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争夺河套(十五)

小仓关激战正酣的时候,房当度被王彦超率领的永兴军和庆州联军围困在同心城里,房当度并不知道具体战况,只是,房当军主力部队迟迟不来救援,已让房当度预感到大事不好。房当度在房当大国的拼死救助之下,坐在小船上沿着清水河向下漂流,这才脱离了危险。

房当度得知房当翰海的六千人马居然毫发无损地退到了西会州,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转身向西前往靖远城。一路上,不断有打散的房当军士加入到房当度的队伍中,见到靖远城灰色的城墙之时,房当度的人马已收集了两百多名党项败兵。

党项人分为拓跋、房当、细封等八部,房当人又可以分为三个大的族群,房当明和房当度所在部族是最大的族群,房当翰海和房当垣赫是属于另一个族群,镇守吴留关的房当朵儿和房当赤虎属于房当人中最小的族群。

靖远城守将房当凌属于房当明部族,是房当明的心腹部将,鹰帅房当明打下靖远后,就留下他守卫靖远城。房当凌见到房当度大败而回,仍然打开城门迎接这位房当虎将。

不过,房当度初到靖远城的日子却过得颇为尴尬,他曾是威名赫赫的房当五虎将之一,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成了败军之将,丢失了同心城之后,只带了两百多军士狼狈地逃到了靖远,自然不再是从前的房当五虎。而房当凌虽说是房当明的部下,在靖远城却有二千五百多部属,鹰帅战死之后,他就成为货真价实的地方实力派。房当度到了靖远城之后,房当凌和房当度两人谁说了算,就自然成了大问题。

此时。房当人面临着东、西两面的强敌,房当度家族又在族人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因而。房当凌对房当度相地客气,他把房当度奉为上宾,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世上有一个规律,大凡某人被奉为上宾,则意味着被人架空,房当度手中无兵,只能由着房当凌把自己客气地供了起来,靖远城地大小事务自然就由房当凌说了算。

这种情况持续到房当支金的到来才得以转变。固原城被联军攻破之后。房当支金和师高金率着近二千人的败兵辗转来到了靖远城。房当凌和房当支金均是房当明族人,两人实力相差不多。二虎相对,谁也不愿意对方成为新地头领,这就便宜了房当度。两人均愿意推选手中无兵、名气不小的房当度来担任新头领。

房当度在靖远城内没有自己的嫡系人马,当个头领也就没有了鹰帅房当明的气派,房当凌和房当支金两人对待房当度的态度倒很相似,两人均十分体谅房当度,大小事情均不让房当度插手。

西会州房当翰海的兵力已达到二万多人,已远远超过了靖远城内的力量,房当度试着让房当翰海送还自己的部属。房当翰海却借口西会州战事紧张而拒绝归还房当明地残部。

房当度正是年轻气盛地时候,两位哥哥战死沙场后,带领房当人度过难关就成为他最大的心愿,在巨大地压力面前,房当度迅速成熟起来,面对着房当凌和房当支金对自己的态度,他并没有在意,而是成天乐哈哈的,快快活活当起诸事不管地新头领。

房当度十二岁就开始跟随着两位兄长征战四方,年龄虽然不大,军龄却着实不短,他对现实有着深刻的认识,深信刀柄子里才有权威,因此,面对着房当凌、房当支金和房当翰海这种实力派,他采取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当上新头领之后,他唯一的要求是增加自己的亲卫队,由原来的两百人增加到四百人,人员由他自己招募,房当凌和房当支金实在没有理由阻止房当度合情合理的要求,想到增加地亲卫人数也不多,就默许房当度增加亲卫的要求。

房当度派出心腹来到了散布清水河以西、靖远以东的黄羊坝子,这是房当明部族最集中的地方,凭着房当三兄弟的威望,房当度的心腹召集了一千多人马,编成一支新军——铁鹞队,除了两百名亲卫以外,大部铁鹞队并未开到靖远城,而是在黄羊坝子加紧刮练。

有了铁鹞队这一千多人马,房当度底气也就足了,他就准备收服房当凌和房当支金两员将领,这两员将领,他又准备先收服房当支金,而收服房当支金,师高金父子就成为重要的棋子。

师高金是房当明的高参,在鹰帅房当明时代,他在房当军中的地位远远高于房当支金,由于这个原因,房当支金对这位鹰帅的高参并不完全信任,师高金也就和房当度采取同样的策略,在房当支金营中多看少说,静观其变。

