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会儿受害者到公堂里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把细节问个清楚,也许能够知道些捕快和县衙没有注意到的事情,这样会有利于这起案件的侦破。”柯青松对同僚们说。
坐在身旁的同僚纷纷赞同。
一顿饭下来,他们也在饭馆里呆了好几个时辰,不想再继续耽搁的柯青松连忙出声催促着还在闲聊着的同僚。
走出饭馆,柯青松抬头仰望,却见太阳已升到了半空中,刺眼的阳光瞬间映入了眼帘。
柯青松迅速的低下头,带着一群同僚回了公堂。
刚一坐下,几名捕快已把一大群的受害者带到了他们的跟前。
看着眼前的一张张愁容,柯青松突然间有了一种很沉重的感觉。
低头瞄着手里的卷宗,柯青松轻唤着第一个受害者的名讳。
闻声站了出来的受害者,拉着自家的女儿走到了他的跟前:“大人,这是小女。”
眼前的女子一脸的惊惧,当柯青松问起当日的情形时,女子突然间号啕大哭。
任由柯青松怎么询问,都不见她回应,但低低的抽泣声却一直在公堂上持续着。
本想示意这两个人退下,却见公堂上的一大群受害者都已经在哀伤的哭泣着。
柯青松不由也红了眼眶。
不想让同僚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连忙转过头,悄悄的擦去了滴了出来的眼泪。
“萧大人,你带着他们先到外头静静吧,我们在公堂上再看看卷宗。”
在一群捕快的帮助下,萧知县把这一群受害者带到了公堂外,看着他们还在不断哭泣着的样子,于是大声的训斥:“以你们这样的状况,还让柯大人怎么替你们找到伤害你们的元凶呢?”
这话起到了奇特的效果,众人的哭泣竟然瞬间止住,一张张愁眉不展的脸庞齐齐对着他行起了注目礼。
悄悄地把头探进公堂,看着还在研究着卷宗的几个大人,萧大人劝众人道:“还是把握时机,把你们当时的受害经过再详细描述一遍吧,柯大人才好找到线索,尽早破案。”
众人慌忙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再次踏入了公堂。
一起起案件的描述似乎在重演着当时发生的惨事,听得在场的朝臣黯然神伤,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
收起眼泪,让心冷静下来,柯青松仔细地听着受害者家属以及受害者本人他们描述出来的每一个案件的细节,再对照着手里的卷宗,揣摩着当时的案发状况。
叫过一群捕快,柯青松随着受害者回了他们的家里,虽然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再找到当时的情景,但柯青松还是房子所处的位置和四周的方位走了个遍。
在一个受害者的家里,柯青松突然间发现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似乎是用绳索拖过,蹲下身,沿着这道痕迹的走向瞄去,终于在一个墙角下发现了绳子攀过围墙的痕迹。
示意捕快在此处做了记号的柯青松转身走出了院内的围墙,在外头摸索着。
站在一条小路上的柯青松发现这里的方位虽然不算太偏僻,但此时才刚下午时分,就已经不见有人
经过。
疑惑的他呼喊着墙内的捕快,在确定了方位的位置上仔细的搜寻着。
浅浅的痕迹再次映入他的视线,沿着这个方位,柯青松带上几名捕快一路走去,一条热闹的街道顿时出现。
声声的吆喝传入了他们的耳朵,柯青松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劫匪也太猖狂了,竟然用这种最简捷的方式逃走。
叫来了这一个片区的打更人,详细的询问了一番,但却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
柯青松只好在这条街道上寻找着也许能够在三更时分见着采花贼的居民。
一连找了几家,无人敢开口谈起当天的事情,柯青松有些意外,本想带他们回公堂询问,但看着他们脸上挂着的惊惧,不免打消了这个念头,带上捕快离开了这一条街道。
再次走回受害者的家里,看着已又在垂泪的女子,柯青松安慰她:“别担心,我会尽自己的能力帮你们捉拿到采花贼。”
虽然早就不报希望了,但这一父女还是跪在他的跟前,说着感谢和快快找着可恶的罪犯的话语。
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冲到了院子里,嘴里大声的呼喊着什么。
气恼的男主人连忙起身怒喝:“小安,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有贵客上门,你却这般的喧哗,究竟是为了什么?”
