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涛有些苦闷,每一次都是有麻烦的时候王梓霞就来,似乎不给他添乱就不舒服,上一次王梓霞来他被双规,就是王梓霞间接的搞出来的,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厄运在等着他。
不管怎么样,总得要把她给安顿好,不然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安全的问题曾思涛是最担心的,要是王梓霞被人给祸害了,曾思涛恐怕还是要被剥皮抽筋的,这事郁梅楠会安排人手在暗中保护的。曾思涛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下午没吃饭,曾思涛只得开车送王梓霞去了四河大学,在刘晓琼的宿舍下等着刘晓琼放学。
曾思涛来看刘晓琼的时候不是很多,一是忙,二是她哥哥嫂子都在荣成,有人关照。倒是刘来看她的时候比多,也知道刘芸是怎么想的,真把刘晓琼当妹妹了。
“刘晓琼,快一点。”台阶上几个女孩喊着刘晓琼,这几个女孩都是刘晓琼的室友,到了大学,女孩子的各种小心眼更加多了起来,宝儿太漂亮了,在四河大学很快就成了名人,不过刘晓琼性子里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所以和寝室里的人都还相处得不错。
通常,四河大学里外语系中文系的美女最多,像法律系以及其它的理工类院系美女就很少了,法律系其她几朵小花和刘晓琼一比,自然是黯然失色,法律系的男生们自然是兴高采烈,自认为优秀的青年才俊都发起了猛烈的追求,不但法律系,其他院系地也有不少,但一年多来,刘晓琼却是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曾思涛把到刘晓琼宿舍的楼下,见王梓霞钻出了车门,他也只好下车,看见旁边一名英俊的青年,短袖衬衣,还打着领带,头发油亮,极为帅气潇洒,他手里捧着一束娇艳的红瑰,看见王梓霞下车目光一下就定在王梓霞身上,王梓霞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子下面裸露出的修长洁白如玉的小腿,秀挺地身姿,加上淡然的表情,确实是很吸引人,那男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梓霞,王梓霞似乎是习惯了别人地注视,对于那男子的目光熟视无睹,看样子,那男生似乎还准备上来搭讪,曾思涛微微皱了下眉头,凌厉的目光瞪了那男生一眼。那男生才讪讪的转过头。
没一会,曾思涛看见刘晓琼和个女着话走了过来。曾思涛瞥见王梓霞严重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的表情,他是一直没搞明白王梓霞和刘晓琼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么热乎,可王梓霞对他确实恨得要死,想到这里曾思涛心里有些吃味,王梓霞这样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绒毛,他却是迫不得已要往外推,想起来就让他心里感到十分不舒服。
刘晓琼真的出落地更加水灵大方,看着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一个温婉,一个冷然,争奇斗艳,娇艳生辉,曾思涛也有些感叹,环绕在身边的怎么都是怎么优秀的女子呢。
“曾哥……”
刘晓还是记挂着曾思涛。偏过头轻轻地叫了曾思涛一声。露出洁白地皓齿晃得上他有些晕乎。一边站着地那男生也凑了过去。对着刘晓琼露出了自以为很迷人地微笑:
“小琼。晚上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当然也包括你地朋友……”
曾思涛地脸一下沉了下来。他虽然一直没打刘晓琼地主意。但是这个家伙一看就不是善类。刘晓琼要是被他给蒙骗了。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旁边刘晓琼地室友们都笑着起哄。看样子刘晓琼有些害羞。也有些恼怒。曾思涛也不知道刘晓琼是怎么想地。要是刘晓琼喜欢。这样地事情绝对不能硬来。只有找机会好好地劝说刘晓琼。刘晓琼地几个室友见刘晓琼有点生气了。都笑着跑上楼去了。
曾思涛说道:“走吧。去吃饭。
”
曾思涛看见旁边的那男女女都不由自主地往这边张望,曾思涛想在这里被人免费参观。曾思涛开着刘芸新买的奥迪车,倒也有些风光。
那男生间曾思涛在那里一喊,刘晓琼和王梓霞等人都往这边走,那男生也想跟着,曾思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他跟着干什么,那男生有些下不了台,冷冷的看着曾思涛嘀咕着:
“你就一司机,有什么好得意的?”