师高金在靖远城内,最思念着生死未卜的女儿,他此时已经知道同心城里的年轻女子全部被黑雕军留了下来,在显德三年底的一次小规模战斗中,房当军俘虏了数名黑雕军军士,师高金这才知道留在同心城的女子全部嫁给了黑雕军军士,至于女儿的下落却仍然不知。不过师高金听到此事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知道凭着女儿的聪明和美貌,保全生命应是没有问题,可是想到师高月明或许嫁给黑雕军的粗汉,师高金心中又很不是味道。

师高金是一个深谋远虑之人,他有一儿一女,女儿师高月明长期跟在自己身边,居住在房当人的祖地——同心城,而儿子师高知潮成年后,师高金就把师高知潮安排在清水河西岸的封地土,买了数十名奴仆和一些牛羊给他,让师高知潮在房当人中实实在在扎下根,这块封地位于黄羊坝子,有土百亩的草场,这是当年师高金出奇计击败回鹘人之后,房当明高兴之余赏给师高金的。师高金尝够了无根之萍四处飘荡的滋味,很重视这一块土地。他让自己精明能干的儿子好好经营这块土地,只要扎下了根,慢慢就会开花结果。

显德四年二月底。师高金冒着风雪从房当支金帐前回来,匆匆走进大帐,就看见久违的儿子虎虎威威地站在房中,师高知潮是一个非常强壮地党项人,见到父亲回来,立刻跪倒在地,规规距距地磕头行过大礼,父子俩这才拥抱在一起。

师高金有些慎怒地看着儿子。责怪道:“靖远是个是非之地。你到这里干什么?家中一切可好?”

师高知潮的相貌和师高月明极为相象,都有着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和高挺笔直地鼻梁。他听到父亲的责怪,道:“前一段时间,房当度的人回到黄羊坝子。每家每户都有男人都被编入了铁鹞队,现在黄羊坝子的铁鹞队已有一千多人,全是房当度最亲的族人。我们家有男仆人九十多个,最壮实的四十个都被编入了铁鹞队,房当度发了话,凡进入铁鹞队的奴仆,只要立下战功。就可免去奴仆的身份。这样一来,奴仆们都想参加铁鹞队,我若硬拦住,一要得罪房当度,二来这些奴仆也要起贰心,现在我已是铁鹞队骑军指挥使,手下有两百人马。”

师高金听到师高知潮已成为铁鹞队地骑军指挥使,沉默半响,才道:“那你到靖远来有何事?”师高知潮身高体壮,胸腔宽大,说话也就中气十足,他压低声音道:“小鹰帅让我带了两百名铁鹞队军士过来,具体干什么就不清楚了。”

师高金知道房当度要增加亲卫一事,他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仔细打量着儿子,儿子天蓝色地眼睛里闪着一种渴望,这种渴望的眼神是那么熟悉,是师高金父亲长期闪烁地眼神,尽管他最终在权力的争夺中失败者了,可是那种渴望成功的眼神,让当时尚年少地师高金记忆深刻,师高金在儿时见到了权力争夺时的惨烈,人头满地、鲜血横流的场景时常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心中有了这种阴影,师高金来到房当部落之后,争雄之心渐行渐远,心甘情愿地在房当明帐下当一个谋士。

师高金亲眼看到雄才大略的鹰帅房当明左征右讨打下了房当人的辉煌,如今挟强兵挑战大周这个庞然大物,却如清水河的浪花,无畏地扑向了两岸生冷地岩石,却在坚硬的岩石上碰得粉碎。

“小鹰帅,你们是这样称呼房当度?”

“是的,黄羊坝子的族人都这样称呼房当度。”师高知潮热切地看着父亲,又道:“房当人在义州和小仓关两战精税全失,现在强敌环绕四周,房当人已经到了生死存灭的紧要关头,房当人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头领才能团结起来,儿子认为,房当凌和房当支金威不服众,房当翰海虽说占据了西会州,兵强马壮,可是房当翰海指挥不了房当度的族人,只有房当度才能成为房当人真正的头领,带领房当人走出困境。”

师高金听了此语,直视着师高知潮,严厉地道:“师高知潮,你是不是见过了房当度?”

