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轻尘领着郭劝和郭香同张让一起回到府中,让两人沐浴更衣完毕,又一同吃过午饭,这才告知了郭劝兄妹自己的真实身份。郭香在听到他是当今大燕大燕皇帝的儿子,大燕的九皇子时惊的目瞪口呆。郭劝倒是比郭香表现的要镇定很多,人也非常的冷静,他听完姬轻尘的介绍,只是微微一愣,就一拉自己的妹子郭香衣襟,就要给姬轻尘施礼。
姬轻尘眼尖手快,在郭纶还没有跪下去的时候就一把扶住他,语气诚恳的说道,“郭兄,当日在桥山,要是没有你,哪有今日的姬轻尘啊,又何来的大燕九皇子呢?所以我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不会将你的大恩放在嘴上,你的恩情我永远都会铭记在心里,今后一定会报答。只是既然我与郭兄两次相遇都是同生共死的场面,这就是我们的缘分,郭兄要是还看得起我姬轻尘的话,今后我愿意跟郭兄俩以兄弟相待。”
“殿下这——”郭劝被姬轻尘的真诚感动了,他的语气有点哽咽。
“郭兄,你要是愿意就称呼我轻尘即可!”姬轻尘认真的说道。
“殿下,郭劝只是一介草民,殿下得殿下不弃,又礼贤下士以国士待郭劝,郭劝早已是感激不尽,有了这份知遇之恩,又敢岂有其他的想法。要是殿下不嫌弃郭劝武艺低微,今后郭劝愿意追随殿下身边,愿意同殿下一同灭北戎、吞离国、战天下。”郭劝慷慨激昂的说道,他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既然已经表示愿意追随在姬轻尘身边,就等于答应了跟姬轻尘以兄弟相待。不过稍一停顿,他又说道,“只是这称呼——要是殿下愿意,郭劝今后就九哥称呼殿下!”
“也好!”见郭劝答应跟自己以兄弟相待,有愿意追随自己,姬轻尘也不再纠结两人之间的称呼。
“哥,你——”突然间听到哥哥要称呼姬轻尘为九哥,一旁的郭香有点气结,不满的说道,“你称呼殿下为九哥,那我叫他什么?”
“郭香,我是你哥的兄弟,自然也是你的兄长,你就跟你哥一样,叫我九哥吧!”姬轻尘笑着对郭香说道。
“哼哼——!我才不呢!我才没你这么没出息,明明是比你大却非要叫你九哥。”只是一瞬间的愣神郭香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对着郭劝撅着嘴不满的说道。
“郭香——你大胆,怎么跟殿——怎么跟九哥说话的,还不快跟九哥道歉。”郭劝被妹妹讽刺了老脸通红,恼羞成怒的骂道。
“哼——!本来就是嘛!”郭劝似乎平时就很疼爱他这个妹妹,对于他的责骂郭香不但不惧怕还顶嘴道。
“你——”郭劝气结,正要上前准备教训郭香却被姬轻尘拦住,说道,“郭兄,香儿现在还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你跟他计较什么?今后等她长大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调皮了。郭兄不是说这次到君临要到大理寺找你舅舅吗?怎么会到街头去卖艺呢?”
见姬轻尘问起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郭劝也没有再理会一旁躲在姬轻尘身后正向他扮鬼脸的妹妹,沉吟了一下,就将自己跟妹妹在君临之后这几天的经历详细了说了一回。
原来郭劝跟妹妹郭香到了君临,就立即按照父亲去世前给两人的地址的信息去舅舅家,只是两人到了地方才发现出现在眼前这户人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舅舅,两人以为是自己的地址有错误就去了一趟大理寺,可是大理寺的人告诉他们,说大理寺就没有郭大路这个一个人,两人觉得很奇怪,偌大的一个人怎么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呢?郭劝和妹妹不肯罢休,就又去了一趟他们去过的那家,跟房屋的主人确定了真的没有郭大路这么一个人住过那座院子,这才确定了自己的父亲说的舅舅在大理寺的信息有错,地址也是有误的,两人便决定在君临城找找看,可是君临城有很大人有多,两人找了十多天依然没有结果,而这时身上的钱又花完了,无奈之下两人才会想出到街上卖艺赚钱的想法,才有了今天街口发生的一幕。
“郭兄就放心休息两天,待过段时间我亲自去趟大理寺问问,没准可能是他们听错了名字,或者是你舅舅有要务在身他们不方便透露行踪才会说没有这个人。”姬轻尘想了想说道。
“那就多谢九哥了!”郭劝知道了姬轻尘的身份,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很有可能,就满怀期望的,激动的谢道。
然后姬轻尘又跟郭劝兄妹聊了片刻,发现两人都有点疲惫,便吩咐张让领两人下去休息。
待张让三人离开,片刻之后再次回到书房向他复命,他便向张让说道,“明天你去大理寺问问,看看他们那里到底有没有郭大路这个人。”
“殿下,恐怕是真没有这个人。”张让很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姬轻尘不解的问道。
“因为大理寺处理的案件太特殊,所以每年都会有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张让很隐晦的说道。