曾思涛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估计家庭不错,看样子很是有些骄狂,跟这样的学生计较,他没那份心思,还是等问清楚了再说。
“小琼,你男朋友?”
“不是的……烦死人了……”
刘晓琼把情况低低的说了一下,原来很多人见刘晓琼油盐不进,都打了退堂鼓,不过还是有人本着心诚则灵的原则继续坚持着,成教班的向黎科就是坚持得最久的,向黎科的父母都是荣成的处级干部,家境较好,并且他也是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带职习,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比普通的穷学生有优势,所以一次看见刘晓琼之后,他那颗浪荡的心终于停留在刘晓琼这里,狂热的追求着刘晓琼。
“这个向黎科不适合,这人不大靠谱。”
王梓霞口就说:“很坏。”
曾思涛想着给学生处的刘处长打个招呼,也得找机会和那向黎科“谈谈”,省得他威胁到刘晓琼和王梓霞。
“刘晓琼,想吃什么?”
刘晓琼说吃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她曾哥请吃饭,就是在路边小摊吃点也是好的。曾思涛就直接开到荣成大酒楼,曾思涛和接待处的人去那里吃过一次饭,觉得那里环境不错。
曾思涛大包大揽,点了不少菜,曾思涛就吃着蔬菜,成天大鱼大肉的,他都有些吃腻了,曾思涛也没有饭不语的忌讳,一边吃一边问刘晓琼放假了是回老家还是什么。原来给王梓霞保镖的小屋明天就可以到位了。曾思涛是想她把王梓霞这个麻烦带到老家去,这样他也轻松。
“我暑假去刘姐公司去打工呢,刘姐都同意了。”
曾思涛听她这么一说,只好闷闷地恩了一声。
“小琼,我也跟你
,我没钱。”
曾思涛一呆,这事万万不可,要是发现刘芸,吴依霞和他有亲密关系可不好,赶紧对王梓霞说道:
“王梓霞你和刘晓琼玩几天就回去吧,省家里人都担心。”
“我给爷爷说了,就嫁给你好了,不让他们为难。”
王梓霞虽然说着要嫁给曾思涛,但是似乎这事根本和她没关系一般,曾思涛正用汤勺舀着一勺鸡汤,听见王梓霞这话,顿时呆住了,呆呆的看着王梓霞,一激动,这看着不冒起实际滚烫的鸡汤就全淋在他腿上,痛得他赶紧一退,身子一动,人一下就滑倒在桌下,王梓霞见他狼狈,微微一笑,可惜稍纵即逝,那清丽中的别样妩媚曾思涛没机会看见。
曾思涛狼狈的来,早有服务小姐赶紧过来,连声说对不起,曾思涛也不是迁怒于人的角色,连连说没事没事,看着王梓霞这个罪魁祸首,一副淡然的样子,曾思涛满腹地怒火也消于无形,苦笑着说道:
“王小姐,王小姑奶奶,求你要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你要找小琼玩没事,不要扯上我好不好,求求你放小弟一马。”
“没开玩笑。”
“你再这样,我只有把你遣返回京城了。”
曾思涛终于板着连说道,王梓霞脸上乎露出了一丝烦恼,刘晓琼低着头猛吃,但是曾思涛看见似乎又晶莹的东西掉进她碗里,曾思涛知道刘晓琼大概也是一直喜欢着他吧。
这生活真是一团乱麻啊!
