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康在杨志校长家里吃过一顿饭后,接到了历宁的电话。
“哥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快结婚了,现在我就来江南市,嘿嘿”,历宁有些兴奋的说道。
“噢?和泗清清?”,李家康有些讶异,问道。
“不错,恭喜我吧”,历宁笑道。
“嗯,恭喜恭喜”,李家康由衷的说了一句以后,挂断了电话,心里却闪过一丝失落。
这种完全不应该出现的情绪,李家康瞬间就把它扼杀在了念头里,历宁这个朋友够义气,而且改了许多坏毛病,作为朋友来说,祝福才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历宁的电话才挂断,泗清清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李家康会心一笑,暗道难道他们两个人已经达成了默契,前来通知好消息?接通电话后,道“泗清清,恭喜你啊”
“恭喜我?李家康,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吧,有空就来兰桂坊ktv的一零八包厢,陪我喝酒”,泗清清有些醉意的含糊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都是什么回事,怎么一个跟一个的态度都不一样?”,李家康感觉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辞别了杨志校长以后,李家康朝兰桂坊赶去。
兰桂坊位于沈氏酒店附近的酒吧一条街,离棚户区没有多远,也就是两条街的距离。
当李家康单独一个人来到兰桂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广本悄悄的来到了兰桂坊的门口,窗玻璃降下后,一张凶神恶煞般的脸露了出来,鹰鼻隼目,刀疤脸,一看就绝非善类,比一般的混混身上的气息强悍了许多倍。
广本窗玻璃随即又升上,里面的人没有出来,只是呆在里头等候起来。
而李家康走到一零八包厢的门口后,包厢里传递出一首游鸿明的歌。
“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游鸿明略带伤感的声音不断的回响在包厢里,李家康透过包厢的小窗户看着在昏暗的灯光下独饮的泗清清,并没有急于进去,而且点上一支烟,默默的靠在了兰桂坊走廊的墙壁上,沉思起来。
下午点的包厢,并没有什么人来唱歌,偶尔穿过的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投来礼貌性的一笑以后,擦肩而过。
包厢里的歌一直在重复回放,李家康算是明白了,泗清清有很重的心事,这个歌应该代表了她的心思,爱他的人是历宁这应该没错,倒是这个她爱的人会是谁呢?
在又消灭了一支烟以后,李家康终于推门而入。
包厢里,一股浓浓的红酒味道充斥,沙发前的台子上摆满了三瓶王朝九六年干红,其中两瓶已经被泗清清给喝完,第三瓶已经打开。
泗清清转动着略带醉意的眼睛,瞥了一眼站在眼前的李家康,只是举起杯子做了个干杯的动作以后,仰头就喝。
“泗清清,别喝了”,李家康一个箭步,挥手打开了泗清清手里的杯子。
“咚咙”一声,玻璃杯呈半弧形在空中在翻滚了跟头以后,跌落在了地面上,制造的撞击声湮没在了歌声里。
“李家康,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让我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用去想了”,泗清清有些抓狂的推了一把李家康,然后拿起酒瓶直接就灌。
“你要喝,那我都喝了,看你喝什么”,对于有些醉意的泗清清,李家康不愿意去劝,直接断了她的酒源是最好的办法,所以直接抢过来一口气喝完,抡起空瓶子在泗清清面前晃了晃。
“李家康,你个滚蛋,偷了我的心现在又来抢我的酒,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泗清清被激怒了,通红的脸在酒精的刺激下,更加绯红,整个身体如同一只发疯的小狮子一般,直接骂扑了过来。
李家康被泗清清的话惊呆了,紧接着,只感觉脖颈间被狠狠的啄了一下,一股火烧烧的疼痛感在神经里传递。
原来这个人是我,李家康反应了过来,心里头感觉跟纠结,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泗清清泄愤以后,借酒壮胆,干脆直接如同八爪鱼一般缠住了李家康,双手环吊着李家康的脖子,嘴唇贴住李家康的嘴,吻了起来,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通过泗清清的嘴传递到李家康的嘴里。
