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纲还不知道,他以为的果林子,那是一个果子都吃不成的,酸、涩、苦占全了的没用的林子!等他知道了后,看着满园的梨花,张纲第一个念头是想哭,你光开花不结甜果有什么用啊!
张纲操的心多了,啥啥啥都想着了,还对大管家说了,两个庄头如此这般的操心,一心为了穆家,不怕苦不怕累!夏晴听说了,马上让贞娘去城里寻到自己这位便宜爹爹,叫进了穆府里。
在城里寻个人,简单的事,何况目标很明确,地点也准,贞娘很快就把夏二庄头带来了。夏家的人对外,还是干着老本行的,虽说夏晴的庄子小,没什么出产,就几十亩林子……但大小也是庄头嘛!
“见过主子……”贞娘在边上,夏老二严格按照自己老爹的要求,对着夏晴按主子的规矩行礼问安。
“好了,贞娘,你下去吧.。”虽说贞娘如今是被空间里的灵液改造过了,忠诚度比较高的,夏晴还是有所回避。等她退了出去,才对着夏老二说道:
“爹,你这是做什么,折我寿啊!”
“爷爷交待了,不许不遵的!”
“那就这么严重了,没事了的,以后我们见面,都按以前的规矩来,哪有爹爹跟女儿请安的!”
“你爷爷知道了,爹爹我可受不了!”
“好啦,我不会叫爷爷知道的……”父女两人套好口供,这才专心说正事。
“爹,今天叫你来,是听昨天送野味来的张纲说了,你满城的收粮食,如今粮食限量买卖,你这样做太辛苦了,女儿既然知道有灾,不会没有准备的,你放心。我有存粮,不单是这城里的穆府,六位叔叔的府里,还有庄子里所有的人吃都管够。你回庄去,好好的养着,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操心粮食的事情。”
“这粮要老多了,你存在哪里啊?”
“放心吧。自然是有地存的,那六位叔叔的能耐你还不相信,我先指个地,你去看看就明白了,庄子里,我住的那个小楼,二楼上全是堆着的大米,这只是其中的一点点,爹爹在庄里面只管放心的吃用,不必省着。不过,爹爹,不可跟奶奶同娘交底,他们的心可软了,对了,还有爷爷也不能说,女儿这存粮虽多,可也不够开仓放粮的程度。过一久,流民多了,怕她们两位去做善事。反而惹祸。”
“爹爹省得,回去也只一袋袋的搬出来用,吃光一袋才去搬下一袋。”对爹娘的心慈面软,他更有体会。
夏晴再三对原身的爹交待了。又把张纲叫来,亲自再三强调了安全的重要性:
“庄子必须护住了,流民太多,肚子饿了的情况下,会变成暴民。红了眼的暴民,咱们几个人是抵不住的。最好庄子的外围要减少人活动的痕迹。引得他人窥探。”
张纲同夏晴爹爹这才结伴回了庄子,夏老二也结束了在城里各粮店转圈买粮的行为。
张纲按着夏晴的吩咐,要减少梨花坞的存在感,不再沿着梨河的河岸上巡查,只是用小船在清晨或深夜在河面上巡查。吊桥直接给撒了。入口处铺上细沙,拿水浇透,跟两边的河堤也差不多形状。人员进出直接用船。进出点就在龚老大家门口的河面,但却在靠近山里的人烟罕至的河北岸,搭了个浮桥墩,把吊桥安那块去了,由那边拉着野物什么的进庄子,比较不显眼。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由外间看起来,梨花坞竟然如同之前一样,是个荒河坝子。
眨眼,就入了腊月,狗剩娘开始过梨花坞来熬腊八粥。由腊月起,四家的集体食堂就已经成了一日三餐都是一起吃了,冯村长更是简单明了,直接跟夏奶奶说明了,搭伙成了常态,自己的口粮什么的,全都带着龚老大搬到了梨花坞来。他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子,已经不开伙了。灶上的铁锅都生锈了。
冯村长很忙,村里不再有空屋子,新进的人口已经不算少了,地也卖了不少,可,越想着夏东家的老道长说的话,心里就越不淡定,这天,真的太不像话了,入了腊月,还一阵雪都没有下,三年旱灾已经如同一个魔咒般不时在他的心里叫嚣!
