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养成计之妃常特工
表姐弟?
刚才的圣旨想必已经传遍叶府,而昨夜的圣旨恐怕早就传遍整个云都,而这个自称如今与叶家不太走动的亲戚,却这般随意的跟她说,她们算是表姐弟?
夜晚清不动神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而后敛下眼眸,凝听着耳边似有若无的几道呼吸声,而充盈在鼻翼的一股极淡却十分熟悉的香味让夜晚清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瞙苤璨午
夜晚清抬起头来,直视少年含着笑意不卑不吭的双眸,浅浅笑开:“确实是表姐弟,不过恐怕是家母与令尊是亲兄妹才是,”夜晚清来着青柠盈盈下拜,“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少年的笑意僵在嘴角。
夜晚清对依云国的礼仪并不太熟悉,因此只是意思意思的行了个礼,不待少年皇帝免礼,便自己站直了身子。
云凌傲在年少也是当了好几年皇帝的人,他的惊讶和尴尬也只是一瞬:“表姐……不愧是丞相与长公主的女儿。”
夜晚清低垂着眼眸,并不与眼前的少年帝王对视:“臣女不知陛下驾到,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云凌傲笑了起来:“表姐实在是太客气了,一口一个‘臣女’,表姐不也说了么,你与朕确实是表姐弟——何况,如今表姐贵为公主,册封典礼上表姐的名字便会记入玉碟,届时,朕与表姐便是嫡亲的姐弟了。”
夜晚清的语气依旧不卑不吭:“即便是公主,亦是陛下的属臣,臣女不敢逾越。”
——这少年帝王虽然一口一个“表姐”的叫她,对叶将礼却只是生疏的称为“丞相”,连他嫡亲的姑姑也不过以“长公主”称之,加上昨天和之前一连三道圣旨,眼前这位笑语盈盈的君王对叶将礼与自己,只怕十分不喜欢吧?只是不知道他微服而来所为何事?又怎么不是叶将礼接待,还独自跑到后院来了?要知道如今女眷们都在后院,皇帝再年幼,也已经到了可以纳妃幸女的年纪……
云凌傲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听闻当年父皇与长公主一同养在皇祖母名下,感情甚笃,谁知朕与表姐却是生疏至此。”
一时间实在猜不透这位明明不喜欢叶将礼,却莫名其妙抛过来与她套近乎的少年君王的心思,作为臣下夜晚清又不好抬头打量他的神情以窥探一二,良久,夜晚清只好保守道:“是臣女自小养在乡野,陛下天威之下臣女不敢放肆。”
见夜晚清无论如何都是一副油盐不进恪守君臣礼仪的模样,云凌傲终于放弃了套近乎,话锋一转,语气里终于带出了些许少年人的好奇:“不知表姐是如何看出朕的身份的?表姐分明未曾见过朕。”
夜晚清一眼看穿眼前人的身份,除却云凌傲在她面前并没有一丝拘谨和讨好的姿态,更是因为周围隐藏极好呈绝佳防护阵型将云凌傲围在中间的顶级高手,而最关键的,却是云凌傲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那是这片大路上唯有帝王才能用的珍贵香料,不过瑞康帝宠楚辰暄已经宠到没有原则了,因此楚辰暄早就在用龙涎香,本就对香味十分敏感的夜晚清在楚辰暄身边闻了那么久的龙涎香,就算此时云凌傲身上的龙涎香极淡,亦是逃不过她的鼻子。
——只是这些自然都不是能放上明面的说辞,夜晚清突然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要拆穿他,假认了他的身份,只装不知,再以避嫌为由撤退便是,何必为了告诉云凌傲自己便是进宫与他比邻而居,也不是任他宰割之徒,而故意拆穿他呢?毕竟叶将礼给她的资料中虽然有提及云凌傲,只是在上面的描述中云凌傲只是一个有些城府却又稍显稚嫩的少年君主的模样,夜晚清的直觉告诉她,册子中的描述与眼前这个有些话唠还能纡尊降贵找话题的少年似乎有些许出入。
——也就是说,这位少年君王早就防着叶将礼,就算叶将礼作为辅政大臣与云凌傲接触颇多,然而他却在叶将礼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一部分隐藏了起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叶将礼懒得去探究——叶将礼少年成名,骨子里是极为骄傲的,懒得与自己诚心辅佐的君王动一些不太必要的心思也是正常的,毕竟以叶将礼的能力,便是云凌傲与太后再折腾,只要叶将礼愿意,那么,他们谁也奈何不了他。
——如此说来,皇帝让她记名玉牒以杜绝她为后的事,其实叶将礼是有所察觉的吧?而他并没有阻止,也就说明,他并不愿意夜晚清嫁给云凌傲,坐上后位?
也许叶将礼……是真的想要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吧?毕竟皇后,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女子了,虽然拥有国母的尊贵身份,然而却是在全天下的视线之下,只能做一个替夫君管理小妾的可悲女子。既然如此,他又为何默许太后与皇帝将她弄进宫去?
夜晚清忽然觉得,叶将礼的心思,简直就不是人的心思,反正她这样的凡夫俗子是猜不透了。
“表姐,你在想什么?表姐方才一眼便看穿了朕,如今却要想这么久?”见夜晚清许久都不出声,云凌傲忍不住再度开口。
夜晚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云凌傲面前走神了!这……!
“陛下恕罪,臣女一向嘴笨,只是在思考再怎么说罢了,”夜晚清一边汗颜自己竟然在这样是敌非友又身份尊贵的人物面前走神,一边快速的整理思绪回答道,“臣女方才觉得陛下气质非凡,绝非一般官宦人家能养出来的公子,又隐隐觉得与陛下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亲近,若陛下只是臣女母亲表姐的儿子,便不过是一般官宦子弟,与臣女的血缘也差得远了,臣女不该有此感觉才是,何况,虽然臣女在陛下面前不过是臣下,可今日还能这般轻松的唤臣女为‘表姐’的表弟,只怕也只有陛下一个了,因此,臣女才猜想是陛下微服而来,只是臣女没想到陛下不去找父亲,却来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