突然被吻上的李家康瞪大了眼睛,在下一秒立刻推开了泗清清,用手用力的抹了抹嘴巴,道“清清,你醉了,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没有醉,你为什么要救我?消失了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难道我有错吗?”,泗清清反腿坐在沙发上,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不算长的头发被泪水打湿,贴在脸上,看起来可怜兮兮,让人心疼。
“我……”,李家康想争执一番,可是却又低下了头,这样的事情还能够说什么,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
只是,听在泗清清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心虚的味道。
“哈哈,你心虚了”,泗清清再次如同八爪鱼一般,扑了过来,嘴唇胡乱的在李家康身上啃了起来,仿佛要把李家康融化一般,不达目的不罢休。
“够了”,李家康这次没有推开泗清清,而且双手扶正,认真的说道“泗清清,我们不可能,我有赵雨彤,而你和历宁有婚约,我当作没有听到,我们还是好朋友”
“啪”的一声,泗清清甩手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这样,偷走了女人的心就说不可能,我需要你负责了吗?为什么连一点自尊都不留给我?我恨你……”
骂过以后,泗清清趴到沙发上抽泣起来。
李家康本能的想要去安慰一下泗清清,可是手到眼前,却又停止了下来,这样做到底是好是坏,他没有一个底。
定格住烦人的音乐后,李家康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抽起了闷烟,耳边响起的是泗清清的哭泣声。
遇上这样的事情,李家康感觉非常无语,情债难还,可是当初救人难道就有错了?一切挡不住的事情,谁能捂住?
时间流逝,泗清清慢慢的睡了过去,而李家康则烦闷的守在里头,左右为难。
而此刻,泗如水的家里已经炸开了锅。
泗清清的突然离去,打了泗如水一个措手不及,晚上要进行的商议估计是难以为继了,因为泗清清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法联系。
泗如水很恼火,恼火泗清清不懂事,任性胡为,也很愧疚,因为当初的醉酒给了泗清清一个包袱,引起她的强烈反弹,这么多年来,终于用这种逃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晚上到底该怎么去面对老伙计呢?”泗如水也犯难了起来。
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两辆丰田越野车来到了玉兰山别墅区门口,一番盘查以后,两车开进了里头。
泗如水,岳灵以及刘至高三人候在了门口愁眉苦脸,看着挂着江K牌照的丰田车以后,全都紧张了起来。
车停稳以后,两辆丰田车的四扇车门全都打开,泗昊宇一家以及历长空一家人全都钻了出来。
泗昊宇是一个浓眉虎目的汉子,而其夫人平连欣则和泗清清很象,只是稍微看起来年长而已。
泗如水稍微犹豫了一会以后,走了上去,道“长空,清清那丫头不知道哪里去了,联系不上,这事情你看是不是我们哥几个先合计合计,然后让清丫头回来了做最后定夺?”
“这……好吧”,作为历家的第一人,历长空脑袋哪里会不清楚泗如水的意思,多半泗清清是跑了,不愿意这桩婚事,原因历长空也知道,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从小没有教育好历宁,导致了泗清清的厌恶。
作为这几个家庭的第二代成员,在几个老家伙面前自然是没有发言权的,尽管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而在场的唯一第三代成员历宁原本兴高采烈的来,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立马就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整张脸拉了下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在众人准备进屋的时候,走在最后头的历宁突然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外公,叔叔阿姨,爸妈,我出去会,晚饭在外头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拉开一辆丰田车的门钻了进去,一个倒档,一个甩尾,扬尘而去,只留得一干人心事重重的矗在原地。
车内,历宁痛苦的把手紧紧的拧住了方向盘,恨不得立马把它扭断,手机在不断的播打泗清清的电话,这么多年了,历宁想要一个明白,同样也要一个了断,今天的事情让他明白了即便两个人真在一起也不一定幸福,可惜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在历宁停了下来以后,李家康的电话打了过来,通知他泗清清喝醉了以后。
历宁并未多想,只是加速朝兰桂坊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