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花吹雪急步转身,欲要前去看究竟。花伍将他拦住,“公子,楼下人多。还是令人将他们叫来雅间来。”
花吹雪想来也是,便令人前往。片刻,那两人便被领至房中。两人鼻青脸肿,垂头丧气,还受了些苦头。
这时,街下朝来如潮欢呼。闻声望去,只见一人从城门出来,手持木牌,被众人举至肩头,相拥而去。进到城中,败下擂后便由宫人收去木牌。此人出城,木牌未被收去想必是胜出之人。
花吹雪经历一次,再瞧两人手中各握钱串,便知他俩均败下阵来。顿时长叹一声,俯于桌前,一言不发。
原来榜上申明:这次比武由吕千绘亲自主持。凡界岭以北,不论国籍,不论长幼,不论出生,不论男女,不论兵器,均可参加。凡胜出者,均参加雪国九月初九周年大庆。雪王亲临。
入宫数次,未见雪王。花吹雪觉得十分蹊跷,雪王不肯借兵便罢。但邳雪两国怎么说也是盟国,他不仅没有受到邳国皇子礼遇,而反加以折磨,这使他百思不解。
后来花重金得以听说,王妃干政,朝中老臣多为她的心腹。雪王名存实亡,举步为坚。打听到这个消息,花吹雪才得以明白。只怕进宫所见之人,都是王妃爪牙。
正在为见雪王犯愁之时,听得花伍来报比武之事。一听雪王亲临,花吹雪才为之心动。无奈随行之人武功低微,一一被淘汰出局,怕是无缘见到雪王。
雅间一片哀声,无人敢言。
玉椿不明缘由,稍稍安静片刻。见他们都独自叹息,忍不住扯扯花伍,指指窗外,再指指房门。告诉花伍,他要离开这里,设法进到去寒城找母亲。
花伍全然误解,以为他还是在说要参加比武,于是小声告诉花吹雪。
花吹雪听此扑哧冷笑,根本不信。
花笠却扭头细看玉椿,命令花伍,“你带他去……”
花伍高兴的拉着玉椿出屋,口中说个不停,“虽然每天天叫你傻子……也不知有何本事。如果你能赢得比赛……花伍做牛做马报达你。”
玉椿听他说个不停,始终保持笑容,只想着与母亲相见,激动无比。穿过拥挤的人群,哪里想到花伍对着看榜官说了一通,随后领来一个木牌。
到了擂下,花伍将木牌交给他。玉椿才恍然明白,此时骑虎能下,再多解释推脱都已无用。
人至擂前,曾看着有人被杖责三军棍,皮开肉绽。看来雪法甚严,逃是无用,只得硬着着皮上得擂上。从未习武,只会射箭。于是便挑了一张弓,面对百步之外的箭靶。
玉椿微微抬手,眼前墨黑城墙,旌旗展飞,心中如浪汹涌,激动两手颤抖。这种心情,着实难以控制,如何能射中靶心。他心中暗思,“罢了,罢了。挨他三棍又如何?这箭不射也罢!”想到此,干脆罢手任军法处置。哪知,刚一转身便看到了擂下的花伍。
花伍脸无血色,似乎也看出玉椿欲要罢手,顿时绝望摇头。
玉椿见到花伍神情,心底一惊,顿然止步。“这场比武是乎对他们来说关系重大。瞧花伍这般神情,怕是失望透顶。怎么说也是自己救命恩人。此时恩人有难,我怎可半途而废。”想到这里,玉椿复又回身,强抑心绪,再次抬手。
哪料,刚刚开弓,手中一软,弓背从中而折,险些闪了手臂。
“这是什么弓?这般经不起拉!教虫蛀了不曾。”玉椿拎着断弓,转身对着擂下无奈一笑。出此意外,擂下官员所料不及,匆匆上擂看个究竟。看过之后也查不出问题,只得命人再取一张弓。
很快,强弓取来。玉椿再次抬手,稍一用力弓又断。顿时,他想不明白。“难不曾雪国兵器这般不济,不及箭出便已折断。如何抵抗敌人?见到纪之川之后,一定要好好见意。”
强弓再断,擂下一阵惊嘘。看擂官员有些紧张,复再命取弓。
此时,人群之中的花伍震惊无比,不由对玉椿另眼相看。“这弓一断再断,手上少说也有百斤力道。难不曾这傻子深怀不露,是个高手。”
玉椿站在擂上百般无聊,东张西望,也不敢乱动。朝着花伍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此去,取弓的官员用时颇多。听说擂上男子折断两张强弓,人人纷纷过来围观。应征者也都不忙报名,一睹擂上少年高人。连城楼上的士兵也都聚到一起,低头观望。街头人群一下聚到擂前,看擂官员不得不加以阻拦,防止他们靠近擂台。
玉椿东瞧瞧西看看,抬头一望,便看到了城头的士兵。他微微一笑,暗想,“要是雨月此刻站在城头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