刘晓琼抬起头地时候脸上也正常这饭大家也没胃口了,也再也吃不下去了,刘晓琼回学校,不过被王梓霞拉着,说去宾馆说说话,曾思涛见刘晓琼不愿意,也顾不了那么多,把她给塞上了车。
“王梓,我给你说啊,你要是再乱说,我真要把你遣返回京城了。明天早上我早点起床,送你去学校。”
曾思涛把两个人到四河宾馆后,就匆匆回家了,曾思涛刚,刘和吴依霞就溜进了他的房间,看见曾思涛的狼狈样子,脸色也不大好,有些担心问曾思涛怎么啦。曾思涛苦笑一下:
“给一个小姑娘给打败了。”
吴依霞看见曾思涛裤子上的油渍,赶紧给他去拿裤子,由于隔着裤子,倒是没怎么烫伤,只是皮肤烫红了,用油抹一抹就没事了。两个女人一边给他烫了的地方抹着油,一边问他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糗事曾思涛自然是不愿意详细说。看着刘芸和吴依霞两个人和睦的样子,曾思涛心里也是充满了男人地自豪感,有这样的两个老婆,他可不愿意失去,这更坚定了要顶住王梓霞的压力。
当晚为了安慰身心都“受伤”的曾思涛,刘吴依霞两个人让曾思涛就~着不动,暗暗的侍候了他一番,风流阵仗自不必说。
第二天一早,曾思涛就开着旧的桑塔纳去送刘晓琼去学校,也不知道两个小姑娘昨晚谈了什么,刘晓琼的样子看上去开心了不少。曾思涛也少不得给王远打电话,说还是想办法劝王梓霞回去,她不过是和家里赌气罢了,好好哄哄就了。王远也苦笑着说,他妹妹从小就怪异,就让她在四河散散心吧,他已经把情况给家里说了,家里人现在也不会逼迫她了。
曾思涛挂了电话,心里也是有些不明白,照说王远家还是很开明的,干嘛非要急着给王梓霞介绍男朋友啊,是不是王远地父亲王西北遇到麻烦了?只是这些事情王远不说,曾思涛也不便多问。
小吴到位以后,王梓霞的安全有了保障,曾思涛就把王梓霞丢到一边了,这些天他也很忙碌,一是要陪客人,二是办公厅的领导也找他谈话,省委和省政府决定要对四河宾馆进行改制,对于四河宾馆还纳不纳入省委省政府接待宾馆,省里面似乎出现了不同的看法,最后决定从四家宾馆里选择两家作为接待宾馆,到底定那两家作为省委省政府的接待宾馆以及四河宾馆地改制方案,这事由督查室和接待处调研后再定,几个宾馆都是卯足了劲,谁都清楚这能成为接待宾馆,不但是财源滚滚,而且也能以此作为一个宣传的口号,对宾馆地名声也是大有好处的。
以前省委省政府地接待宾馆管理着三家宾馆,省委的第一招待所也就是现在地四河宾馆和省政府地第二招待所,还有老字号的荣成宾馆和省政府下属的金江宾馆,原来四河宾馆是其中档次最高地,负责接待省委省政府的重要客人,更成功接待过几次国家领导人,但是现在省政府的二招和外资合资之后成立的锦丽大酒店,马上就会开始营业,档次更高,只是现在体制变了,已经不再是接待处的领导之下,在曾思涛看来作为省委省政府的高规格接待宾馆确实有些不合适了。但是作为合资宾馆,省里也还是想给予一些扶持的,这样一来,连四河宾馆地接待资格都有些岌岌可危了,并且曾思涛还听说,金江宾馆将调人到四河宾馆,负责四河宾馆的改制工作,省委办公厅的意思,要求接待处和省委的督查室调查研究一下,将意见上报给省委。
曾思涛对于督查室来参与这事有些奇怪,这督查室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机关事务局来处理的,怎么让督查室来管理这事?曾思涛一想或许是省委和省政府两边都有机关事务管理局,由那一边的机关事务局出面都不大好办,并且这事省长已经表达了要把锦丽宾馆和金江宾馆作为接待宾馆,就是省长不打招呼,这接待处虽然属于省委省政府双重领导,但是今后主要管理归到省政府的办公厅,省政府肯定是偏向于选择金江宾馆和锦丽宾馆。季敏丽想染指四河宾馆,曾思涛知道这几年于省长所在地派系正是如日中天,连带着省长一系的人都有些张狂,看样子连周书记都有些避其锋芒的意思,何况这样的小事情,周书记恐怕也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但是周书记不计较,不意味着省委这边地其他人不计较,这毕竟是
一亩三分地,谁愿意被别人欺负上门?曾思涛也不愿是让省政府那边事事都占了先,他这个处长到时候恐怕也会被人当做提线木偶,不会有人放在眼里。
可能省委这边有些人既是有些不愿意,可又不好亲自意思出手,恐怕才会排督查室来办这件事情。这也是省委这边地上层变相的对省政府那边表达不满吧。揣测上意是每个官员地必修课,这样事情的主导权还是掌握在省委这边,省委这边地意思是四河宾馆仍然是接待宾馆,并且四河宾馆的改制还是要在省委这边住到下进行。
