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灯光

石蕊,那酒她真的喝多了,以至于迟迟不能醒,于是叶海无奈只能背着她,十几岁的他虽然个子在同龄人中不算矮小,但是背着个子高挑的石蕊,总之有些不伦不类,叶海不得不坐在地上把自己的脚拔长点,他的身体是幻化出来的,所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太毛躁了,结果第一次弄的自己一条腿长一条腿短,雨虹气的瞪他。

最后叶海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自己胀大,仿佛大人一般,这才背着石蕊不那么难受,雨虹在一旁招呼着,体贴成熟,叶海感觉自己不认识她一样。

或许真的是,不遇见事情,看不出一个人,具体的模样,不经历磨难,不会了解自己有多坚强。

此时天黑的彻底,安静的惨然。

这一段路因为叶海的缘故,已经漆黑一片了,唯有家家户户的家里,蜡烛缓缓燃烧,或者应急灯冷冷,这都是因为叶海更早的之前大肆破坏电箱的原因,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这些物件,以应对突然没电的可能。

叶海望过去,看看哪家是烛光,哪家是应急的光。

叶海不喜欢应急灯,喜欢烛光,因为烛光像是活的,带着一点感情味,像心脏会跳动。可能很多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会有烛光晚餐之说,…

而且烛光有温度。

应急灯为了能更亮更持久,却变的没有丝毫温度。

“这光有点像人”,叶海自语道。

“什么”?雨虹被叶海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看那里,守着蜡烛旁一家人守候或者聊天,彼此含情脉脉。而应急灯下都是刻苦学习的人,因为怕打搅了学习周围都没有人,孤身一个”。

“那又怎么了,刻苦学习为了好的未来”。雨虹以为叶海只是说有人在刻苦学习,很白痴扫了叶海一眼。

“石蕊当初刻苦吗?”叶海突然问

雨虹安静不语了。因为石蕊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个刻苦努力的样板,只是这个样板活的很辛苦。

“问你个问题什么是好的未来”。叶海对突然的冷场有点不舒服。

“这没法说,人要的不一样,为的也都不一样”。雨虹甩开双手走在前面,略带感叹的说,仿佛她自己都思考过很多。

“好的未来能带给人快乐吗?”叶海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那是肯定的”。雨虹不以为然,应该说很多人都不以为然的这么这么认为。

“哦!那么说石蕊没有未来了!因为她不会快乐”。叶海喃喃自语。

雨虹一下被叶海的话噎着了,吃惊的看着叶海。

“未来什么样,我马上看不到,所以我不喜欢把快乐赌在上面,抱歉啊,控制不住就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石蕊身上了”。叶海兴兴的继续说,“我爷爷对我说过,把希望寄托给未来,是因为它们都是飘渺,未来不到希望不灭。把快乐赋予现在,因为未来永远在远方,你永远到不了,过去永远在身后,你回不去,所以只有现在。”

雨虹愣了一下虽然听着很有道理,但是她还是有自己的认识“如果你现在只知道享乐,下一刻你能保证你还能乐的起来吗?”

“能,因为我知道做什么能让我快乐,因为我把我的快乐变得很廉价”。

黑暗的世界,找不到方向,奔跑永没有尽头,喘息层层的冷汗,压迫着心脏的跳动。

呼喊着,孤独,恐惧着,寂静,一个人仿佛就在这黑暗里奔跑了一生,疲倦永生不息,渴望简单至极,但没有希望。

赖芒疲倦的摔倒在地,他渴望有个人能陪自己,哪怕只是奢望的望一眼,看到人自己就心安了。

突然他看到一个影子,那是一个人,不顾狼狈的爬起,开心的跑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人“兄弟能认识下吗?”

无论如何有个人可以陪伴就不孤独。

那个人转身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一张刻骨铭心的脸,,叶海的脸。

“啊……”

赖芒突然感觉有莫大的恐惧袭来,他本能的尖叫起来。

那个人淡淡道"梦三刀,梦里挨三刀"。说着拿出一把刀刺进赖芒的身体。

啊…那痛的感觉可怕的彻底,哪怕是在梦里也那样真实 。

赖芒此刻坐在床上努力的喘息,他伸手飞速的摸着自己的身上,没有伤口,没有血。

此刻他方才想起那只是一个梦。

他想起了那个救走石蕊的男孩,他本能的想起他,想起他口中说过和梦中一样的话“梦三刀”。

接着他感觉马上莫大的恐惧在心头。

接着他疲惫的躺在床上,时间久了,便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但是他又回到了那黑暗中的梦境,无止境的奔跑之后,他看到一个少年,在黑暗中发着淡淡的光,及其清晰的出现在视野里,他拿着刀,微笑着说“你今天还欠我两刀”。

……

昏沉中几点曙光,睁开眼,已经是一天的黎明,依着窗,看着黑暗消散,心里的悲哀可有几分安好。

石蕊此时呆呆的,仿佛失去灵魂一样,眼角处有泪流过的痕迹,此刻眼睛似乎哭不动了,无神无主。

一颗铁球浮动在她的面前。

“你后悔吗?”叶海问。

带着清晨的冷,这句问仿佛带着无数的斥责。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能养活自己”。石蕊依着窗,呆呆的回答。

“为了获得一时的证明,毁掉一世的英明,值吗?”铁球毫无感情的问。

“我…”石蕊哑口无言。

“你以后会快乐吗?”

“我…我不知道,…以后的事连老天都不知道,问这个有意思吗?”石蕊暴怒起来。

但在叶海眼里,此刻石蕊不过是苦苦挣扎,模样楚楚可怜。

“何必呢,如果出事,我知道你一定会后悔,而后悔的事绝对和快乐没有关系”。

“难道我该跟个傻子一样快乐?”石蕊质问着

叶海愣了一下“难道不好吗?”

“有几个人有福气做到,更何况那样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是很无志吗?”

“在你眼里志气是什么?”

“当然实现自己的价值。”

“你知道怎么实现吗?”

“只要有个好的适合自己的工作就能”。

“那我问你有这种工作吗?我知道你不俗气,没想着依附于谁,所以具体的告诉我什么工作是这样的”。

“我…我不知道…”石蕊有些心虚,大学这么多年,之后对整个社会了解不过是新闻上的大事,具体的因为没有见过,自然不敢肯定,之前她一直以为考古会是最适合自己的工作,但那个工作没有选择自己,那是个好工作吗?曾经的同学就是干这个的,现在还在抱怨着呢,那是好工作吗?石蕊不敢肯定。

“如果有…你有资格得到吗?”叶海的话好不客气,甚至开始毫无人性起来。

“我…”石蕊,被叶海**裸的话惊的有些呆了,哪怕只是一个陌生人,都不会说话如此无情,叶海不应该这样啊。

“换句话说一个如果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这么个传说中适合你的工作,你却还为此而伤怀,可悲啊”。

“你什么意思?”石蕊愤怒的瞪着铁球。

“不要因为一个虚词荒废一生。实现自身价值,不是让你显摆你有多牛逼,而是踏实为人,心里踏实的踏实,让别人对你感觉踏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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