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阅江楼确实是我开的,怎么样?这菜不好吃吗”?他们看我的眼神,有惊讶、有不信、有嫉妒、同时有欣慰…
“色香味俱全,坦称美味,语儿亲自做的菜,我这做爹的当然要多吃点。”爹爹满口赞不绝,说罢又提着筷子。
“语儿,你那阅江楼吃个饭真不容易,想坐个雅间都那般难,弄个什么一盏茶得功夫以花作诗词。”哥哥一脸抱怨道。
我弥嘴一笑“区区一首诗词能难住才华横溢的哥哥?”哥哥饱读诗书、战书,我不信简单一首诗词能难倒他?
“那到不是,只是你那鬼点子折煞……” 话未说完,继而不语,继续吃着碗中的菜。
“那哥哥抱怨什么呀?爹、娘你看哥哥他欺负我。”我故作撒娇,不依不饶、心里却偷乐着。能折腾就好,这样才不乏味,人的心理,越是很难的事情越想征服。
看着我们斗嘴,娘亲叹息道,脸上掩饰不住的满足,“哎,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都像未长大的孩子”。其他人也是满脸笑意。
除夕在一片齐乐融融、欢声笑语中快乐的度过,这是我在这三年多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和谐。
大雪一直飘絮不停,这个年在轻轻飞扬的下雪中度过,站在荷苑的院落,一阵阵呼啸的寒风刮过,可我一点不觉得寒冷,不知是因为心暖所以才不觉冷。
“小姐,你怎么又忘记披上披裘了,回屋歇息吧,这里的风大,小心身子着凉。”梨儿拿着一件披风给我披上,又唠唠叨叨的,幸好我已经习惯她的唠絮。
“谢谢梨儿,我知道的,你先回屋歇息吧,我想再待会”。望着这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雪景,我只想就这样静静站着。
梨儿不在言语,自个回屋中,这些年的相处,她最理解我的,知晓我喜欢一人独处,发愣。
腿已经没有知觉,也不觉累,不知道在雪地中站了多久,心里想七想八的,回忆来到这里三年多的点滴,其实过得还是很快乐的,只是这个年后,意味着我的命运将会有新的改写,上有凝雪姐姐,我并不担心自己会参加选秀,大兴当今圣上曾令,但凡适龄女子家中有两人,可一人参加选秀。依凝雪的才貌、和名声她入选的可能性非常大。或许我该好好考虑自己的明天……
透亮的阳光、洒落在身上,一阵阵暖暖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望着雪后久违的日光,心情不尽舒畅几分。今日是元宵节,我已半月余未出过府门,这些日子,一天也不说几句话,偶尔一个人暗自垂泪,想念着爸爸的病情好些没?想着那些朋友们。每日除了练字、弹琴、看书,剩余的时间就在药库捣药。
再药库捣荷苑来回几日,干脆腾出荷苑的一间偏房做了我的小药库。
西儿、梨儿见我这番摸样,做事说话都小心几分,也失了几分往日的活泼,严寒难得从阴影中走出来,见我如此,眼神中也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他们这般担心我,心里于有几分不忍。
这些时日府中人人皆知,曾今调皮捣蛋的二小姐转性,举止言语完全是大家闺秀的摸样,梨儿讲这些给我听后,我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哪里知晓,这些日子我满脑子想的是怎样不束缚在这京城之中,想着爸爸的病有没有好些?
“还是这样的小姐正常些。”梨儿叹气的说道:“小姐,这些日子你吓死我们了”。
“就是,小姐,西儿也吓坏了,以为…以为…”西儿吞吞吐吐的。
“以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真不知道他们想哪去了?
“我们都以为小姐生病了,还好,现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梨儿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
心中不禁有点难过,这些日子怎么就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呢,我挫了一下西儿、梨儿的鼻子“你们两个傻丫头、就算天塌下了,也有比我高的人顶着,我操那什么碎心,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几人相视一笑,站在一旁的严寒眼神中的忧伤也转而不见,偷偷的一笑。
我不满地道:“严寒,想笑就笑,干嘛捏着藏着。”话毕,严寒和我们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心中的阴霾、烟消云散。笑声穿透整个院落。
一温尔的男子声音传来,“什么趣事、笑的这般开心,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一下”。
转过头,看向门口,哥哥和司马少枫一起进入房内。
西儿、梨儿行礼,“见过王爷、见过少爷”。只是旁边的严寒,某刹那,眼中视乎闪过异光,可惜太快,看得不是很透彻。严寒不卑不亢行礼“严寒见过王爷,少爷”。
“都免礼。”看司马少枫那神采,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旁边的哥哥视乎心情也很不错。
“少枫、哥哥,你们怎么来啦,西儿、梨儿去沏壶好茶来。”望着他们开心的容颜,我彼有兴趣知道他们为何心情这般好。严寒行礼后也退出房间。
司马少枫缓缓坐下来,“刚刚听你们笑的那般开心,到底所谓何事?”
