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肖扬刚才一直想将旁边已经死掉了的刘太医给抗走,却被谷梁珞制止了,所以秦女医过来的时候,看着那已经死去的自己天天见着的刘太医,不免有些害怕。
谷梁珞瞥了一眼秦女医,忽然就拦住了人,说:“秦女医在旁侧帮忙。”
谷梁珞不傻,从刚才她进来时候,看到的那一幕,便有所猜测了,房里并未发现其他人,所以不可能是有第三者出现将刘太医杀死,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刘太医想要行刺叶拂城,而没想到叶拂城竟然还能反抗,最后还被叶拂城杀死。
所以,连同太医都有可能是来行刺的刺客,这样的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第一次是假冒的大夫,第二次连太医都是刺客了,看来是真的有人不置叶拂城死地二不死心呢!
秦女医虽然曾为谷梁珞多次看病,但是她依旧不能相信任何不熟悉的人,好在只是刀伤,秦女医只需要在旁侧帮忙便可,她尚且还能应对。
现在的叶拂城很危险,稍微有人动了什么手脚,都有可能直接丧命。
她刚才,差点就要以为这个人死了。
若是没看到多好,那她也不用这么费心了,但是既然看到了,她总是不能看着这个跟自己同生共死过多次的男人就这么死掉,而且他曾经还是耀眼的护国元帅,如今却要落入这般随时可能丧命的命运。
“管家,将不想干的人全部赶出去。”
刚才她为叶拂城按压伤口的时候,发现伤口里面竟然有利器的断刃在里面,如果不取出来,很有可能这条手就这么给废了。
“昭寒,拿火和烈酒。”
谷梁珞一边吩咐昭寒办事,一边将本来用来绑束头发的丝带取下,直接在叶拂城的伤口以上的手臂上紧紧绑着,虽然之前已经点了穴位,但是为了避免一会她取出断刃的时候,会血流难止,她必须做到所有能做的。
管家:“侧王妃,请吧。”
兮子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她很害怕,但是她却不想走。
凭什么谷梁珞可以陪在王爷身边,而她却要出去呢?她虽然帮不上忙,但是她至少能在这里陪着不是?而且,她要是不看着,她怎么制动啊谷梁珞到底要对王爷做什么呢?
管家请不动兮子月,但是又不好打扰谷梁珞,便只好将其他人都赶出去了之后再折回来。
昭寒难得一次这么听谷梁珞的话,很快便将烛火拿来了,谷梁珞从腿上拿出备用的小刀,之前的那把在坠崖的时候丢了,这把刀还是新的,从未用过,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她也只能随意拿一把不算称手的手术刀,用火和烈酒消毒了。
时隔那么多年,她再一次拿起来“手术刀”要做这样的事情,以前是挖子弹,现在是挖断刃。
她知道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将肉里面的子弹挖出来是种怎么样的感觉,但是却没办法想象在这种情况下
,将断刃从肉里挖出身什么样的感觉,若是找不到,那利刃便会再在肉上多割上几刀,痛上加痛。
她咬了咬牙,第一次有些紧张。
因为叶拂城的手臂上已经全部是血迹了,所以她没办法清楚的确定断刃所在的地方,只能用手指去感受,为了确保没有挖错地方,谷梁珞手指找到正确地方之后,便按着不动了,手上的刀尖直接顺着手指插下去。
兮子月在谷梁珞的刀直接插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惊得不知动弹了,她吓得连连后退,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因为后退而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凳子,发出来巨响,谷梁珞才要下的第二刀便歪了方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的同时,还失了断刃的位置。
一股愤怒破候而出:“滚出去。”
昭寒也是在凳子响了之后才发现兮子月竟然还在里面,于是便直接上前,将下呆了的兮子月给推了出去,并跟管家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王妃。”
管家自知做错了事,不敢吭声。
等昭寒再回来的时候,谷梁珞已经将断刃给挖了出来了,那断刃很小,大概是叶拂城被刺伤了之后,直接从刘太医手里抢凶器的时候,不小心给弄断的。
秦女医伸手接过谷梁珞递过来的断刃,上面还有新鲜的肉沫,虽是女医,但是这是秦女医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听说过各种用刀子剜肉开腹救治人的传说,但是她从未没有真实的见到过,所以这次谷梁珞的做法,让他很震惊。
如果这件事摆在她的身上,她大概做出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找太医府上有经验的太医来帮忙,毕竟以她的身份,以她的经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动手的。
而长熙王妃从未学过任何医术,却敢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断刃挖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她深爱着王爷?或是她对此举信心十足?
