人说,袭芸姐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