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有一点吃醋
付长蔚差不多也明白过来了,没有回话,用勺子舀了粥,尝了一口,清冽的香气立刻在嘴中散开,白米软软糯糯的,格外好喝。
他放下勺子:“恩,这个粥也不错,同我平常喝的不一样。”
“是吧,”白小月接着看了一眼黄煌,“这个也是我们三小姐做的呢。”
“……”
轩辕辰风无语的看了一眼白小月,默然地喝了一口粥。
确实挺好喝的,能尝到一点点草药的味道。
刚刚他还只是猜测,看到现在白小月这个殷勤的样子,他已经百分百可以断定,肯定是白小月想的主意。
拜托她也循序渐进一点好不好,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且只知道练武的三小姐,怎么就突然成了神厨?
他揉揉额头,看着同样无奈的付长蔚。
“三小姐的厨艺……当真不错。”轩辕辰风只能这么说了。
他这句话一出,白小月格外得意地看着黄煌,一脸看吧看吧我就说能成功的样子。
这个表情,付长蔚咳嗽了两声,这个姑娘的表情怎么就这么丰富呢。
让人很想要揉两把啊。
他的咳嗽声把白小月的目光给吸引过来了,她眨巴着大眼睛:“付公子觉得呢,我们三小姐的手艺是不是极好?”
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实在是没有办法说不是吧。
算了,夸黄煌也就是夸她了。
付长蔚点点头:“已经非常好了。可惜当初在蔵剑山庄没有吃到过。”
“蔵剑山庄怎么可能会有我……哦不对,三小姐,也不对,”白小月苦恼地皱着眉,“三小姐怎么可能会在蔵剑山庄下厨呢对不对,来这里下厨是为了付公子你啊。”
她娇俏地眨眨眼睛。
付长蔚有那么一会儿的失神,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勾人了。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好看,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样,满眼都是希冀,让人不忍心打击她。
见鬼了。
付长蔚只能像是往常一样,冲她笑一笑,不回答些什么。
轩辕辰风的眼睛一下子暗了,瞥了付长蔚一眼,并没有说话。
只有黄煌一个人被白小月说中了心思,脸红彤彤的,一脸的娇羞。
唉,白小月摇摇头,看付长蔚的样子,竟然一点感动都没有,但好歹和黄煌笑了,总不算像是白天时那么糟。
第一个计划,可以勉强算是成功吧。
等到吃完饭,黄煌已经撑不住脑袋的重量,先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准备梳洗,付长蔚也走了。
天色已经差不多暗了下来,白小月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
轩辕辰风沉默地坐在一边,白小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苦恼的敲敲脑袋。
“月牙姐姐,怎么了?”
“刚刚付公子的走的时候,感觉对黄煌的态度,一点变化都没有。”白小月懊恼地趴在桌子上,“郁闷啊。”
轩辕辰风憋着笑,没有点破:“没事儿,万一长蔚是那种比较腼腆的人呢?”
“啊,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白小月是个心急的人,做了努力立马就想看到结果,“我都要想破脑袋了。”
“月牙姐姐,我看别的姑娘有送荷包的,你要不要让黄煌试试?”
白小月充满希冀的抬起头来,越想越是个好主意:“行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轩辕辰风,说,有几个姑娘给你送了荷包?”
“没、没有。”
为什么突然扯到了他的身上?
“哎哟,害羞什么,”白小月坏笑,“还说不帮我,这不就是帮我出主意了吗?”
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主意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
付长蔚收荷包基本都是不看的,差不多就是拿到就扔了,压根没管姑娘的芳心碎一地。
他就是想要早早地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省的白小月的心一天天的围着付长蔚转,他可不喜欢看到这样。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谁知道呢。
想到了新的办法之后,白小月就变得活跃起来了:“刺绣这个事情,刚好我也会!”
“月牙姐姐,你不会要帮三小姐吧?”
“对啊,我们关系好嘛。”
轩辕辰风忽然就吃味了,虽然是以黄煌的名义送的,但是他还没有收到过白小月送的荷包呢!
“不对,”轩辕辰风装的格外无辜,“我听说的是,荷包也亲自做才有意义,也能表达心意。”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黄煌势必是不会这种手工活的。
根本不用长时间的相处,白小月都已经知道黄煌是个热爱练武的姑娘,压根没有这根叫做细心的弦存在。
让她刺绣,还不得扎死她自己么。
白小月皱着眉:“那这样吧,我教教她,有空闲时间给你也做一个,怎么样?”