曾思涛知道这是在省委省政府在正式行文将接待处升为副厅级之前,先把四河宾馆的事情确定下来。四河宾馆的上上下下都是很担心,四河宾馆要是不能成为接待宾馆,大家都清楚,奖金什么的肯定都会少一大截,也听说四河宾馆也要改制,有些人心惶惶,从曾思涛内心来讲,觉得四河宾馆还是推向市场会更好,再这样下去,只有越来越失去竞争力。曾思涛把情况给大家通报了一声。要想保住接待资格,四河宾馆必须拿出一个很好的方案出来,并且还要看看省里领导的态度,这实在是不能以曾思涛的能力能完全解决的,曾思涛看了看眼前的一众人,一个个都有些垂头丧气。
焦二龙一听四河宾馆都没有把握成为接待宾馆了,就一股脑把怨气发在于柳金文秀等人身上,曾思涛皱着眉头:
“焦二龙,一个宾馆,总不是不光是靠餐饮吧,那还叫什么宾馆,干脆叫餐厅算了,这个东西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吧?只看见自己的长处,看不见别人的长处,这是很危险的,我看一个宾馆要办好,除了做好分内的事情,还要各部门通力合作才行,焦二龙,你自己想想,你做到了通力合作吗?
我们刚刚出事,这个时候也许就会被无限的放大,这正是难关的事情,埋怨是没有用地,只有大家想办法才行,不拿出一个好的方案,我看四河宾馆会比较悬,这样的事于副处长焦经理你们是专家,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不然到时候……”
曾思涛是接待处长,他至还得在表面上一碗水端平,说是由督查室和接待处一起考察,但是督查室是副厅级,他这里还是正处,不言而喻,这事的主导权在督查室,要不是这样,直接就让事务局或者接待处定就是,要督查室来干啥?这里面到底省里的领导是怎么考虑的,其中就不言而喻。
会议结束,家都散了,于~却说有点事情要和曾思涛单独汇报,曾思涛却是在寻思,这个女人泰然自若,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难道心里早就有了底儿?觉得四河宾馆地迎宾资格是板上钉钉的事?曾思涛喝着茶,在这个问题上,叶萧真和于柳玲的态度是一致地,谁都愿意在自己的山头,毕竟是比较熟悉的。
“处长,上次我还没多谢你帮忙呢。”
这次的语气倒是有些真诚。
曾思涛要说不倾向于四河宾馆也是的,毕竟在这里呆了几个月,多少有些感情,只是这事真是有些难办,听说政府那边的省长一直是支持省政府的那边两个宾馆都作为接待宾馆,这边地四河宾馆也逐步推向市场,进行改革,增加收入,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四河宾馆这些年主要的收入来源就靠接待,即使这样效益却是赶不上政府那边的两个宾馆,看样子省里主要也是这个意见,要将四河宾馆也进行改制。
荣成宾馆曾思涛清楚,那不过是拉来凑数的,三选二,就是在这三个宾馆当中选两个。
曾思说:“你不是谢过了吗?连饭都吃过了。”
于柳玲就笑:“那怎谢过,我得好好回报你。
”
“这回你也得帮忙才成,你可是在四河宾馆一直呆着,对四河宾馆多少有些感情吧,总不能让我们寄人篱下吧。”
曾思涛看了于柳玲一眼,没有说话,这个女人倒是挺厉害的,这句话不管是真是假吧,反正表面上是有和他曾思涛供进退的意思。
“改制是势在必行的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恐怕一肩挑两职务是不行了,是继续在接待处干,还是做宾馆的总经理,你得拿出个主意,不管怎么样,宾馆如何改制地方案你要拿个出来。”
曾思涛没有在四河宾馆~待上和于柳玲纠缠,而是提到宾馆的改制问题上。
于柳玲就将俏脸转向了曾思涛,有些委屈的说:“处长,我是你的人,我还是跟着你走吧。”
于柳玲语气里带着撒娇地意味儿,还带有点暧昧的意思,曾思涛知道她不是故意地,而是一种本能。尤其是在不大不小的官员里打混时,她已经习惯运用自己女人地武器。不过这女人到底说的是真是假,曾思涛倒是一时难以辨别,于柳玲这样漂亮地女人,并且风评不好,要想在仕途上出人头地总是很困难的,相反宾馆进行改制,完全可以承包四河宾馆,升不了官,但是肯定是能赚钱的。
“四河宾是承包的。”
“处长的意思是让我承包四河宾馆?”
