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睡便是午时初才醒,身边的人一动,上官就睁眼了,昨晚毒发,今早身子也还虚弱着,这会休息一阵,倒也和平常差不多,她伸了下手,光滑的玉臂半点感觉不到异常,只是右手手腕处那一圈的黑线刺眼,像是直接生长在皮肤下,也摸不出来,只能以肉眼来看。
凤翊眸色一深,他捉住上官的那只手,摸了摸那圈黑线就问,“这是什么?昨晚你怎身上那么冷?”
上官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枕在一个软枕上,头挨的近,她那么一动作,唇就擦过他的,她头往后仰,半点不在意的答道,“毒。”
听闻这话,凤翊面色一凛,握着上官的手腕倏地收紧,眼梢有寒意,“夜王给你下的?”
上官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她拉着薄被起身,长发顺滑而过,顺着她光洁的背脊,将一身春色给遮掩的朦朦胧胧,反而更加的诱人。
凤翊喉结上下滑动,被子里的腿一屈,缠住上官腰身,又将她给勾回到自己怀里,用自己的坚硬磨蹭了她一下,“再躺会,这会起来,爷也出不了宫。”
提起这茬,上官视线在地下一扫,就见凤翊穿过地那件宫装,她问,“你穿那衣裳进来的?”
凤翊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上官长发,感受着她那份微凉顺滑,心里头颇为满意上官这会的安静乖巧,猛然听到这句,他动作一顿,脸上有不自然地僵硬,十分不情愿地回道,“嗯。”
末了又继续道,“爷见着有禁军围了光禄寺就折了回来,恰好看到你被人拖去死牢,等宴席散了,爷压根就没出宫,藏了起来,本想再晚点到死牢里去瞧瞧你是怎么回事,才换了小太监衣裳,你就被那白面粉头的男人抱出来了,太监进不来掖庭,自然只能换宫女装。”
“瞧瞧,为了你,爷一世英名都毁了。”凤翊挑着上官美人尖,让她正视自己,佯装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若宣扬出去,看爷怎么整治你!”
上官瞧着他脸上果真还残留着胭脂的痕迹,也学着他那不正经的调子,抚触他刺手的下颌,眉梢有滟潋风情地问,“那敢问爷是摸进哪个宫女房间,可瞧着满园春色了?”
凤翊邪邪一笑,眼见上官都能和他调笑,自然便无碍心里也放心些,遂一个翻身,将上官压在身下,一脸坏坯子的痞气,“这不就是美人在怀,哪里的春色比的上,嗯?”
说着,他还很恶劣地耸动了一下腰身,用自己那一直就坚硬着的东西戳了戳上官。
上官缄默,她眼眸低垂,睫毛轻颤了几下,她也是不长记性,就忘了两人这时候的情况。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说话,凤翊覆在上官身上,双手撑床,将上官禁锢在他身下之地,只专注地看着她模样,许是觉得脸易的容太碍事,扯过边上的被角擦了擦,力气大地直让上官喊疼,那小脸都被擦红了,也没见恢复她原来的样子。
“要用水,这样擦
没用。”上官侧头,躲过凤翊的动作。
凤翊只得作罢,他捧着上官脸,额头相抵,就低低地道,“美人,上次是爷不对,爷给你道歉,别再跟爷说那些难听的话好不?爷也是肉长的心,也会疼的……”
言语中的卑微,再不是从前那个花丛中过半点不留情的风流纨绔。
谁先付出了感情,谁便是站在下等的输家,人和人的感情中从来就没有公平二字。
上官唇张了张,她还没来及开口,房门外就响起了“笃笃”地叩门声。
两人一惊,对视一眼,上官动作利索,将凤翊推到床榻里侧,并被被子给盖住了,然后几步下床,将地上的衣裳给一并塞进被子了,放了纱幔下来遮掩住,她才清了清喉咙道,“谁?”