“行啊,”轩辕辰风一听到白小月要给他做,一下子就开心起来,“谢谢月牙姐姐。”
“谢什么谢,”白小月压根没有注意到轩辕辰风的情绪,满心想着应该怎么教黄煌做事情,一脸的凝重,“任重而道远啊。”
“什么?”
“我说教黄煌刺绣,”白小月摇摇头,“任重而道远。”
听到这儿,轩辕辰风忍不住要偷笑,他是知道三小姐的性子的,压根闲不住去做这种细致活,势必要受苦的。
白小月看了看天色,再也忍不住了,起来身子就打算走。
轩辕辰风叫住她:“干什么去?”
“去找黄煌,”白小月一脸的悲愤,“争取今天能够教会她,明天就能给付公子。”
“一定要这么赶么?”轩辕辰风皱皱眉。
“恩,”白小月很坚定地点头,“这叫做趁热打铁,不能给付公子反应的时间。”
“好吧。”
轩辕辰风有一点后悔他的这个提议了,要不是他随口说了一个,没准儿还能和白小月多说一会儿话呢。
谁知道这个姑娘想一出是一出,行动如风,压根没有计划性。
这样的人,还总是摆出想要保护他的样子。
想着想着,轩辕辰风勾起了唇角,回到了书房。
在黄煌的院子里,可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听到白小月要教给她绣荷包,黄煌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平常一直飞扬着的剑眉蹙成一团:“啊?荷包?”
“对啊,”白小月煞有介事地跟她介绍,“你常年待在山庄里,不知道。在外面,小姑娘们都送荷包,听说付公子收了不少呢,你只有做的最好看,才能艳压群芳,拔得头筹啊。”
“可是我不会啊。”
她从小只会练武,武功那是一顶一的棒,别的可真的算是一窍不通。
尤其是女红,想一想就要头痛的。
白小月安慰她:“我知道你不会呀,但是我们可以学,相信我,这个真的很简单的,一看你就会了。”
“好吧。”黄煌犹犹豫豫的,看着白小月把针线包给展开,在烛火下闪着慌忙的细针,一时有点发憷。
这个扎到手上,一定会很疼的吧?
白小月给她做示范,随手绣了一个花样:“这是木兰花,绣的比较简陋,赶时间,怎么样,看起来很简单吧?”
黄煌看的眼睛都直了:“我的天,月牙,你的手真是太巧了。”
“这才哪到哪啊,”白小月一点也不经夸,顿时就有点飘飘然,“来吧,你也试一试。”
“好。”黄煌接过来,用针一穿,立刻就扎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鲜血从象牙白的手指头上争先恐后的涌出,白小月直接就看傻了,她没见过有人把针往自己手上扎的。
虽然心里面在嫌弃,但是嘴上还是在安慰她:“没事儿啊没事儿,你就慢一点,避开自己的手就行了,已经很棒了,再来一遍吧。”
白小月给她包扎好了手指,看着黄煌笨拙地一针一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摸摸脑袋。
“恩,很好,就是这样,很好。”
看了一会儿,白小月才发现不对:“诶,你想要绣什么?”
“不知道,”黄煌也是洒脱,“想要绣出来什么,就算是什么,不过我的初衷是想要绣鸳鸯。”
白小月摇摇头,看看摊在桌子上五颜六色的细线,心里盘算着应该给轩辕辰风绣一些什么。
这个纯洁的小孩子,是不是应该给他绣一个比较威猛的动物,来激励他自保?
真是可怜了,这么小个孩子,从小就生活在斗争当中。
白小月一拍大腿,决定绣一只虎。
虎虎生威么,多威风啊。
这种东西绣起来很复杂,她分心地看了一眼黄煌,她已经差不多熟练了,总算不再扎到手,低着头很认真的样子。
她也就干脆认真地绣起来自己的荷包了。
黄色的线,白色的线,借着烛光,细细地缝着。
她脑海里一直闪着轩辕辰风的脸,白白的,嫩嫩的,看起来很小。
眼睛跟个玻璃珠子似的,剔透得可爱,一点都没有被尘世所染,也很单纯,对什么事情都懵懂的样子。
唉,这么个小孩子,她真的很想保护在怀里啊。
绣了一会儿,老虎已经出现了雏形,白小月很骄傲地看了一眼,接着瞥了一眼黄煌。
她已经绣了一半儿了,但是压根看不出来是鸳鸯。
也不像什么鸭子,根本就是一团乱麻,白小月摸摸额头,安慰自己,这个叫做心意,不管美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