曾思涛有些不置可否,他心里倒是这么考虑的,把宾馆前楼和后楼分开,前楼承包出去,既对外营业也可以进行普通的接待,后面留着用来接待重要人物,这样既解决了省里要求的改制问题,同时也一样可以参与接待。曾思涛也没想挤掉其他的,不过是一个蛋糕原来省长准备让两个分,现在变成三个分,也没有什么,相信省委和省委办公厅的人都乐于见到这个局面。于柳玲看曾思涛不说话接着说道:
“我何尝不想承包?只是这样的机会那能落到我头上?人家金江宾馆的副总季敏丽有过改制的经验,这里能有我什么事情?”
这事曾思涛也是有所耳闻。
“于省长不也姓于吗?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于柳玲有些幽怨的看了曾思涛一眼,于正林虽然也姓于,可是人家那里会看上她?听
长是喜欢年轻的,这金江的副总季敏丽听说是政府人,这样的好事那能轮到她这个没有后台的?她现在没有后台,连焦二龙之流的都不服她,她去承包只是自取其辱。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是个坏女人,你也是怕我跟着你,也坏了你的名声?唉,坏就坏吧。”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只比你高半级。”
于柳玲端起茶,喝了一口,很平和的样子。曾思涛却是没心情听她“倾诉心事”,女人最喜欢用这招来博得同情,曾思涛刚想起身借故离开,于柳玲突然道:“其实我地情人是刘晓虎。”
曾思涛一愣,顿时转头看向了她,刘晓虎是原省委的副秘书长,不过在曾思涛到省委的时候已经调到沿海去了,听说去了才几个月,在那边勾结别人走私被中央点名,已经被双规了。
“准确地说是前人,我被他给甩了,不过他坏事干得太多了,终于还是倒了楣……很多积压在心里的痛苦,也没得人诉说。我出生山沟里,村子很穷,中专毕业从山沟里跳到了大城市,可我被周围人的赞美迷昏了头,有次在机关认识了他,鬼使神差就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那男人,他霸占了我足足四年,可我二十好几了总要嫁人,他指示手下替我安排跟个不能人道的人结了婚,我丈夫虽然不能人道,可我丈夫虽然不能人道,见我不是清白身,对我拳脚相加。我知道是我不要脸,可他始终不原谅我,我说离婚我丈夫也不同意,怕影响他的前途。后来刘晓虎进了省委做了副秘书长,我以为能摆脱他了,没想他还是不放过我,把我也调到了省里,带我到国外去见识花花世界,给我看黄色录像看脱衣表演,给我买高档衣服首饰,带我吃几千块一顿地海鲜宴席,我还能怎么样?反正一辈子就这样了,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我后来他为了前途甩了我,却又不准我和别地男人有往来……”
这个刘晓虎的占有欲不一般的强,但是于柳玲何必要把宝押在他这个小小的处长身上?
“既然被双规了,你现在是自由之身,现在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吧。
”
曾思涛拿起了茶杯,慢慢喝茶,这女人时把底牌都翻了出来,所图那般?
“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谁还会瞧得起?我是看明白了,很多人都是看上我的脸蛋,玩弄而已……”
曾思见她说得这么直白,一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曾思涛想了一下,这女下属的私人问题他一个未婚男士还是少管为妙,放下茶杯,淡淡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于柳玲眨眨眼,说:“现在无依无靠,投靠你,不成吗?”
