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姐姐的书信……”好不容易哄了苏氏回房,苏沫悄悄将景夜凌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对他伸手。
景夜凌看了看她担忧的样子,觉得这对姐妹的感情可真好,比太子殿下和寒王殿下的关系,好了不要太多,顿时心生羡慕。
是不是贫穷人家的孩子,友谊都比富贵人家的孩子坚固一些?
在利益面前,他们更在乎贫穷时候,相互帮助、相互关心的淳朴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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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迟疑的将书信掏出,他看着清纯娇俏的人儿,空虚了多年的心灵某处动了动,在那瞬间,因为她的笑,而满足。
“姐姐还有说别的吗?”书信上并无特别嘱托,只有让她请大夫,注意照顾娘亲的话,苏沫有些奇怪,目光从书信上离开,盈盈望着俊朗的男子,“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出事的话,按照姐姐清冷孤傲的性格,根本不会让人送书信过来,还特意让这个来过国色天香的熟面孔来。
如果是生面孔,估计暗中的凤卫早已将其诛杀,然后毁尸灭迹了!
“姑娘为何这么说?”景夜凌挑眉,有些诧异的望着清纯如百合的少女,对她的敏感和聪颖赞叹不已。
他来到这里,可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她就知道,落儿姑娘出了事情呢?
“姐姐往年外出,三日后准时回来,从来没有让人送信回来过……”苏沫垂眸,眼底泛起点点晶莹,“如果不是因为我,因为娘的病,姐姐其实不必如此辛苦,她……”
想到之前生活的艰辛,水云落公主之尊却因为筹措经费,不得不登台表演的辛苦,她眼底悲凉更浓。
现在的生活明明很好,为什么非要复国,非要弄得这么辛苦呢?
公主容颜国色天香,要找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轻而易举,但因为身份的原因,复国的大担子就落在了她消瘦的香肩上。
一个弱质女流,本应被父母疼着、爱人宠着,她却只能在练功房练功几个时辰,跳舞几个时辰,外出吊嗓,撑起国色天香。
“苏姑娘不必担忧,落儿姑娘是出了点事情,但所幸有惊无险!”不忍看她哀戚的神色,景夜凌以为她想到了自家公子说的,母女之间生活的艰辛,心里抽痛了下,他连忙轻声安抚如受惊的白兔一般的少女。
“有惊无险?”他的安慰不但没有作用,反而适得其反,苏沫小脸“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盈盈大眼含了晶莹和担忧,“你说什么?姐姐她怎么样了?”
突然意识到声音太大,可能会吵醒前面刚刚休息的姑娘,更会惊扰到刚刚回房歇息的苏氏,她忙小手掩口,漆黑的瞳仁转来转去,如随风摇曳的百合花,灵动中透着清新的气息。
“落儿姑娘昨日受邀到清风山赏景,在寒潭边遇到了沐锦姑娘,沐锦姑娘……”不得已,景夜凌只得将自己所知的,昨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只是他刚刚开了个头,身后便传来细琐声,诧异回头,绣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拱门入口处,用清亮的大眼望着两人。
“公子说,昨日遇到了小锦?”绣衣穿着藕荷色极衬肤色的夹袄和罗裙,黑发披散在香肩上款款走向二人。
薄薄的脂粉掩盖不了脸上的疲惫,忙碌了一个晚上的她还未入睡,便听如月嘀咕来了个公子,来为公主送信。
联想到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她担忧不已,来不及整理仪容便急匆匆下楼来,恰好听到这一句,她沧桑中带着精明的大眼落在景夜凌身上,“她如何了?为何不回家呢?”
“昨日碰到沐锦姑娘,她貌似受了些伤,落儿姑娘为了给她寻找止血草药而去了崖边,所以……”在两名女子的目光下,沐锦又是绣衣的女儿,云落则是苏沫的姐姐,景夜凌也不好再隐瞒,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全部道来。
听完他的话,绣衣沉默了,成熟妩媚的脸上带着一抹担忧,小锦也太不懂事了,怎么随意带了个男子去清风山?还害得公主为她跌落悬崖?
她秀气的双眉皱成了一团,看了看苏沫,低声道,“沫儿,落儿是你的姐姐,平日里和你最亲,你随同景公子过去,陪她解闷如何?”
“陪姐姐解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苏沫呆呆反问,直到她重重在手臂上捏了下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红的瞅了眼景夜凌,低声呐呐道,“可是绣衣妈妈,娘亲还在生病,我……”
“没事,你娘在这里有我照顾,你放心!”绣衣微笑着松了力道,轻拍她的小手安抚,“不过两日而已,落儿有你在身边照顾,我才能放心!”
“嗯,好!”不得已,苏沫只得点头答应,回眸望着景夜凌,大眼明亮有神,“公子,我能去陪伴姐姐吗?她性格清冷,我担心……”
“可以!”凝眉想了想,景夜凌点头答应。
据蓝月所说,那位落儿姑娘还真不是好伺候的主儿,既然有人愿意过去,还是那女子的妹妹,他做主带回去,殿下应该不会怪罪!
思忖着,他将目光望向苏沫明亮的大眼,嘴角微勾,“那就劳烦苏姑娘收拾下东西,在下去雇辆马车来!”
“有劳公子!”福了福,苏沫对绣衣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出来,绣衣估计,里面最多有三套换洗的衣衫。 щшш●TTκan●¢ ○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粗心的沫儿,总是如此天真无邪,希望公主的保护,能让她永远这么无忧无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