来村里寻食要饭的闲杂人等渐渐由一天一两群,开始升至一天三四群,村民们晒在院墙的菜干什么的,都生了丢失的情况。而且经查明不是龚老太一家所为,因为被盗的就是龚老太家!冯村长排除了他家报假案的嫌疑。对村子里的治安情况就提起了心来!进村讨食的人口越来越多,冯村长也进城看过,外城更是挑儿卖女的灾民。村长不信的灾难来了!
腊月的田地里,其实往年能长点白菜,虽说冻得差不多了,可毕竟扒光冻坏的外皮也能吃到新鲜菜,可是,今年却不一样,除了勤劳的几家,挑河水浇菜地的还有鲜菜吃,其他看天吃饭的,菜地里都只有干草了。大旱说来就来了!
龚老大家是勤劳的人家之一,田地里还有种着的白菜,可天气加上最近丢吃食的事情多了,龚老大到菜地里准备把菜收了,不管大小窑了再说时,可到了地头一看,田地里啥都没有了,隔壁田里正在浇水的王老三,看着他时,表情有点躲闪,龚老大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偷了自家的菜,可一看田地里散乱的几个脚印,龚老大把差点儿问出来的话,吞了回去。
“老大,来了……”王老三有点讪讪地跟龚老大打招呼。
“忙着啊,你几时来地头的?”龚老大问道。
“我闪了腰后,一直不敢用劲,最近村里人杂,我总在这里守着,虽说不值几文,可指着这菜地吃到开春呢!”
“我的菜……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可不好说,一家人嘛,我们外人在里面过话,有点不对头!”
“一家人?”龚老大看着他,明白地点了点头,捡起菜地里一点菜叶子,向着自己的娘家走去。王老三吐了吐舌头。这家人的老婆子不好惹,做这家人的儿子也累人。(未完待续。)
第147节 气氛不对
龚老大走回自己爹娘的院子,一推开门,就见在院子的角落里堆着一堆已经白菜,不大也不小的一堆,外面的被冻坏的边叶扔成一堆子。龚自成同自立看着突然间闯进来的兄弟,有点讪讪地:“来了啊!”
“来了啊,”这句话,龚老大常听见,夏庄头(夏爷爷)还有夏老二,对他的出现已经习惯了,见面了也都只说一句:“来了啊!”
可这时候,怎么听着,怎么刺耳朵!去夏家,再怎么熟,再怎么一天呆上十时辰,也都明白,这是夏家的庄子,可是,这是自己的家啊,什么叫来了啊?或许,这并不是自己的家……
“大哥、二哥,没啥事,我就来看看我家的菜,它们好好的就行了!”龚老大扭头就走了。
看看我家的菜,菜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什么叫好好的就行了?两个哥哥愣是没想过味来,可……管他的吧,只要没人把菜抢回去就托福了。这个冬天可就指着这点儿菜过日子了呢,一大家子二十多口子人!
龚老大回了屋,汪芳见他空手回来,有点奇了,收菜怎么能这么快呢。
“是不是天太冷了,冻空了?”
“都被我娘收光了!”
“你娘!”就说嘛……汪芳瘪了瘪嘴,没再说什么。只把手里的活计停了下来。张了张嘴,下定决心说道:
“老大,屋里还有些存粮,我寻思着,咱们也跟村长一样,把粮都送到夏东家的院里放着怎么样?”
“你是怕我娘……”
“不单是这个,一来咱们在夏东家屋里吃的粮也太多了点,不拿粮去,夏爷爷也不好跟东家交帐,再说了,放在梨花坞也省心不是!”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汪芳过梨花坞去找夏奶奶商量了,要借屋子存粮的意思……把自己家的粮堆到别人家里去,这算是奇闻吧?