曾思涛没有说话,端着茶杯喝茶,静静看着于柳玲。
于柳玲撇了下嘴巴说:“其实很多人表面都是一副道傲貌然的样子,你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了权利金钱,什么下作手段都用得出地。”
默默看了曾思涛一会叹息道:“你仕途是一帆风顺,进入仕途没几年,我是见多了,不过你还是很不错的,下属犯了错误能帮着顶着,做官做人其实差不多,你至少还能帮着下属顶着,连人都做不好又怎么做得官呢?不知道将来你在官场上耳濡目染会成什么样子。不过我相信你会是不错的。”
“你投靠我,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我看你是聪明过了头,说吧,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曾思涛清楚,这个于柳玲恐怕是知道他和王远的地关系,想通过自己搭上王远那条线,这个于柳玲在经济上恐怕也不是那么干净,宾馆的总经理自然是能搞到钱地,他是绝对不会帮着她非法敛财,再说于柳玲现在没有靠山了,除了**,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这**虽然还有些吸引力,但是曾思涛要找,那里找不到?他没必要犯这样的风险。
于柳玲好似知道曾思涛地想法,微笑道:“真聪明假聪明日子长了就知道。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我也没你想地那么可怕。”
曾思涛品着茶。却是在寻思怎么摆脱这个麻烦地女人,虽然可以靠她打听出许多省省府秘闻,但目光放长远的话,绝对是得不偿失。况且,她说的话又怎么做得了准,谁敢保证她是不是又靠上了哪一个,在自己面前做戏,把他给扳下去,她坐上这个位置?
“我在接待处呆了这么多年,总有些东西你会感兴趣的,你迟早要外调的,我在接待处今后也许有些东西能帮上你。我累了,也是遍体鳞伤了,不想别的了,总经理谁愿意干谁干就是。”
曾思涛听他说了半天,也没有听她说出她到底想要什么。微微皱了下眉头。
“其实那天吐的时候,我很清醒,我是想装醉得到你地可怜,让你照顾我,你是真心的安慰我,我欢那种被人真心照顾的感觉……所以我终于良心发现,你不信就拉倒。”
于柳玲说完,就起身飘然而去,只留下一阵香,曾思涛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觉得于柳玲这样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到底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既然于柳玲不愿意当总经理,四河宾馆总要选一个人来竞争一下,不管是陪着走过场还是怎么样地,曾思涛刚准备出门,焦二龙就了进来。
“处长,我怕于柳玲那娘们使阴招,所以一直在外面,到时候也能给你作证。”
这焦二龙刚才被曾思涛批评了,他似乎也不以为然,还是嬉皮笑脸的。曾思涛听见他这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二龙,坐吧,我刚好有事找你,你呀,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形?你好歹也是宾馆的中层干部,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处长,我这事习惯了。今后一定注意。处长,听说我们四河宾馆要承包,说不定今后还会卖掉,是不是真的啊?要是承包,宾馆的职工可不可以啊?”
一下子卖掉是不现实的,恐怕还是先承包过渡一
后再合资,这事曾思涛也是不能做主,最多是提供点。
“你也想承包?”
“恩,我就是看不惯于柳玲,想和她争一下。”
曾思涛心里也是把他当做承包人之一给推出去,但是这个焦二龙和其他部门的人关系不大,让曾思涛觉得把他推出去难免要被人笑话。
“你拿什么和别人竞争啊,你和其他部门地人的关系不好,人家会服你?“
”我给他们道歉,长批评得对,我就是看不见别人的长处,以后一定改正。”
“宾馆的职工有权力参,你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你要竞争,我还是给你点建议,一是要和同事搞好关系,二是要有个领导的样子,不要成天吊儿郎当的样子。”