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群捕快,小安的嘴里小声地嘀咕着。
虽然没能听得很清楚,但柯青松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知道了他心底里对捕快的不信任。
柯青松便亲自走到了他的跟前,亲切地问来人:“能告诉我,当天案发的时候,你有听到些什么不寻常的声响吗?”
小安愣了一下,似乎想说,却又连忙摇头,便要转身离去。
小安眼里闪过的惊恐,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柯青松还是迅速地捕捉到了,于是他急忙示意一群捕快扯住了他还要往前行走的身体。
惊恐使小安不由自主地大声叫喊着。
“不用怕,并不是想把你抓回公堂,但我能够肯定,在当时你应该有看到些异样的地方,只要你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虽然不清楚眼前的这位大人是怎么觉察到自己的担忧的,但小安子还是听话地止住了惊恐的叫声,并说:“大人,我们能不能别在这里聊这些可怕的事情?”
感觉有些意外的柯青松,看了看四周,此时已一片的嘈杂。
连连点头的他带着小安走进了厅里,但小安的心似乎还是有些害怕,柯青松只好示意男主人带着他进了房间。
让一群捕快拦住已围了过来的人群,柯青松随着他们走进了房间。
满满的一杯水咽入了口里,小安这才惊恐地把当天晚上自己在院子里看到的情况一一说出。
男主人可能不想惹事,对于小安的直言竟然十分的不高兴,眼中甚至有怒火出现。
这让小安实在是左右为难。
心里的羞愧夹杂着害怕,让小安子红了的眼眶里泪水盈盈欲出。
皱着眉头,柯青松喝止了他的怒吼,再次询问着。
但小安此时的情绪已经惊恐得没有办法再继续作答,柯青松按住他的肩头,并且说:“你坐下来喝点水吧,这样有助于放松心情。”
颤抖地坐到了位置上,小安连饮了几杯水,却还是一脸的惊惧。
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柯青松示意男主人退出房间。
当房门再一次关上的时候,柯青松再一次抚慰小安的惊吓不定的心:“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你家老爷看在我的份上,不允许他和你多做计较,但你还是要仔仔细细的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
心里头的惊恐稍稍放下,小安抬起头:“大人,小的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地方,还望大人相信。”
“我相信,但一些细节,我还想让你再重复一下,以免有些遗漏。”
小安连连点头。
“当时你走到茅厕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正在围墙处攀爬,当男子看到你的时候,射来了一支飞镖,只把你的衣裳割破,但在你逃跑的时候,他真的没有追来吗?”
小安摇摇头,苦笑道:“当时我虽然已经吓得慌不择路的乱跑,但还是有回头去看,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直到小姐房间里传来尖叫声的哭喊声的时候,我才惊觉,应该是这个家伙进了小姐的房间。”
“当时的我虽然还是壮着胆,和一大帮的同伴奔向小姐房门外,但却还是没能打开被反锁了的房间。”
“而这个家伙似乎有别的同伴,当我们全都聚集在小姐的房门口,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老爷房间里已经失窃了,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
“也许老爷到现在都还以为是这个家伙一人所为,我们破门进去的时候,虽然已经没有看到这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但窝在被窝里的小姐却已经是赤身裸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很清楚的。”
“老爷夫人当时生怕小姐会出事,只好把呆在她的房间里寸步不离的守候着,直到每二天的早上,老爷回到房间,想要拿些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放在屋里的大部分积蓄连同一些值钱的玩意儿也被一并偷走了。”
“你怎么能肯定是两个人做的案呢?也有可能是采花贼,对你家小姐下完手,才到的老爷房间?”
柯青松的话让小安子的眼中闪过了些许的不安:“大人,当时的我们所有的家丁都围在小姐的房门口,压根儿不会再去顾及别的地方,可当小姐的房门被撞开后,我们四处寻找,都没能找到采花贼的身影,在这个时候的我们,是不可能让老爷的房间再次失窃的,要知道,府里的家丁都已经在到处寻找。”
柯青松点点头,深觉小安子这话说得有理:“这么说,窃贼有可能是在小姐受到欺侮的时候,故意让你家小姐发出哭闹的声音,好把府里的人都引开,以期让他的同伴能够迅速得手?”
“大人,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不敢直接说出来。我们老爷一向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要是知道我在出事前有见过采花贼,却没有及时告知他,导致小姐受辱,他一定会把我打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