夏奶奶同小于氏一听,都没寻思几下。当时就同意了龚家搬粮来藏在自己家的打算,心里明白,这两人是怕了,那有这样的,招呼都不打一个。把儿子地里的菜收光了,要知道,这汪氏肚子里有娃呢,没有菜吃,大解不好,可伤身子了!
龚老大两口感恩戴德的谢了,粮食自然堆去边院里,那边原是住下人的,打着好些格格子的床,没这么多的下人。自然先把粮袋放上去,比粮仓还好使。龚老大自去寻了周林两家来帮着搬粮,两个狗娃娘听说了,赶到他家院里去收拾,不敢要汪芳动手,她都二十三了才生第一胎,高龄产妇太吓人了!
夏家两婆媳没操这些心,两人对这些人来屋里吃饭一直是没有什么怨言的,热情好客是这两婆媳的共同点,虽说开初时还是担心粮食不够。好在这几家都是知道生计艰难的,粮啊什么的,也尽都是自带,自己家里就算是柴也不算贴。这三家送来的柴火都堆成山了放在林子里,吃得亏打得堆,龚老大为的三家真算是明白人,真心不愿意多占了夏家的便宜。可夏家的人也不是那小气的主,大家都有这心思,三家在夏家一起吃饭真的舒心!也就处得长久了。
再说了。夏家林子里的各处空地里,还有秋时种的好些菜呢,汪芳这身子光吃菜干可不成。这可是夏东家说的,汪芳吃的饭菜必须新鲜。而且每天吃什么都有定例,还列了一张单子出来,每天肉菜粮各种必吃多少,龚老大一人可顾不到,看着夏家有两位女姓长辈可以帮手,所以,沾着夏家不愿意离开,打伙吃饭成了惯例。
今天,腊月初七日,村子里空前的安静,平时总有狗叫声预报陌生人进了村子,可今儿个居然没有,非常让人奇怪,但是梨花坞在河坝里头,真心离得远些村里的响动一般不会传到屋子里来,再说了,夏家本来就要减少存在感,怎么会张扬呢?各自闷头过日子就是了,奇怪的人自然是村长大人,他正在自己的书屋前写着字,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居然听不到狗叫?
梨花坞里,小于氏正在煮腊八这天吃的粥,吃饭的人多,煮粥也就更讲究了,今年备的料就齐整,还想着煮好了,叫张纲送点进城去,女儿一人在城里,不知道吃不吃得到呢!把筛子里捡好的红小豆子放进锅里,打了水来泡好!煮粥就是要洁净,这些大米、黄小米、粘黄米、糯米、粘高粱米都有砂石,少不得要捡筛一番,莲子、桂圆、是贵物,价格摆在那里,没有什么杂物,到是只用水冲了灰,泡着就好了,花生米、栗子,也剥好放着,如今吃饭的人多,一人一碗也得不少料,
这龚家竟然说干就干,这头小于氏刚把做腊八粥的豆料什么的泡着,还没把所有材料里的砂石捡干净,去搬粮的几个人就赶着国车把粮送进来了,人多力量大,手脚就是快,龚老大很快就把自己家里搬得干干净净,耗子洞里都没一粒粮,他这了狠心,能吃的东西全送进梨花坞去了。
龚家的粮食都堆在了边上小院,那个给下人们住的院子里,专腾了一间屋子给他家用,夏奶奶拿了把锁给汪芳,自己就提着约有五斤小红枣转到这主院来了:
“老二家的,今儿这枣啊,多放些,补血!”
“哎,晓得了,娘……”夏奶奶翻看了一遍备好的料,
“老二家的,我洗锅去了,咱们今年的粥多熬些时辰,我看着,村长就是个嘴刁的,少了火候,怕会嫌弃。”夏奶奶如今比较重视村长的口味,做饭做菜尽量都选着村长喜欢的菜式多做。
“哎,娘,你歇着,我这里马上就好了,我来洗,你老且别动……看闪了腰……”
两婆媳正说着话呢。张纲过来了:“夏奶奶,庄头在不?……”
“在后山看梨林子去了!”
“那我去寻庄头去了,夏奶奶、二嫂子,今儿个感觉有点不对,就别出这林子了!”
