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本以为这位新主子是要威逼着他们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没想到只是“说话”这么简单。
心下一算计,再往那盘闪耀着银光的托盘看去,一个个蠢蠢欲动起来。片刻后,没有人去考虑纸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成为那个拿到最多赏赐的人。
这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了。
屏退了宫女、内侍们,锦心手拿着花篮,一边往浴池里加温水,一边往浴池里撒着花瓣。
“娘娘,锦心还是不明白,娘娘这样做真能让梁家知难而退?”
水汽腾升,长孙兰芷抚去脸上的水珠,拣起水中的花瓣轻轻地放在眼皮上。
“我也不清楚他们会不会知难而退,但至少要让他们明白,我长孙家的事,不是那么好管的!”
梁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她的鸟儿兵团探来的情报可都写在那些纸条上了,梁府里的肮脏事一旦在贵族里传开,那可够梁善礼忙活了!
无论这个世界还是另一个世界,人言都是最可畏的,那些唾沫咽子足以淹死人。
锦心半懂半不懂地点点头,自家小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长孙兰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池边,闭着眼睛在水里捞了许多花瓣往脸上贴。
锦心满是疑惑地凑近,好奇地问道:“娘娘,您将花瓣往脸上抹,这又是一个新游戏吗?”
长孙兰芷伸了个懒腰:“这叫面膜,可以让人变漂亮,你要不要试试?”
锦心连忙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长孙兰芷兴致上来,一把揪住锦心的手将她往水里拖:“来嘛,试试!”
“娘娘您使坏!”
水花四溅,笑声如银铃般响起。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柔柔地洒了一地。
……-
不久之后,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上,梁家主母和梁家宠妾当众起了冲突,梁家宠妾将梁家主母推了一把,梁家主母反过来将梁家宠妾推进了小湖,一时间喧闹无比。
于是,那些有幸目睹全过程的夫人、太太、小姐们看戏看得不亦乐乎,一个个捂着帕子偷笑。
梁家是个大宅门,
里面的肮脏事儿一旦被翻出来,就算没有证据,也足以在人心上划条缝隙。
一时间,京城长兴上下讨论的都是梁家丑事,今儿个一件,明儿个一件,谈论得好不热闹。
宫里,丽婕妤当着面嘲笑梁昭容家宅不宁,气得梁昭容回到寝殿后摔碎了满屋子的瓷器。
宫外,梁善礼每每上朝,虽无人敢上前相问,但身后总有一大堆看笑话的人,闹得他心中全然不是滋味。
使人去查,却什么都查不出,那么多张嘴同时说着,根本就无法判断那些消息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
“娘……公子,大家都在讨论梁家的丑事,说得可难听了。”锦心听得一旁路人交谈的话题,赶忙说与长孙兰芷听。
“那是梁家活该。”长孙兰芷望着周围,宽阔的大街上满是店铺小贩,京城的繁华景象竟收眼底。
“是,娘娘说的对。”锦心改不了口,一时嘴快又说出“娘娘”二字,完全忘了走在身边的长孙兰芷脸上罩了一张人皮面具,全然就是个贵公子。
“咳咳,什么娘娘,我是你家公子。”长孙兰芷回头嗔笑,整整衣服,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今天的长孙兰芷穿着一身白底蓝袍,腰间佩戴着一块上好的白玉,头发束起在脑后,以绿玉冠起,当真就是一个谦谦如玉的小公子。
抖了抖袖子,绝得袖兜里兜着的银子颇有分量,长孙兰芷不由感叹,有个做宰相且还是世袭赵国公的爹,她这个女儿占的便宜可真大。
只是,长孙兰芷想到昨晚的梦,心中很不是滋味。
死去的傻兰芷身穿一身白衣出现在梦中,直直地望着她,却什么都没说。
长孙兰芷不禁感到头疼,傻兰芷不会想要她搬回皇宫吧?她知道傻兰芷爱那个男人爱得深,但现在,这是她的人生,她从来都不喜欢皇宫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甚至,有些厌恶。
“公子,你看前面那么多人,好像在打擂台呢!”
锦心兴奋的呼喊声将长孙兰芷拉回现实,她顺着锦心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前方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长孙兰芷凑近前去一打听,原来有人在
举行猜谜大会,礼品颇为丰富。
她对于这样的热闹,完全提不起兴趣,想也不想就要走开。
可刚转身,就听得锦心呼唤自己:“公子!公子!”
长孙兰芷回头,但见锦心被人群挤开,不知怎的竟被推到了台上。
锦心想要下台,却被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挡住:“姑娘,既然上了擂台,那便意味着接受了我家公子的挑战。若能通过测试,那便可以带走一箱黄金;如若不能,那必须留下一两纹银。”
看热闹的人们一同起哄,逼着锦心快解开谜题。
锦心愣住,慌乱间只知道抓着衣角,委屈的目光瞅向人群中的长孙兰芷。
长孙兰芷在原地站了三秒,伸手确认了一下人皮面具贴的紧紧的后,大步流星地走上台:“放了我的丫鬟,她不会解字谜,我来替她。”
围观众人见此情景不由更加兴奋,很快就给长孙兰芷让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长孙兰芷不慌不忙地走到锦心身旁,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快下台去,仔细着别让人认出来。”
锦心大悟,若是让人知道她们私自出了行宫,那可就不妙了!
自家小姐虽然易了容,但自己并没有啊!更何况是在这么热闹的场所,很容易碰见熟人!
于是,锦心慌忙下台,脸上满是愧疚。
长孙兰芷投以安慰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却惹得锦心愈发不安。都是自己的错,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可怎么办!
长孙兰芷回过头,心想自己戴着人皮面具,行起事来方便得很,根本不用畏惧什么。
“就请你家公子出题吧!”
擂台后方有一月纱帘珠,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人坐于其后。透过在微风中摇曳的珠帘,只能判断那人是个男子,具体模样却难以看个真切。
长孙兰芷饶有兴趣地望着帘后的男子,对其摆出霸王擂台的行为很是好奇,到底是长兴城哪家富贵,敢公然在天子脚下设擂赌钱?
小胡子毕恭毕敬地向帘后男子请示着什么,帘后男子伸出一只手,却令长孙兰芷望呆了眼。
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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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