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寒怒气冲冲地朝着往他身上扎针的谬朵朵走,二话不说直接就拔刀刺过去。
谬朵朵也不是善茬,她反应极快,闪身躲开了昭寒的剑锋,飞身上了墙,左右手一抬,又是几十枚在晨光下闪闪发光的银针,还未等昭寒转过身来,就已经神行旋转,银针齐发了。
昭寒一招不慎,现在只能落到了躲避的地步,对方不单速度快,射出的暗器也多,方向跟速度都不同,他躲避不及身上又多扎了几针,虽说这银针入体不算疼,但是莫名其妙被扎了几针,再不生气,那就真的是对不起这一身好脾气了。
两人的扭打,很快就形势大变。
谬朵朵的银针使得虽然快速,轻功也还算不错,但是银针毕竟有限,几次下来,她与昭寒的形势就已经兑换过来了,昭寒持剑不断进攻,而她不断躲避,偏偏两人谁也不愿意先停下来,一下子将整个玉竹院弄的尘飞土跳的。
竹子才长出的叶被砍了一截,花花草草更是被踩踏得不像样,地面上全是脚印。
管家带着丫鬟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差点没直接跪下去了,偏偏那两罪魁祸首还斗得起劲。
好在管家还算是稳得快,他走到院子中间,扯着嗓子抬头喊:“谬姑娘,昭寒公子。”
谬朵朵本来就已经处于下风了,心知再都下去只会败得一塌糊,刚好听到了管家的叫唤声,于是赶紧给从天上下来,跑到管家身边去。
昭寒见对方停了手,自己也不好再当着管家的面打,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看清楚这个干拿针飞他的人。
管家强行在脸上扯出一点慈祥的感觉来,毕恭毕敬地给谬朵朵行了个礼,说:“饭菜准备好了,谬小姐可用餐吧。”
谬朵朵早就闻到饭香味了,正侧着身子抬着脖子往管家后面的几个丫鬟看呢。
“赶紧赶紧,我都饿坏了。”
谬朵朵一边说着一边从其中一个丫鬟手里抢过一盘菜,直接转身就往房里走去,丫鬟自动跟上。
昭寒一手抱着剑,一手给自己拔着针,脸上满是不悦。
管家:“昭寒公子,方才那位是王府的贵客。”
“哼。本公子就不是贵客了?”
管家笑笑不做回答,而内心却说:昭寒公子为王爷办事,自然不算贵客。
当然这番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免得惹了这位大公子的坏脾气。
“她就是那个神医的弟子?”昭寒昨晚才听到消息的时候,赶过去人已经不在那了,没见着,谁知道没见着才是好事,这才一见,就打起来了,还不如不见呢。
不过谬朵朵打不过他,所以他不跟谬朵朵计较。
管家:“是的,谬姑娘医术也是了得,昨夜王妃毒素发作,还好有谬姑娘在。”
昭寒嗤之:“多了不起!”
昭寒抱着剑飞走了,管家又环视了一圈院子里的狼藉,摇摇头,这事要如何跟王爷说呢?
在王府当了那么多年的管家,总是有过人之处的,知道谷梁珞的身体现在已经没法跟之前相比了,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于是特地命后厨了营养多又容易消化的菜肴,又专门准备了相对来说比较有特色的菜肴用以犒劳谬朵朵,这样下来既照顾客人跟主子的口味,又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谷梁珞本想下床到桌边吃的,结果谬朵朵为了阻止她下床,直接将一桌子的菜连同桌子都给推到了床边,这样谷梁珞伸手就能够到桌子上的菜。
管家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吃了,丫鬟被遣到外房等候吩咐,里头菜香四溢,看来是相处的还不错,既然里头不让人伺候,管家也不好再进去打扰,于是也守在外房候着。
谷梁珞吃着吃着,忽然就停了动作,谬朵朵还以为谷梁珞是又发病了,赶紧站起来挡住饭菜,免得被谷梁珞一口鲜血就给毁了这一大桌。
然而谷梁珞却只是轻声说:“姑娘,可否帮我一件事?”
确定对方不是毒发之后,谬朵朵才缓缓坐下来继续吃饭,听了对方的话,她最先要做的就是先好好想想。
谷梁珞知道对方似乎有所忧虑,但是她所求的事其实很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刚想将事情说清楚,却听谬朵朵说:“你该不会是要我帮你隐瞒身份吧?也是,你是毒师,一旦说身份被识破,你这条命可比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给好用多了。”
“这倒也是,不过除了这件事之外……”
谬朵朵不干了,她刚刚想了那么久才想到谷梁珞说的那件事应该是隐瞒身份这件事,没想到竟然不仅没猜对,还提醒了对方别的事情,这不是挖坑埋自己吗?
她心情变得不好,语气也变的不好,一张小脸似乎更黑了几分。
“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连我是谁也不知道,你就让我办事,
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对方一脸的气吁吁,逗得谷梁珞忍不住发笑,她缓声说:“嘘……你小声些,隔墙有耳。”
经谷梁珞一提醒,谬朵朵才想起来外面还站着人呢,于是才慢慢缓下气来。
谷梁珞像哄小孩儿似的柔声说:“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你把我的眼睛治好了对吧?”
“嗯。”
果然比刚才乖顺了很多……
见温柔攻势很给力,谷梁珞又继续说着:“我想请你帮忙的事就是帮我隐瞒我的眼睛已经好了这件事。”
“为什么?”看得见有什么不好吗?
“一个瞎子更容易被谋杀。”
“你……”谬朵朵懵了,谷梁珞刚才跟她说一个瞎子更容易被谋杀,那是什么意思?
“你不愿意帮我?”谷梁珞诚恳地问。
“不是吧,就是难道有人要谋杀你?”
“不然我如何会中毒?”
“这么说不是因为知道你是毒师,才想谋杀你?而是为了杀死你才谋杀你?你仇人很多?”谬朵朵如恍然大悟。
谷梁珞冷笑:“有些人,就算你不得罪他,他也一样会想要你的命,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后面这句话谬朵朵就不爱听了,想她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十七年华,成年人了!
“我今年十三了,你知道十三岁已经可以嫁人了吗?不对,你大概不知道,我听说你去年才嫁给王爷的,你是个老女人。”谬朵朵反讽一句,心中才算是解闷了些。
谷梁珞不恼,因为谬朵朵说的也确实没错,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确实也是出嫁的时候了,只是她自己又给跑出来了而已,所以在这个年代她确实算是个老女人,不过只要不超过二十岁,都还好吧,其实……
谷梁珞不说话了,但是谬朵朵却停不下来了,嫌少出谷的她,对外面的事情真的是太敢兴趣了。
“你不让人知道你能看得见了,是怕有人来杀你,还是怕没人来杀你啊?”不要怪谬朵朵纠结,主要是这两点都行得痛啊,装瞎,坏人会因为谷梁珞瞎了,已经没有威胁性了,所以可能就手下留情不杀谷梁珞了,还有一个可能是坏人会想趁谷梁珞看不见这个好机会来谋杀她。
“自然是怕他不敢来杀我。”谷梁珞眸聚光,“只要他敢再动手,我就敢抽丝剥茧废了他。”
谬朵朵举手,点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