这活动范围居然一下子划定了在林子里,确切说也就是少去外围转悠,让陌生人看到。(未完待续。)
第148节 史大堆有问题
两婆媳只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几步路的事情,差不了多少。也就听了就算,自去烧火熬粥去了。呆会儿还有中饭要做,事情多着呢。
辛勤劳动还有两狗娃,二狗子同狗剩一大早进来就在鸡圈同猪圈边忙着起粪,两只大鹅摇摆着跟在两人身后。两人管着的鸭子如今有二十多只,平时也不敢放下河去,没人守着被人捉走了两只后,怕再给外人捉了去,只有两小子有空才带着去河里下下水!圈里的粪便是三天就起一回,所以量也不多,很快就处理了,两人见没什么事情,打开圈,赶着鸭子就泡水去了,鸭子不下水,身上的毛脏得要死!带去洗洗澡也是好的。再说,两人把这些事情做完后,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两人坐在小船里,鸭子在水面上戏水,两只大鹅在外围游弋,尽职尽责的样子。二狗子掏出备好的竹筒,上面拴着鱼线,利索的绑好钩子,安上蚯蚓,认真地钓起鱼来,最喜欢吃龚大嫂做的鱼,炸、同红烧都是美味……相对起来,还是喜欢油炸的,脆脆的,一咬就是满嘴的油……
狗剩没有动手,只拿眼看着河对岸:“狗子,我们平时下河来,对岸张大爷家的狗就老叫老叫,今儿怎么这么安静呢?”
“你是欠咬吧?一时听不见狗咬,那皮子都痒痒的,是么?那大黑讨厌死了,咱们又不是外人,天天见天天咬,不知道是太巴家了,还是太笨了!”
“我痒你不痒?说了给谁听呢?大黑肯定是太巴家了,谁家的笨狗能把院子看得,什么都没掉过……”
“村子本来就不会掉东西,除了龚老婆子老盯着夏东家的东西外。”
“龚老婆子家的东西你说谁会偷?”两人也知道,龚老太家丢了东西的事情。谁叫这冯村长天天在梨花坞里吃饭来着,论消息灵通。除了村长外就是梨花坞的各位了。
“这可说不好!”二狗子其实打心里就怀疑是龚叔干的,可太熟了,也不好说不是!吃了龚叔太多的好东西,二狗子很有良心地觉得不好说!
狗剩不像二狗子。心里没事,他是个心里有事的娃,这不,看着对岸的院子,那眼睛始终如一的盯着。并不关心二狗子的鱼飘……
也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狗子才提出一条不足二寸的小鱼,就见史家的管事,带着几个人,沿河堤而来。这几人,看着都眼生,衣衫的式样也差着村里常穿的不少,衣袖更小更紧。
史管事见到这两小子,脸色自然紧了紧,不过想着。毕竟是两毛都不曾长齐的小娃子,懂个屁!
“二狗子,钓了多少条鱼了?”
“史大爷,别提了,这河里的鱼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半天了得了一指这么大小的一条,猫鱼都比它大呢!”
“耐烦着些吧,钓鱼可不是一般的事,且熬性子呢!怎么,夏东家的鸭子还有这么多啊?”
“那可不是夏东家一家的。这是替了五六家喂的呢!”狗剩按着自己老子交待的‘人不露富,银不露白’的说道,替夏东家瞒报。
“有你家的几只啊!”
“我家,就这两只鹅!”狗剩笑着指着河里的两只白鹅。
“吹牛不上税的。这是夏东家守河坝的鹅吧!”
“夏东家走了时,拿了抵工钱给我的……”
“夏东家几时回来啊?”
“最近不来了!”
“那你家整天跟人家这里跑什么?”
“我爹跟他们合伙上山,挣了银子也不好分,不如大家一起吃了!”
“这是吃大户啊!”
“我爹说了,这是搭伙过日子!”
“吃得饱呗?”
“差着些……也将就着了。”
“将就什么啊,若是吃得饱。我何苦来这里钓鱼呢?”二狗子冷不丁在边上,说了这么一句。
“这还亏待你们两小了!”史管事说着,还拿眼示意身边的人。那人就拿眼睛盯着林子里看。
“史叔可不敢这么说,我爹说了,得亏这么搭着吃,不然啊,咱家一天三顿得吊两顿的锅!”
