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零九号,花呆,邳国人。”那人瞧清玉椿模样,回身坐好,也是一笑。“可是你却不懂邳语,只说景天话,为何?”
此人开口,玉椿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天下英豪齐聚寒城,不免龙蛇混杂。既然雪王亲临,为保雪王安危。入赛者的身份,不得不严加考察。
玉椿理解,但此刻还不能说明真相,只得隐瞒下去。“其实我真名雨月,紫金武士金手指的儿子。”
“紫金武士金手指?”那人一怔,甚感意外。“即是雪国人,为何不懂母语?为何取名花呆,自称邳国人?”
“生来潜伏景天,杀机四伏。父亲怕我年少无知,泄露身份。直到十三岁那年,才告知真实身份。哪知还不及学说母语,为迎雪王,父亲便战死哑口。哑口闭关,雨月潜伏商船,才偷渡归国。途中不慎受伤,被邳国商人所救。因不懂母语,花呆之名想必是邳国人取的。”玉椿还怕那人不信,便将古槐一战一一细说,讲得有板有眼,还一一指出吕纪二人的特征来。
竹海一战,雪国人人以之为荣。今见英雄遗孤,倍感欣慰。那人确信不疑,却突然问道:“可见过雪王?”
这一问,玉椿顿时哑口,不明他为何一问,只是略略点头。
那人顿时惊喜,又问,“雪王长相如何?”
玉椿更是不解,反道:“难道大人不曾见过雪王?”
那人变色,“叫你说便说,不许废话。”
瞧此神色,必定未曾面见雪王。不然此刻看到玉椿,也不是这副模样。玉椿心中暗喜,自己的长相难道不知。“浓眉大眼,鼻梁算高,嘴唇不簿不厚……对了,左耳后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黑痣!果真如此?你是如何知晓?”
六岁之时,便曾听母亲说过,那还有假。玉椿心中偷乐,正色道:“离开古槐之时,曾与雪王共坐一车,无意看到,便记在心里。”
那人听罢大喜,又问,“再见雪王可还认得出?”
“当然。”玉椿一听喜出望外,恨不得此刻便与母亲见面,“你此刻便带我见他,说不准他还记得我呢!”
“大胆!什么他?那是雪王,不可妄语。”那人微微一怒,随即变脸,柔声问道:“你敢保证雪王还能认出你?”
玉椿拍胸叫道:“我保证。即使雪王忘了雨月,可纪之川,吕千绘总不会忘。他们是父亲的属下。在巨夷扮成酒店小二。”
“好,好,好!天助王妃。”那人叫好不断,竟走到玉椿身前,“我保你初九见到雪王,可你必须都听我的。”
“王妃是谁?”玉椿当下怔住,心中强忍不笑。难不曾雨月入宫,已为他选了妃子。可她是女儿身啊?
“王妃是雪国之主。”那人喝道:“我们都是王妃的臣子。”
玉椿听到这话笑不出了,“那雪王呢?”
那人不肖一笑,“那人是假的。纪之川跟吕千绘想谋权夺位,找来的一个替身。真的雪王早已归天!”
“什么?”玉椿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本以为雨月戴着自己的面具,不会轻意被人发现。眼下事败,当立即进宫与其换回。
“初九大典,当着文武百官,摭穿真相。将乱臣贼子纪之川、吕千绘正法。那你便是雪国的英雄,功在千秋。”