“谷大人有吩咐,给墨染乐师送梳洗之物。”门外,有小宫女的声音回到。
纱幔放了下来,上官也不担心会被人看到,便道,“搁进来便是。”
话落,房间门吱嘎一声,一年纪尚且只有十五六的小宫女端着梳洗的热水还有干净的帕子进来,搁在架子上,便垂手到一边听上官吩咐。
上官透过纱幔,目光带审视地看着那宫女,谷风清这样,莫不是还打算着让她顶着乐师名头,继续待宫里不成?只是可惜,如果她所料不错,梅家的事这会应该有结果了,龙玺她也为轩辕夜拿到了,这边算是交易两清,她这一想法子出宫,从此便是自由之身。
被蒙被子里的凤翊不安份了,他不满地掀了被子,滚烫的胸膛覆上上官光滑裸背,一手撑起身,一手更是从上官腋下而过,掌控了她胸乳的粉红蓓蕾。
而且他嘴也没闲着,就着那姿势,也不怕被纱幔外的宫女发现端倪,凑近上官脖颈,从耳垂啃咬到圆滑香肩。
上官不防,蓓蕾遭此袭击,有娇喘细吟差点就从她红唇流泻而出,还好,凤翊反应的快,用自己嘴堵了她的唇,将她有的娇媚尽数吞下肚里,还故意朝她眨了眨眼睛。
再是如何掩藏,也是有微小的动静,那宫女疑惑地问道,“墨染乐师,可需要伺候?”
上官赶紧推开凤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平复了呼吸道,“没事,你先下去,我身子尚需休息,若是谷大人问起,就说明日我会亲自去找他。”
“是,那奴婢就在院子里候着,墨染乐师有吩咐传唤便可。”说完这话,那小宫女果然就退了出去,并为上官带上了门。
凤翊噗嗤轻笑出声,将上官软软的身子搓搓揉揉地与自己身子挨着,他是爱极与她肌肤相亲的感觉,口里还花花地道,“爷就这么不能见光?被美人藏着真伤心。”
上官挣了几下,挣脱不开,便恼羞成怒,“你放开我,想死就自个滚出去,奴家不奉陪公子爷。”
“不放开,”凤翊比之更无赖,他腿缠着上官的腿,一手扣住她细腰,一手专找上官身上敏感点地方撩拔,让
她无暇他顾了,才摇着上官道,“就这样,陪爷在床上躺一天,爷晚上回去问问卜老,看看你的毒有法子可解没。”
上官一惊,她睁大桃花眼看着凤翊问,“卜老?不是随凤静离了凤家么?你为何找的到?”
听闻这话,凤翊似是而非地一笑,“这当然是要看爷的本事了。”
上官眉心一皱,她知道凤翊没说真话,她也不想过问,总归现在这些事都和她无关。
“梅家完了,”两人这个躺着,也睡不着,免得自个心猿意马,凤翊良久之后道,“昨晚我见,禁军将梅家来参宴的人都给制了起来,你可是知是何故?”
这本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如果这会凤翊出宫,便自然能知晓的,也没什么好瞒的,她冷笑一声道,“梅家企图通过被打入冷宫的梅妃靠近仁康皇帝,行刺杀之事,并在梅妃的冷宫搜出龙袍,且还在青鸾殿找出诅咒皇帝的巫蛊娃娃。”
说到这,上官看了凤翊一眼,“仅凭梅妃一人之力,又是岂能绣制龙袍的,而梅家不是一向支持的二皇子么,所以梅家这是坐实了谋逆篡位之事。”
如此大手笔,怎能不另凤翊心惊,“梅家乃四大家族之一,要谋逆,早便行事了,又岂会等到如今……”
“是,但有人要梅家背这罪名,梅家便背定了。”凤翊的话没说完,就被上官打断。
说完,看着凤翊神色不明的表情,她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怎的,觉得兔死狐悲了?”
凤翊望着纱幔顶子,眼也不眨,有唏嘘地道,“是哪,指不定哪天凤家也就那般了,四大家族昌盛太久,大殷皇帝早便忌惮了。”
上官又想到了轩辕夜,“是的,所以不管梅家是不是真的有谋逆之嫌,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仁康皇帝想动四大家族了,所以他眼里的便是真相。”
她也这时才清楚,原来这般诸多算计的背后,是轩辕夜早便摸清了皇帝的心思,所以不管是下棋的人,还是作为棋子的人,都只有按照了皇帝的规则来,那便能走到最后,便是赢家。
轩辕夜,无疑是这里面最懂游戏规则的人,所以凤家凤静被逼走,梅家完了,上官家不是威胁,还有个早便失了圣宠的孙家,四大家族在不知不觉间早便不是以前的四大家族了。
想起上官家,她倏地才想起之前她在尚书房撕下的那几页有关上官家历史的书页,遂起了点身,表情再是严肃不过的对凤翊道,“松开点,我找个东西。”
凤翊闻言松开她,只见上官早被子的衣裳里摩挲一阵,就找出一团纸团来。
“什么东西?”凤翊问,撑起身,看上官延展开,和她头凑一块看了起来。
上官飞快地将那几页纸张理平展了,然后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她半点都没说要避讳凤翊的念头,或许在她心里,凤翊早便是被划拨到了可信任之列的一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