听张让这么一解释,姬轻尘才恍然大悟。
他知道这是大理寺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有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案件只要处理完,就会清楚几个参与了这件案子的级别不高但又了解太多的办案人员。只是像这样的案子很少遇到,有的时候是十年一次,有时候甚至是二十年都遇不到一次,所以即便是这个规定有点残忍,可是每一代的大燕天子都不会理会。
难道这次郭劝的舅舅郭大路就碰到了这样的案子吗?姬轻尘不敢确定,便向张让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再去问问。”
“奴才明白!明天就去!”张让领命。
“噢,对了,你今天表现的很不错,不知道这身武艺是跟谁学的?”姬轻尘向张让问道。
“回殿下,奴才是跟干爹学的武艺。”张让躬身回答道,再见姬轻尘有点不解,便继续解释道,“奴才六岁时净身入宫,当时被分配到干爹手下,干爹发现奴才有点练武的天分,就教了奴才一点功夫。奴才的干爹就是伺候陛下的大内总管魏公公。”
原来是这样啊!
经张让这么一解释,再想他第一次去御书房时,在御书房门口魏忠贤跟张让之间很随意的对话,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当时两人见面时说的话那么随便,原来是有这层关系。清楚了张让的底细,他又问道,“你可知道今天同我们一起在街口跟羽林骑和衙役们厮杀的那个陌生年轻人?”
“奴才知道。”张让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快说说,他到底是谁?是那家的子弟?”发现张让尽然知道这个邋遢的年轻人,姬轻尘一下子来了兴致。
“殿下,他叫白项城,是景候的嫡孙,只是景候的长子十年前跟随太子一同战死在雁门关,所以景候不敢确定他这个嫡孙的真实身份,才没有承认他的身份,让他入宗祠。”张让介绍道。
景候,就是大燕名将白晋。
侥是姬轻尘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听到邋遢年轻人的真实身份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只是没等他回过神,张让下面的话又让他听的目瞪口呆,就听张让继续说道,“不过这只是君临百姓们之间的流言,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其实白项城长的就像景候的长子,景候又怎么会不确定这个嫡孙呢?只是,只是,奴才也只是听说白项城喜欢上了自己的继母,才会让景候恼羞成怒将他驱逐出了白府。”
私人子恋上继母,这绝对是一场不能悲剧的悲剧。
难怪白晋会将将驱逐出白府,难怪白项城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邋里邋遢的像一个乞丐,满身的酒气,颓废的就像个行尸走肉。
不过姬轻尘觉得以白项城在今天街口一战的表现看,白项城的武艺丝毫不会比郭劝差,而君临白氏又是大燕七大世家之一,大燕马槊唯白氏冠绝天下,他相信白项城马上的马槊肯定也是非常了得,还有白晋是大燕军方第一人,战功彪炳,白项城作为白晋的嫡孙,领军能力不会太差,他就知道白项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要是能让对方为自己所用的话……想到这里姬轻尘便向张让问道,“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张让一愣,没想到九殿下会问这个问题,随即他便想到了九殿下要做什么,就低声回答道,“奴才虽然不知道他具体住在什么地方,不过每月有三次他都会去一个地方喝酒。只是奴才觉得,白项城性格孤僻,早年因为喜欢在街头斗殴,在君临百姓中有混世魔王的称号,殿下想要将他收到麾下,恐怕会对你的声誉有所影响,再说他已经被景候驱逐出了白府,殿下现在有贸然用他,恐怕会让景候不快啊!”
没想到张让一下子尽然就猜出了自己的用意,这让姬轻尘对他这个年轻的太监刮目相看,武艺不俗,又有几分聪明才气,这个张让确实不简单。只是他知道了张让跟魏忠贤的关系,不敢确定张让是否是魏忠贤,或者说某人派到自己身边的卧底,不能确定是否够是让自己能够放心用的人,眼中闪光一闪,目光紧紧的盯在了他的脸上。
张让正说话着,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袭向了自己,他蓦然抬头,发现九殿下正在用凌厉的目光的注视着自己,他被这样的目光刺的全身一个激灵,突然间吓得低头沉默不语,
姬轻尘只是想试探一下张让而已,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收回目光说道,“你下去吧!”
“诺!”张让一下子觉得如释重负,躬身领命,恭敬的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