焦二龙连点头,曾思涛见于柳玲是很坚决的不想沾总经理的位置,估计是钱捞够了,不想再沾边了,于柳玲不愿意,曾思涛对于推出那个来承包心里犯难,焦二龙实在是让他不打放心,要不推出一个合适地人选,真被季敏丽轻轻松松的就搞去,他在办公厅领导面前也没有办法交差,要输也得输得有点模样。
督查室主任刘参军也和曾思涛一样里也犯难,这是个费心思地差事,这里面肯定牵涉了许多人和事,意见怎么写只怕都会得罪一大票人。当时听郑一泓问起,刘参军心里也是有点看法,轻声说道:“秘书长,按理说这事儿应该招待办自己去搞,或者事务局去处理啊,我们督查室对宾馆的业务又不熟,怎么都有外行指挥内行的感觉。”
郑一泓笑笑,就说:“省委有省委的想,既然交给了咱们督查室,咱们就得将工作做好,这事儿我看你得亲自抓。”
刘参微微点头。这事虽然作难,但是省委交代下来地事儿当然要用高姿态来表示重视,担子交来了,他也只得挑起来。
曾思涛难得的到委大院去一回,和督查室地人一道汇合,曾思涛和刘参军不熟,也就是在大院里打过照面,刘参军四十多岁,身体有些发福,不过保养得不错,看着白白净净的,估计是督察工作,人看着有些严肃。
刘参军也打量着曾思涛,早听说曾思涛很年轻,这一见面可真让刘参军有些吃惊,二十四岁地正处啊,刘参军心里很有些怨念,他参加工作快三十年了才终于熬到了副厅。
两个人微笑着握握手,心里都在掂量着~|方的斤两,然后相互把自己地人介绍了一番。
工作组以刘参军为正,曾思涛为副,一行人先去考察了其他几家宾馆,曾思涛认为,其他几家宾馆却是比较现代和西化,设施也都很新,确实不错,但是四河宾馆确实也有优势,那一片别墅群,是其他几家都没有的。
对四河宾馆的调研就由于柳玲主讲了,于柳玲每日都殷勤相陪,看见曾思涛对督查室的刘主任是很淡然自若,既不低声下气,也没有过分的矜持,考察基本上是以刘主任为主,于柳玲还担心曾思涛年轻气盛,会顶撞刘主任,没想到他火候拿捏得很好。接待处油水足,但最怕的就是纪检督察这些部门,真给你小鞋穿,哪个屁股上也太干净不了,接待办就是名正言顺的进行**,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督查室的人估计之前没进来过,看了一遍别墅区的设施也是有些震撼。
“刘主任,这一片别墅区接待领导不错,在这闹市区能找到这么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方实在是很难了,不管是环境还是水平,我认为这都是上上之选,省里完全可以考虑三家接待,这样有竞争,接待费用也会降下来。”
刘参军看着很严肃的一个中年人,但是也是久历宦海,很滑头。这些天一直都没有给曾思涛透露出他的想法,曾思涛本来不想过多的卷入省里面的争斗中,但是不维护原来这些下属的利益,今后他在接待处也就不好开展工作了,在金江宾馆调研的时候,这季敏丽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他们已经对四河宾馆的改制有一个方案了。曾思涛见这季敏丽现在就已经把四河宾馆视为囊中之物了,有些生气,是的,曾思涛是真的生气了,这季敏丽实在是过分。
四河宾馆的改制方案也完成了,不过原来于柳玲和焦二龙的那个方案曾思涛也就是看遍就枪毙了,真正的方案实际是曾思涛捉刀亲自设计的,大觉得曾思涛这方案实在是不错,曾思涛给四河宾馆的几个中层说,不蒸馒头争口气,要团结,不要搞窝里斗。
曾思涛看见刘参军的神情,曾思涛斟酌着词语说道:
“四河宾馆的改制是势在必行,这是大势所趋,可以考虑把前楼分离,承包出去,这样会更好一些。”
这样既没有过分扫了于省长的面子,也照顾到了省委这边的面子,算是两全其美了。
“曾处长你是搞接待的,你的意见很重要。看看四河宾馆的改革方案和金江宾馆关于四河宾馆的改制方案后,我们两个再一起研究吧。”
刘参军也深以为然,办公厅的领导的意思他也还是知道一点的,也希望能保住四河宾馆,毕竟这是省委这边的宾馆,怎么心里都觉得亲切一些,但是他不能像曾思涛那般随意的表达他的观点。曾思涛知道这刘参军是要四河宾馆拿出个像样的方案出来,他是主要负责的,也是被夹在中间,不像曾思涛只是敲敲边鼓,搞砸了,曾思涛也没什么责任,刘参军不一样,被省长忌恨可不是件好事。
就公正而言三家宾馆,真的很难讲谁优谁劣,但是在官场,公正永远是一个飘渺的传说,曾思涛只能是提供强大的前期工作,最后的博弈是省里的大佬们,于柳玲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要是四河宾馆落选了,不说别的,她的脸也不知道往哪里搁,所以在接待督查室和接待处的联合工作组的时候,还是费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