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怪朕,朕当时实在是沒有办法帮你,朕对不起你,但是你一直是朕最爱的女人,朕不会忘记你的,朕知道,其实你也一直放不下朕,对不对。西门靖烈说着走向墙边,伸手抚 摸着暗黑的影子,就像曾经轻抚着语儿的一头秀发。
“朕其实很想留一张你的画像在身边,日日陪伴着朕,但是朕怕你怪朕的无情,不高兴,所以,朕的身边沒有任何关于你的影子,只有这张你弹过的琴!”
西门靖烈一声叹息,一边说语儿放不下他,一边又说语儿会怪他。
如此前后矛盾的话,对于一个男人來说必然是他负了她。
原來,关于夏语冰的东西都被隐掉了,如果不是西门靖轩留着当年的记忆,她怕是一时还难以见到夏语冰的样子,林馨儿心想。
“你曾经问过朕,如果如儿沒有嫁给父皇为妃,朕会最爱哪一个,如儿,嫁给了父皇,朕说放下就放下了,不在意她对朕的怨恨,可是对你,朕却从未放下过,朕一直为你而内疚,不愿你有半点记恨朕!”
啪。
林馨儿的心头又有一根琴弦断裂。
西门靖烈竟然拿出如太妃跟夏语冰作对比,其中蕴含了什么。
此时,她最怕的就是夏语冰跟如太妃之间扯上关系,甚过师父就是夏语冰的可能。
老天爷不会真的开始接连不断的跟她开玩笑吧。
“语儿,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西门靖烈的声音不停的轻颤。
他的耳边只有熟悉的琴音,只有曾经的春花秋月,眼前也只有语儿的影子。
他以为再不会有这般的牵动,再不会有这样的琴声,沒想到时隔二十年他又听到了,又见到了逝去的语儿。
终于,春花秋月又弹完一遍,西门靖烈的呢喃声不绝于耳。
林馨儿掌心按止琴弦,问道,“皇上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夏语冰的事!”
西门靖烈回头,看着林馨儿巍然静坐在琴前,长发侧垂,遮挡着半张脸颊。
毕竟是有心机的皇帝,蓦然间就从过去回到了当下,因自己的“口无遮拦”而紧缩起了眸光,紧盯着林馨儿。
林馨儿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起身转向西门靖烈福身道,“皇上,当日说给馨儿的话可还算数!”
“你想说什么。”西门靖烈的声音凛冽几分,为林馨儿听到了他的心事。
“馨儿此番去北疆,必然要跟水月宫发生不可预料的事,出征是对太子殿下的历练,也是馨儿给自己的赌局,随时会令自己陷入困境,馨儿知道与其一世被困,不如徒手一搏,所以,临走前,馨儿要再次询问皇上。”林馨儿道。
“如果不是你要马上去北疆,朕当即就会宣召册封你为妃,这是第一步。”西门靖烈自然知道林馨儿想要问他什么。
这是他前些天给林馨儿的诱惑,也是他刚听到林馨儿弹琴之后的决定。
他一定要娶了林馨儿,弥补语儿留给他的空白。
她已经听到了他刚才的话,便也只能做他的女人。
“谢皇上。”林馨儿福身施礼,“有皇上的承诺,馨儿闯一下也是值得了!”
“你真要去北疆亲自压制犯乱。”西门靖烈打量着林馨儿,她的神情跟烛光一般柔和。
“将功赎罪,堵住众大臣的口,馨儿才能顺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林馨儿反问。
“你真是一个懂得选择的女人。”西门靖烈道,换一种话说就是他看到了林馨儿的“野心”。
不过,他需要林馨儿的这种野心,有野心才容易有交易,她才会帮他做事。
看來他想多了,林馨儿去北疆并沒有想要潜逃的意思,是真的想要给她自己一个向更高处迈进的资本。
林馨儿盈盈一笑,她知道自己打消了西门靖烈的疑虑,便可以顺利出宫,奔赴北疆。
否则,西门靖烈对她的怀疑在,随时她都会被从半路劫回,偷偷摸摸的去北疆总不像名正言顺去北疆做事方便。
“馨儿可以跪安了吗。”林馨儿问。
琴也弹了很久,话也说到了点子上,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确定了西门靖烈与夏语冰的那层不为人知的关联,然后,她该离开了。
“不,今夜朕要你留下。”西门靖烈道。
林馨儿抬头,看向西门靖烈,那双眼睛比空谷还要幽深。
如果她今夜留在锦阳宫,明日宫中就会散遍关于她的传闻。
她倒不怕,不过西门靖轩可依。
得知她來到锦阳宫的西门靖轩是不会轻易离开皇宫的,就像当日在逍遥侯的那所小院,他默默的守着自己,此时他也一定注视着锦阳宫。
“馨儿遵旨。”林馨儿沒有拒绝。
其实,留下也不会有什么,西门靖烈心机也算深,怎会让自己那么容易的逮到“便宜”。
要知道皇上宠幸哪个妃子,可都是难求的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心中沒有所爱的皇上,宠幸就意味着恩泽,西门靖烈知道她想“飞上枝头”,便绝不会让她轻易如愿,必然要高高吊起她的胃口。
此时,对于西门靖烈來说,已经不是他抛出诱饵的时候,而是林馨儿想要从他的身上讨得便宜,所以,被动变成了主动。
“天色不早,先替朕宽衣吧。”西门靖烈走向床榻边,停下,等着林馨儿上前侍奉。
林馨儿轻轻的朝西门靖烈走去,步履平稳,不急不躁。
站在西门靖烈身后,林馨儿环绕住西门靖烈的腰间,替他解开腰带,又挪步到他的面前。
当年先皇娶了如太妃大概就是这般的年纪差距吧,让一个妙龄女子屈身于一个可以做爹的老男人,就算他是众人齐仰的九五之尊,也会感觉很不舒服。
林馨儿不觉想到了如太妃,替她感到悲哀,这种悲哀又被如太妃延续到了西门靖轩与她的那个连名字都沒有的女儿身上。
“皇上,您对如太妃当真再无情分了吗。”林馨儿仰头,问面前这个年长但依旧保持着魁梧与威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