“山上打的东西不多了么?”
“越来越少了,有时候,一天四人就打两只野鸡回来,这么多张嘴!”二狗子同狗剩一边对这位史管事说着,一边看着鱼飘,看着史管家身边的陌生人。
“史叔,你家来客了?”
“不是,路过,问路的,我给送出村口去,指个道。”
“去哪,我闲着不好我替史叔跑一趟呗!”狗剩一脸的想帮忙。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忙着!”史管事匆匆忙忙带着这三个人走了。
两小两眼珠转个不停,坐在小船上,远远看着四人走远。
“史(屎)大堆有问题。”
“就是,几时见他那么勤快!”
“回去,记得跟张叔说一说!”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等着史管事回来!可接下来,却现,一个陌生人扛着装得鼓鼓的麻袋子走了!
“村里,如今陌生人也太多了!”
“我爹说了,要我们小心!”
许久,也没见史管事回来,而看到了张大爷出来寻狗,自然见到了河里飘着的两小。
“喂,两小狗子,可见到大黑了?”
“张大爷,我们在这里好久了,没见!”
“没见啊?那见到我家大黑,跟我说一说往哪里跑了啊!”
“哎!”
张大爷家的大黑自然再也没有动静,一直就没寻到,村子里丢鸡、丢鸭、丢晒在院墙上的菜干、豆角什么的,搞得现在院墙上什么都没有了,院门插着,串个门都得在院子外扯着嗓子喊个半天才串得成。那像以前,一推门也就进了。
张纲不理这闲事,不过听二小回来,把史管事拉着两人聊家常这事,细细理了理,两小得到重视,几乎是原音重现一样,一个扮一个,把那天的事学了一遍。张纲觉得有问题,蹲在史家院子外的大树上,守了几天,也没见史管家有什么异动,但确实是如二小说的,根本不会跟二小说什么,为何那天这么反常,还提到了自己的东家。
三人分析来分析去,决定把史管家列上危险分子的名单上去。以观后效!
(未完待续。)
第149节 风声渐紧
张大爷家的大黑终于寻到了,但已经是分不清是不是它,不过,黑色的狗毛一堆,还有一堆骨头渣子。┅ **不离十了,也没法子验证,可是,也只能是它了,毕竟生不见狗,死已见毛骨。二狗子这才想起,那个背着麻袋离开村子的陌生人!这话没跟自己的老爹说,却跟张纲说了,如今两小娃最崇拜的,就是护院头张纲了。
这话记在了张纲的心里,果然不多两天,吴正亲手就捉住了来村子里偷狗的小偷。冯村长这才正视了村子里已经成了流民惦记的大粮仓。
怎么办呢,失踪的狗已经有了下落,都进了五脏庙,用来看家恐怕是不成了,于是,家家都必须出一名壮丁,成立了护村队!夏家也不例外,不过出来的却是夏老二,张纲同吴正他们,自然是忙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不用参加到村里来。但却答应了冯村长,可以抽时间,三人轮流出来教一教护村队里这些生手们,一点点基本常识之类的。
护院队一共有近百人,按花名册编成甲乙丙三个队,各有队长一名,三人分别任了总教头,然后一队值守四个时辰,不分日夜的轮流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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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三棵大槐树下,那几位经常坐着聊天吹牛下象棋的老人也有了任务,凡是外村陌生人进来,都要问一声!注意看着,去谁家要说个清楚,说不出来的,就不准进,护院队对村口也是重点防守着的。如此,也有成效,果然没有再丢失东西的情况生了,不过张纲却对夏老二说了:“这也就是混个心安的事,如今还有什么东西可丢的?”
跑马庄的人,日子过得比周围的人都略强些,可这时候家家都改了只吃两餐了,还有困难些的,只吃一餐吊着。冯村长频繁进城。官道上的大集小集也渐渐没有什么人来了,道路边上,都是难民搭的棚子,还怎么做生意?