心里惦记着他们何事这般开心,于是问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女孩子闺中趣事,男子不宜知道,倒是你们何事这般开心?”
“没什么,刚刚与熠兄打了个赌。”司马少枫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红枣当归茶,“这茶好喝,看来以后要常来”。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赌什么?谁输了?”我最喜欢看人打赌,更喜欢看谁输。
“结果刚刚已经揭晓了,我输了”。哥哥还是一贯温尔一笑。
我听得更加云里雾里,眨着眼睛疑惑的揪了他们两人一眼,摇了摇头,“不明白”。
两人笑大更加乐,怎么看、都很像贼笑。瞬间反应过来,莫不是他们两合着再耍我吧?
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笑声不禁小了许多,“语儿,你知道你们那一笑,为兄输掉了二十两银子”。
我更蒙了,这与我有何关系,没有好气的说:“我笑怎么碍着你们啦,输了活该自找的”?
“我与少枫打赌,你不会大声的笑,谁知还未见门就听到你们爽朗的笑声,这不二十两银子就没了,你这一笑我出二十两呀。”哥哥夸张的说道,怎么从前没有发现哥哥夸张的能力这么好?
“原来我的笑才值二十两,这么少。要是别人两百两,我还未必会笑呢?”猛然间恍然,既然拿我打赌,输了活该。
“对、起码也得值得两百两。”司马少枫看戏般的说道。
看着他们一脸的笑意,我心里很不平衡,“错,你们两人得付给我两百两”。
他们沉默一会,相似一望,迷茫的看着我。我补充的说:“谁要你们听到我笑了,两百两拿来。”我伸出手,向他们讨要。
“熠兄,我没有说错吧,她要是真的淑女起来,估摸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了。”两人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完全把我当成“透明”的不成?
“碰”的一声,我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示意自己不满。
两人瞬间不语,司马少枫一脸习惯的摸样,哥哥惊异一下,随后轻声笑笑说“你原先说我还不信,现在总算亲眼见到了”。
“别把我当透明的好不好,总要顾及下我的感受吧?”委屈的说着,这两人太可恶了。
“语儿,你太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哥哥放下手中茶说。
拿起桌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每天挂着那些繁琐的规矩在身上多累呀,弄得像个木偶人一样的,太无趣了,想笑的时候就开心的笑,想哭就哭,何必呢?”接着笑呵呵的说:“不过,在必要的情况下,偶尔装下大家闺秀的摸样也挺好的,像这样”。拿起茶壶,轻盈缓缓的毡满茶杯,很优雅的拿起茶杯,小小的呡了一口茶,又稳重的放下茶杯,用手巾擦了擦嘴唇。
哥哥看着我故作淑女的摸样,摇头道:“算了,怎么看都很怪异的,还是那样习惯些”。
两人无语的笑笑,继续喝着茶。
良久,司马少枫说:“今晚有灯会,一起出去观赏如何?”
灯会?顿时兴趣来起,“好啊,我从未见过,想必很热闹”,然而又觉不对,林凝语从小在京城长大,不可能没有去看过灯会,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很多年没有见过灯会了,都快忘记是什么样子了”。
两人错愕了一会,随之恢复平静,司马少枫微微一笑说:“那今晚酉时,阅江楼见”。
酉时,梨儿、西儿给我梳洗一番,步入府门口,远远及见一袭红衣盛装的凝雪也在。嘴吧一张一合视乎再语哥哥讲着什么,哥哥只是静静听着,温尔一笑,不时望里张望,终见我们由远及近,露出淡淡笑。近一看,凝雪今日可是精心装扮一番,头簪金光摇曳、细亮青丝、妆容精丽极致,配合那完美的身材,可谓是夺彩众亦。相比,我就逊色了许多,一身白衣,头上插了一件极其普通的蝴蝶玉簪,未施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