师高知潮勇敢地看着父亲,道:“我们虽不是房当族人,可是我和妹妹都出生在清水河畔,已与房当人无异,房当人的事情也是我们的事情,这就如中原人常所的一句话,毛之不存,皮之焉附,我们必须在择房当度还是房当支金之间进行选择,儿子已经见过了房当度,接受了他的任命。”

师高金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一柄样式古怪的厚重长剑,这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兵器。这柄长剑是祖先从遥远的西方带过来的,据说在很远很远的西方,也有一片广阔富饶的土地,这片土地被分成无数的小国,他们的骑士穿着包满全身的铠甲,持长矛和重剑互相撕杀不休,祖先战败后向东方迁移,也不知是什么年代到了被中原人称为西域的地方,成丁党项人中的一员,随着和党项人的不断通婚,族人的特点越来越不明显,只是偶尔还会有一个小孩子长着祖先一样的天蓝色眼睛、金色头发和雪白皮肤,只有自己的一儿一女都有着和祖先同样高贵的血统。

师高金取下那柄重剑,郑重地对师高知潮道:“你地决策是正确的。父亲确实老了,今天就把祖先这柄重剑交给你,你要象个勇士一样战斗。不要辱没了英雄的祖先。”

师高知潮从小就看见父亲带着这把重剑,知道这柄重剑是祖先传下来地宝剑,父亲把重剑交给自己,也意识着自己要承担起一家之长的重担,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柄重剑,慷慨地道:“师高知潮一定不会辱没了祖先。”

师高金欣慰地看着成长起来的儿子,对着儿子道:“师高支金勇猛善战,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但是他以前在房当军中职位不高。手底下的将校未必真心服从他,忠心房当明兄弟军校不在少数。我知道有两名指挥使就对房当支金并不服气,一是步军指挥使房当山,手下有六百人马。另一名是骑军指挥使贺耿耿,手下有近五百人,他们都是房当白歌的心腹手下,房当支金并不能完全控制他们,房当度只要把房当山和贺耿耿收服,房当支金则独立难撑。”

师高知潮素知父亲的足智多谋,他笑道:“小鹰帅让我悄悄到父亲这里来。一是摸摸父亲的态度,二是向父亲请教,儿子这一下心中有底了。”

从义州、小仓关到同心城、固原城,新兴地党项房当人地扩张欲望受到了沉重地打击,房当人的领袖房当明战死沙场,房当人已经到了分裂地边缘,靖远城三股势力的斗争,正是房当人重新整合必须耍经过的阵痛。

与房当人陷于分裂相对应,镇守灵州城和同心城地侯大勇在西北军中的威信却如日中升,黑雕军连克强敌,先后收复了丢失近百年的陇西和固原城,打出了军威更打出了士气,侯大勇在西北各节镇的军队成为“无敌”的象征。

不过,西北战场并非大周朝的主战场,御驾亲征的淮南才是大周朝地主战场。西北的胜利从朝廷的目光来看,不过是一场典型的防御战,打败党项房当人的主要意义在于稳定了西北边境,以便让中央禁军主力在淮南作战时没有后顾之忧。由于灵州距离大梁过于遥远,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西北胜利的消息传到大梁往往成为日闻,而淮南距离大梁城更近,又是御驾亲征,在淮南之战取得胜利的光环之下,西北战场的胜利在朝廷官员和平民百姓眼里都有此黯然失色。

侯大勇对孟殊的到来显示了极大的欢迎,他让封沙在中院收拾了一间住房,让孟殊就住在中院里,侯大勇每天晚上都和孟殊随意地聊天,朝堂大事、市井逸事都在谈论范围之内。在不断的聊天过程中,侯大勇也清楚了大梁城内官民对西北之战的看法,这种看法对于需要韬光养晦的侯大勇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赵匡胤在淮南大战中不断增加威信,也必将加深对禁军的控制,届时若需要和赵匡胤决战就会遇到更大的困难。

三月初一,是孟殊启程回大梁的日子。

侯大勇还是按照老规距,一大早就起来晨练,冬天天气寒冷,并不适宜在户外锻炼,侯大勇就在暖和的屋内蹦跳,两条地龙燃了一晚上,让屋内温暖如春,等到虎卧撑、深蹲、仰卧起坐、侧立等动作练习完毕,侯大勇已是满身是汗。