冯村长往城里跑了十几天。最终也没有为村子里跑下什么效益来,只不过探回了好多消息。敲锣在晒场上开了两次村民大会。
外间,好几个府都大旱了,颗粒无收的秋季,大家手里有存粮的。省着些吃,藏得紧密些!有银子的,别闲粮价贵,能买的还是买点吧,这可不一定是开春就能改善的情况!
夏爷爷庆幸自己家里,没有买田地,这要买了,拿什么交皇粮?虽说最终也许会减免,可没减免前呢?
跑马庄人人自危,可也没顶住涌来的难民。渐渐地,村口的槐树下都有难民搭了棚子住了进来……
各家各户,关门闭户,院墙矮的,被人趁夜翻了进去,这可不同以往,只要吃食了,如今是见啥偷啥,就是晒在外面的衣衫都有会被拿走。
也有的人家,投奔了人来。原来的乡亲故旧,或者是远亲近戚,不能不留下来,冯村长也闭嘴没有再强调他的规矩。不过,来的只是客,到时间了该走还得走。村子里渐渐的,人员就杂了起来。院子宽大的人家,心里都在羡慕,真不如只同三间院一样。只得三间房看能怎么挤。
后来,村子里,只有冯村长的小院没人敢去住了,三间院都住了李家的一户亲戚。人员杂得,天天鸡飞狗跳的,吵不清楚。
龚老大自然是最倒霉的,龚家村来了龚家的近支,龚老娘还有饶过他的?自然要这些近支去住自己三儿子家。带着人就来龚老大家说事。
龚老大庆幸自己早把粮食搬空了。这时候,留下来,自然要管饭,可龚老大不愿意,因为这近支跟他原来在龚家村里时,处得并不近!可老娘把人领来了,也真是没办法。龚老大低头只说自己如今可不当家,要晚上同汪芳商量商量,不过,保证说服媳妇同意借屋子给这些亲戚住。
老娘历来不省油,只给了一晚上的时间,放话给龚老大:‘同意的话,自己就不说了,不同意那就是成心给老娘添堵!没完没了!这屋子什么的得收捡出来,不能落人闲话,来的是资格的龚家长辈!’顺道在龚老大屋里查了查,居然没有存粮,很有点意外。老三一向勤劳的嘛,怎么混得没有隔夜粮了?
夏家院子里,好多间空屋子,龚老大过了河去,也不管会不会让夏家以为自己得寸进尺,人心不足,细细把自己家的情况说了,夏爷爷那性子,最是心软,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得了夏爷爷的同意,两口子可以在主院来住。
如今世道渐乱,大家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夏家屋子里家具都是齐全的不说,还新的呢。汪芳也是怕了这婆家的,虽说估计会丢了些家私,但比较起来,宁愿客居到夏家来。
当晚,趁着还没有人住进来,周家旺同林有财帮着,两个狗娃加狗娃们的娘,大家伙一起把屋里的各种细小东西收捡起来,全搬到夏家去了。屋里那床、柜什么的,自然没法搬走。夏家的屋子也放不下,好在也不多,全留给近支亲戚用了,龚老大早先堆粮的房里,堆了些箱子之类的家具。龚老大这家居然也就算搬了。
第二天,龚老太带着拎着大包小包的铺盖衣服的亲戚过来,龚老大只推说道:“爹、娘你看这屋子也小,大家都住在一起不方便!为了照顾亲戚,汪芳同意了,我们愿意把房子借给亲戚住上几月。”
“你们走了,这粮食怎么办?”龚老太有理八道的问了。
“娘,我自家都吃一口没一口的,屋里粮缸你昨儿个就看了,可还有米?便是包谷皮也没有了!”
“这就是你待客的路数?”
“娘,我这还腾屋子借地方了呢,你们那院做了什么,这亲戚可不是汪家的,而是龚家的!”龚老大一脸的不乐意。
龚老太没有吭声。这一拨人是推了,下一拨呢?
“随便你们怎么样,各位叔伯,谁出面写个借房条子给我,这屋子就借你们住下来,不然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