是啊,没有信心的话,如何敢动手呢?她就不敢,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身为女医的她,也没有这个机会去做。
谷梁珞挖出了断刃之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昭寒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将盆子里的血水给倒出去的了,自认为看过很多大场面的他,第一次觉得这么紧张。
跟在叶拂城身边的日子不算长,但是却见证了叶拂城一次又一次的从鬼门关被拉回来。
其实他一直想跟叶拂城说,为什么总是不反击一下?如果想要谋害他的人一直不被消灭,那他就会一直不断地遭受到各种各样的生命威胁。
这次若不是谷梁珞进了房间发现了,那他将永远没有了反手的机会了。
等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谷梁珞已经累的想要趴下来直接睡觉了。
好不容易才能回到王府,本来以为是安全了,结果还是危险不断,所以到底是什么人,非要置叶拂城于死地呢?
她看着
眼前这张似乎就没有健康过的脸,莫名有些伤感,她从床上下来。
刘太医的尸体已经不再流血了,看下地面上的血迹,估计也是流得差不多了,谷梁珞伸手将刘太医的下巴抬起,仔细看着对方脖子上的伤口,之前她还奇怪为什么刘太医死了还能坐在这,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脖子上的凶器,直接贯穿了脖子,插入了后面的木板中,而他本身就是坐在凳子上的。
“昭寒,先安排人将秦女医给送回太医院去吧,顺便让管家进来,还有,今晚的事情,吩咐下面的人谁都不能透露出去,违命者直接杖毙。”谷梁珞在桌子旁坐下,拿起点心开始吃了起来,怎么觉得不就是取了个断刃救了个人而已,怎么感觉一下子身体就被掏空了呢?也是有些饿了。
昭寒带着秦女医走了,房子里便瞬间安静了起来,谷梁珞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叶拂城,说:“又欠我一条命!”
很快,昭寒便带着管家从外面进来了。
“你们都坐下吧。你们两个可是知道到底是谁要谋害王爷吗?”
“我不知道。”昭寒抢着回答。
管家沉默。
谷梁珞眼睛一下子就从点心转移到了昭寒的身上,说:“你不知道你着急什么啊?”
“大概一直都是一批人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找不到任何的踪迹,但是要谋害王爷的,必然是因为王爷的存在对他来说造成了威胁,本来想着王爷不管朝廷上的事情了,那人便会放过王爷的。”管家低着头,有些愤愤地说着。
昭寒看不过去了,推了推管家,说:“你胡说什么呢?我看就是有人妒忌王爷的美。”
谷梁珞大汗,心道:昭寒你其实能说点更靠谱的借口。
管家说的这些,她已经在考虑了,只是想不通的是,叶拂城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为什么还会有人觉得他会造成什么威胁呢?如果说是叶弦何,似乎也没有必要,毕竟叶弦何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了,要什么没有?除了她——谷梁珞。
现在叶拂城手上既没有兵权,也没有政权,朝廷之上更没有什么听命与他的大臣,唯一的两个有些关系的,一个便是谷梁生这个有权有势的大将军了,但是谷梁珞这个人,面子比什么都重要,高傲自大,又怎么会听命于叶拂城?
至于还有一个,那便是兮大学士了,可人家就一个文官,而且嫌少管政事,能掀起什么风什么浪来?总不能在这样的一个朝代,来一个焚书坑儒什么的,或者大变法什么的吧?
所以说,这样的一个叶拂城,就算城府再深又有什么用?没有权没有人,想要谋反都是以卵击石的事情。
那么如果排除了叶弦何,就剩下个叶疆剡了,可是自从叶拂城病倒之后,叶疆剡也成功当上了元帅,现在也算是权侵朝野了,就算他有心谋反,那也没必要这样三番五次的设法谋害叶拂城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