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子见听罢像是有点明白,点头轻声道:“前世缘今生续,也许前世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和未了的心愿,或许是上天真的不太公平吧。”
小奴在一旁摸起了后脑瞪着白眼,听不懂叙子见说什么。
“道长乃修道之人对此事应知了几分,您是在说我吗?”惜月疑问道。
叙子见故意回绝道:“姑娘既知贫道乃修道之人又怎会算计这人间的儿女私情,一切的因果终会有抛云见日水落石出的一天”
惜月本想继续盘根问底弄个明白,岂料让小奴给打断了,“小姐、叙道长都别扯远了,看看眼前这风凉夜黑的最要紧是落脚填饱肚子。”
“你就知道吃,现在是叙道长的伤要紧”惜月用中指在小奴额头上一戳。
“我还能坚持住咱们快走,跟着箫声前面不远应该有人家”叙子见手扶伤口领路在最前。
莫小叮吹着吹着忽然停下来抬头四处探视着,木阳问道:“小叮,怎不吹了。”
“少阳哥哥你听附近好像有人耶”
丛少阳仔细聆听感觉声音十分耳熟突然道:“是惜月姑娘他们”说罢,闻声而去。
“主人,等等我”水灵紧随其后。
丛少阳老远就喊起惜月,在这个茫茫深山、空旷野林暗淡朦胧的夜空下相遇,虽分别不多时但却是满怀多情、几度惊喜。惜月还是一如既往地喊木阳臭乞丐,不管木阳原不愿意,反正她认定了这个称呼,或许是惜月害怕不该发生的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来回避。然而,在丛少阳心里她始终是个表内不一、外刚内柔多情善良的姑娘,回眸之前光景不由生出几分爱恋之心,可想到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云聪大哥余下不敢想之。
“叙大哥你受伤了!”水灵着急一声打破了冷清的场面,丛少阳立马反应过来夺步上前扶住叙子见,“叙大哥你的伤”
“我中了伊柬风的暗算,速速带我去安身之处以便运功调息”叙子件气力不足地道。
丛少阳正要开口说什么不料被惜月截了过去,手指还不停指指点点,傲慢道:“臭乞丐你刚才干嘛盯住本小姐不放!是不是心怀不轨,说!”
“没没有,惜月姑娘你胡说什么呢小叮,快扶你奶奶过来大哥给她介绍几位朋友”丛少阳避开惜月朝莫小叮言道。
“不必介绍老妇我都听到了,几位若是不嫌弃可随我回茅屋歇息”老妪在一旁说道。
“那就劳烦大娘了”叙子见客气道。
“咿呀!茅草屋,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家小姐可是万金之躯怎能住这种肮脏邋遢的地方”小奴惊讶万分感到不
可思议。
单纯的水灵更奇怪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住惟独她却挑三拣四嫌这嫌那,便轻声道:“大娘的茅屋很舒适我跟主人都住的习惯”
没想到她这一句老实话惹怒了别人,小奴一瞪眼横冲冲地逼道:“你算什么!低贱小俾一个,你家主人又是什么!原本就是个小叫花子,早就风餐露宿习惯了。”
水灵被逼得步步后退,吓得连说话的勇气都没了,丛少阳赶紧夺步横中止住小奴,喝道:“不管你说什么难以入耳的话我都不在乎,但请你说话小声些吓着水灵了,想做大小姐就别出来这地方。”
“你们主仆合起来欺负我!小姐你看!”小奴一脸的不服。
“算了不必跟他们较劲,我堂堂大小姐敢出敢当,住茅屋总比露宿山野的好,走吧!”惜月拍拍胸脯傲然道。
叙子见独自在另一间屋运功逼毒静心调养,大家在隔壁正用着老妇精心准备的粗茶淡饭,水灵边津津有味地吃边笑嘻嘻地夸从未吃过如此美味。惜月一脸的苦涩含着一口却又难以下咽,强忍着一种难以脱口的苦,吃顿饭如服药般痛苦。老妪道:“深山里也就这些野菜,大家定不习惯吧。”
“大娘真的很美味,水灵喜欢吃。”对于水灵这个不食人间之物的小兔精来说这些野菜已是山珍海味了。
“美味,喜欢吃!那你就全吃了啊!”小奴把碗筷重重扔下将整盘菜倒入水灵碗中。
水灵遮遮掩掩有话又不敢言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唯有怜悯惜惜地望着丛少阳,“主人我”
丛少阳很想责备小奴几句,可发觉惜月早有准备地凝视着自己,为此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放下碗筷对老妪丢下一句客气话拉起水灵的手,道:“水灵咱们吃好了走去照顾叙大哥。”
依惜月娇纵的性格你越避之她越放纵,不顺心誓不罢休,哼地一声道:“臭乞丐本小姐让你讨厌了么?!那你也得忍声吞气,因为本小姐就是这样的脾气!”