有了身孕的师高月明也早早就醒来了,坐在侯大勇这边的杭头,吃着一块烤得十分干燥的同心大饼。师高月明身体极好,但是妊娠反应却比较明显,她无意中发现烤干的同心大饼能够让讨厌的呕吐减轻,所以,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是吃一块烤得掉渣的同心大饼。按照党项人的习惯,有了身孕的女子是不能和男人一起睡觉的,否则肚子里面的小孩子会出现残疾,侯大勇来自现代社会,并不相信这些习俗,可是师高月明在此时显示了极强的母性,为了保护胎儿,坚持搬到另一间房屋,侯大勇见师高月明坚持要分开睡,也就只好尊重师高月明的意见。

师高月明初尝男女之事的快乐,看着侯大勇的眼光总是柔情似水,虽说为了孩子搬到内院的另一间房子去住,可是每天一大早洗漱完毕之后,师高月明每天都会坐在侯大勇的炕土,看着侯大勇在屋里锻炼。

师高绿绮端着两碗马奶,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师高绿绮看着平角短裤的侯大勇,脸上又是烫了一下,放下马奶坐在床边,和师高月明小声地讲着话,师高绿绮学了数月的中原话,现在已经能够听得明白说得清楚,只是语调还没有学好,说起中原话来总觉得怪怪的。

等到侯大勇喝过马奶,师高绿绮就拿起一张干毛巾,给侯大勇擦汗水,同时,把洗干净的内衣裤给侯大勇准备好。侯大勇来得古代后,最初秋菊、春兰无微不至地侍候他,让他很不习惯,可是,回年时间过去

之后,侯大勇已经非常习惯于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当师高绿绮踮着脚为侯大勇擦汗水加时候侯花勇突然惊奇地发现,师高绿绮踮着脚、微微张着小嘴的表情和秋菊春兰如出一辙。侯大勇有些疑惑:秋菊春兰和师高绿绮侍候自已时的无微不至、擦汗水时的细心体贴几乎完全一样,感觉就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可是秋菊春兰是沧州刘三的使女,师高绿绮是党项女子师高月明的使女,两地隔着万水千山,为何动作是如此相似。

当师高绿绮为侯大勇穿好外衣的时候,侯大勇也大致想清楚了:使女们为主人服务,就是让主人更加舒服,而人的基本需求都是一样的,所以,不管什么地方的使女,所做的事情都基本相同。

想到这个问题,侯大勇不禁想到柴荣,柴荣是天之子,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但是,柴荣也是人,是由普通人一步一步登上权力的顶峰,他也存在着普通人的感情,也应该有着普通人的缺点。

侯大勇努力回想柴荣的爱好,忽然灵光一闪:据自己所知和孟殊谈到的情况,柴荣特别相信道家之说,数次召道家高人陈抟到宫中讲道,既然柴荣迷信道家,为何不冒用道家的法子来为自己争取一此有利条件,或者是让柴荣对赵匡胤产生猜忌之心。

侯大勇想到这一点,心中迅速想着各种方案,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合适的法子,他想了一会,扭头师高绿绮道:“你去给黄老六说一声,煮一壶马奶,弄点羊腿,泡杯好茶,拿到中院来。”

侯大勇布置完,又对师高月明道:“孟殊要回大梁,我去和他吃早茶,你把马奶喝完之后,自己在院子里走走,或者找几名亲卫陪着,到街道上去转一转走一走,不要成天都在床上躺着,这样对肚子里的小孩子不好。”

师高月明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喝完马奶,再睡一会,然后到街上去走一圈,我要买点布,为孩子做衣服,按党项人的习惯,小孩子出生后的第一件衣服,要穿妈妈亲生做的。”侯大勇走到炕边,弯下腰,把手放在师高月明的腹部轻轻的抚摸了一会,虽说师高月明的肚子还是平平的,侯大勇却似乎感到了生奋的律动,轻柔地说道:“不要走得太累了,更不许骑马,要乖乖的听话。”

侯大勇走出温暖的房间,冷风立刻无孔不入地从脖子、衣袖等空隙朝身体里钻,就如一个存心拍马屁的下级总会找到当权者的弱点一样,侯大勇把脖子缩了缩,几步就来到了中院,孟殊因为要启程回大梁,也起得早早的,穿着一身紧身的软甲,站在鸽舍旁,和养鸽子的成八郎轻声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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