“我两非亲非故在下没任何理由讨厌你,至于你的性格脾气在下更没必要了解。”说罢,大步出了门。
丛少阳这一席坚决冷漠的话让惜月毫无颜面,气得直跺脚,“臭乞丐!算你狠,本小姐会要你后悔莫及的。”
待丛少阳水灵进入屋里才发现叙子见早已昏倒在地,嘴角以及地上沾满黑色斑斑的血迹。
“叙大哥快醒醒”
众人闻声而至,凝视着昏迷的叙子见焦急万分却又束手无策,这时,小叮搀扶着老妪上前替叙子见把了脉,大家心悸地期待着结果,只见老妪脸色一沉重重地哀叹道:“这位大侠
中得是绝情蚀骨散,毒已攻心恐怕凶多吉少”
“绝情蚀骨散?”众人听着这个陌生而又畏惧的毒名感到无限迷茫无助,把唯一的希望全寄托给了老妪,便一同恳求道:“大娘您既知道此毒就一定有解毒的秘方,您一定要救救叙大哥。”
老妪不愿其解地道:“绝情蚀骨散乃魔教绝情宫密研巨毒,常被擦在剑上或暗器之上,见雪即化只攻心脉,这位叙大侠若不是内力深厚恐怕早已没了性命。唉,想不到它在两百年后的江湖死灰复燃,看来从此是个多事之秋,老妇我可以救他一人却救不了他日再中此毒之人。”
丛少阳疑问道:“大娘此话何解?”
“解此毒不难,难的是解药难求,民间有一种名为忘心草的植物,此物十年开花一次,一次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可谓是昙花一现,获得的机会渺小之极。”
“只要有一分机会就要把握,大娘速速告知晚辈当今何处有将要开花的忘心草,晚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它。”丛少阳坚定不移地道。
老妪明知忘心草非池中之物若不付出代价岂能轻而一举得到,可面对丛少阳这份忠义坚决、临危不拘的决心实在不好拒绝,便道:“后山的悬崖峭壁上就有一株,老妇我若没记错在过一个时辰就开花,到时花会发出幽幽绿光,小兄弟但愿你能成功。真巧,想不到十年后的今天它还会在派上用场。”
“失败、成功不过是一刹那,意志决定命运,为了叙大哥我敢于放开一切”丛少阳话虽如此也只不过是为了消除水灵为自己承担的内心压力,其实,成功与否谁能有百分胜算。
“主人,水灵心跳的好快,很怕就让我陪你去。”说罢抓住丛少阳的手不肯松。
老妪忙阻道:“水灵姑娘病刚恢复经受不起高山上的寒风冷气”
“我是不会让水灵陪我去冒险的,在下一个人就够了。”
“主人”
“必须两人,一人攀崖而下去摘,另一人用绳条拉着。”老妪加重语气道。
惜月早早备好灯笼做好出发的准备,故作一副鄙视模样道:“臭乞丐难道你瞧不起本小姐么,这么困难的事情怎么就不能算我一个,还愣着干吗,走啊!”话下,将丛少阳推出了门。
“小姐,万万不可,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奴婢怎么跟老爷交代”小奴有意阻挡,可话音未落惜月早已没有了踪影。
丛少阳蓦然回首感触到站在茅屋里老妪的身影,才发觉此人非同寻常,能医会道,却以普通身份隐于在乱世红尘江湖中,不知她普通平凡下掩饰着何等神秘莫测,真让人捉摸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